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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34:40 作者: 驍騎校
    「不是我安排的,是另一個想抓郝天的人安排的。」韓光說。

    「誰?」

    「劉子光,除了他,沒有別人。」

    ……

    城北派出所,牆頭上警燈閃爍,幾個少年在治安員的呵斥下靠牆蹲下,而郝天則被單獨押進了拘留室,拷在了暖氣管道上。

    「就是一起很常見的網吧鬥毆案,起因經過啥的都不重要,遇到這種事情我們都是各打五十大板,互相賠償醫藥費,該拘留的拘留,該罰款的罰款,不過這小子打架挺猛的,七八個人圍著他打,愣是放倒了一大半自己才趴下,絕對練過的。」派出所副所長老李簡單向胡蓉和韓光介紹著案情。

    「拘留他十五天應該沒問題吧?老同學。」韓光望著背朝著自己蹲在拘留室內的郝天問道。

    「何止十五天,他都把人打成輕傷了,真想操作,判個三兩年都是成立的。」李副所長說,他是韓光在警校的同學,現在還只是個小小副所長,所以很樂意給身為大隊長的老同學幫忙。

    「那好,你這邊先按照程序辦著,我隨時過來。」韓光拍拍老同學的肩膀,帶著胡蓉出了派出所。

    「為什麼不現在提審?」胡蓉問道。

    「郝天這個人,心理素質很好,先晾他幾天,讓他以為沒事的時候再給他迎頭一擊,這樣可以擊穿他的心理防線。」

    「這樣啊,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抓褚向東。」

    ……

    六月十二日,江北市第二公墓,天低雲闊,細雨霏霏,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型公墓,一排排漢白玉的墓碑鱗次櫛比的排列著,生前素不相識的人,死後卻做起了永久的鄰居,如同塵世間的房子一樣,陰宅也有三六九等,高下之分,山頂景色優美的墓地,價格高達數十萬,山腰處的中等規格墓穴,也要七八萬左右,至於山腳下地段不好的簡易墓穴,則從數千元到一兩萬不等。

    清明節已經過了,前來掃墓的人很少,山門口孤零零的停著幾輛汽車,一條狼狗趴在門衛室的屋檐下打著盹,忽然它的耳朵豎了起來,隨即警惕的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盯著山路。

    一輛風塵僕僕的三菱帕傑羅越野車駛進了公墓大門,車門打開,一雙沾滿泥巴的軍靴重重的落到地上,靴子的主人穿著老式迷彩褲子和黑色的M65防刮布外套,寸頭墨鏡,彪悍氣息撲面而來,狼狗似乎聞到了什麼不安的味道,瘋狂的吠了起來。

    男子瞪了一眼狼狗,用地道的江北話罵道:「再叫把你剁了做花江狗肉。」

    狼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跑到一邊蹲著去了,男子這才啐了一口,從車上拿下一個塑膠袋,沿著階梯上了山。

    「目標出現。」山頂上守墓人小屋內,胡蓉正用望遠鏡觀察著這個男子,同時拿出從褚向東家裡偷來的照片比對了一下,照片上的青年眼中充滿了朝氣,但這個男子卻是滿身戾氣,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他強大的氣息。

    公安人員的感覺自然要比一般人靈敏,胡蓉和韓光同時注意到褚向東寬大的軍用風衣下後腰部位似乎有可疑隆起,這個危險分子一定隨身攜帶著槍械。

    韓光把夾克衫脫下,露出綁在襯衫上的快拔槍套,左邊腋下是92式手槍,右邊腋下掛著兩個裝滿實彈的彈匣。

    拔槍在手,迅速檢查了彈匣,然後嘩啦一聲推彈上膛,關上保險插回牛皮槍套,赭黃色的牛皮已經被汗水浸成了深紅色,論拔槍速度和射擊技術,在整個江北市公安系統,韓光稱第二,沒人敢充第一。

    「待會我們左右包抄,一定要把他拿下,有問題麼?」韓光低聲問道。

    「有!」胡蓉堅定地答道,眼睛就沒離開過望遠鏡里的目標。

    韓光苦笑一下,知道胡蓉太過專注於監視,沒有聽清楚自己的話,他拿出兩個左輪槍快速裝彈器遞給胡蓉,披上公墓工作人員的工作服,扛著一把鐵杴,從後門出去了。

    褚向東慢慢的走到山腰處的一座墓碑前,單膝跪下,從塑膠袋裡拿出蘋果、橘子、雞蛋糕,炸雞腿、花生米,還有一瓶五糧液和兩包軟中華,他把貢品擺上嗎,打開酒瓶在地上潑灑著醇香的美酒,又撕開煙盒,在嘴裡引燃了五支香菸,一字排開插在香爐里。

    胡蓉就看到褚向東嘴裡念念叨叨說著什麼,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來,用打火機點燃,她頓時覺得有問題,按下耳麥說:「韓大,目標好像在燒一張身份證!」

    「行動!」韓光低低的吼了一聲。

    胡蓉放下望遠鏡,拔出左輪槍放在身後,出了小屋居高臨下衝著褚向東走去,此時韓光已經繞到了褚向東的下方,兩人呈上下夾擊之勢。

    韓光打扮的像是公墓的勤雜工,胡蓉則是一襲黑衣,左手拿著一束鮮花,拿槍的右手背在身後,看起來就像來祭奠親人的妙齡女子,他們在慢慢的靠攏褚向東,而這位江洋大盜依然跪在墓碑前念念有詞。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忽然之間,褚向東身形一動,快速蹲在墓碑前,將自己的後背遮蔽住,隨即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槍向下方的韓光連射兩發。

    韓光猝不及防,當即中彈倒地,胡蓉將花一扔,聲嘶力竭的大喊一聲:「韓大!」同時舉槍猛射,可惜褚向東藏身在墓碑後,子彈只是將大理石墓碑打得石屑四濺,卻絲毫傷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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