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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53:08 作者: 仙苑其靈
得了張大夫的話,寧有知便心中有數了,親自將張大夫送出門,這才又拉著寧妱兒道:「既然張大夫都這樣說了,那過幾日張家老夫人過壽,你便跟著一同去,可好?」
寧妱兒幾乎沒有猶豫,立即便笑著應下。
她前腳剛回吉安院,後腳趙采菲便風風火火的跟了進來。
昨夜趙采菲一直同劉家小姐在一處玩,回府也是坐的劉家馬車,玩到街頭花燈開始熄的時候,才捨得回府。
她一進屋就揮退身邊婢女,開始與寧妱兒發起牢騷,將趙茂行好生數落了一番。
「昨日我回來那般晚,看到我哥在院裡等我,我當時還挺感動的,以為他是在擔憂我,可誰知一見面,他便將我好一通數落!」
原來昨晚同寧妱兒分開後,趙茂行又將那些教育她的話,拿去和趙采菲說,趙采菲可是個火爆脾氣,當場兩人便爭執起來。
一說起這事,她又來了火氣,道:「那斷袖之癖的傳言,又不是從我這裡傳的,便是我不與你說,你就不知道了?你問問你院裡的竹安歲喜,哪個心裡不清楚?他喜歡魏王是他的事,為何偏偏要管旁人的看法?」
說著,她將手中茶盞重重地擱在桌上,「我就是不喜歡魏王,我就是不喜歡,我怎麼看他怎麼覺得他奇怪!」
寧妱兒在一旁很少配合地點了點頭。
見她應和,趙采菲連忙就道:「是吧,你也覺得他奇怪吧?」
說完,她頓了頓,便忽地想起一事來,「那日去福華寺,你是怎麼知道石亭里的人是魏王的?」
當時那個角度,只能看到一個粉色衣角,根本看不清那人容貌,趙采菲當時就覺得奇怪,不過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便一直想不起來問。
寧妱兒也不明白為何只是看了一眼,她便能認出魏王,估摸著還是和那夢魘有關,便隨口道:「我瞧見了嘛。」
「不可能,我眼睛這麼尖都沒看到,你還站在我身後,怎麼可能看到?」趙采菲不是個好糊弄的。
寧妱兒實在沒法解釋,支支吾吾著,「我、我猜的……」
趙采菲忽然笑了,她將聲音壓得更低道:「我就知道你是猜的,你覺得魏王有斷袖之癖,所以猜測那粉衣人是他?」
寧妱兒艱難點頭。
趙采菲認真分析道:「這好端端一個大男人,穿粉戴銀不說,還贈旁的男子玉佩,在人家府上一住便是大半月,且還日日黏在一處,這當中若是沒有古怪……」
忽地想起寧妱兒與哥哥尚有婚約在,趙采菲猛然一個激靈,立刻閉嘴。
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寧妱兒想裝作聽不到也不行,她抿了幾口茶,頗為尷尬地道:「表哥不是那樣的人,你、你不要多想。」
趙采菲打哈哈,「對對對,便是魏王有心,我哥也不會從的,這點我像你保證,咱們趙家人最講信用!」
氣氛有一瞬的凝結。
最後還是趙采菲岔開話題,講起昨晚與劉家小姐遊玩時遇到的趣事。
提起投壺的時候,趙采菲語氣也不知怎地愈發不自然起來,「我們原本打算走了,卻沒想碰見了菀之的二哥,她二哥哥好生厲害,每支箭都能命中最遠的壺心,贏了好些東西回來……」
小姑娘說著,臉頰竟紅了一大片。
這劉家是商賈出身,在整個江南都有布莊生意,劉家的二哥本名劉存真,常年在外走貨,一年到頭來回不了幾次衡州,這個月好不容易抽時間回來一趟,原本想好好在家中陪長輩們過中秋,最後又讓長輩們攆了出來。
寧妱兒是頭次見到趙采菲這樣的神情,她微微愣住,下意識就抬手在她臉蛋上摸了一下,蹙眉道:「你的臉好燙啊,莫不是病了?」
趙采菲沒有回答,她趴在桌上,盯著手腕上的一個彩繩編織的手鍊,像是在自言自語地道:「我不知道,興許真是病了吧……」
「啊?」寧妱兒有些著急道,「要不然將張大夫找來給你瞧瞧?」
趙采菲搖了搖頭,慢慢道:「妱兒姐啊,你有沒有見到某個人的時候,會忽然心跳加速?」
寧妱兒仔細想了想,當真是有過這樣的情況,她若是見到那個人,別說心跳加速了,連呼吸都快了不少。
趙采菲用手指撥了撥手腕上的繩子,又道:「和他說話,會感覺詞不達意,明明我嘴巴這樣厲害,竟還會結巴,你說奇怪不奇怪呢?」
寧妱兒也嘆了口氣,點頭道:「豈止是結巴,甚至聲音都會發顫呢。」
趙采菲立即坐起身應和道:「對對對!若是同他分開,你滿腦子都是他,什麼也不想做!」
寧妱兒若有所思道:「是啊,就是想做什麼,也好像提不起勁兒來。」
趙采菲拉住寧妱兒的手,激動道:「是的是的,妱兒姐,你說得可太對了,我知道了,你和我哥便是如此吧!」
「表哥?」寧妱兒恍惚中回過神來。
方才她口中的那個人,可並不是表哥啊。
趙采菲卻是不知她心中所想,她望著寧妱兒偷偷笑了幾聲,隨後湊到她耳旁小聲道:「咱們剛才說得那些症狀,叫做相思病。」
相思病?
才不是呢,她就是、就是覺得那人有些煩擾罷了!
寧妱兒的心跳在不知不覺中慌亂了。
張家老夫人今年是八十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