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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34:40 作者: 驍騎校
    李尚廷憤恨的頭盔摘下,高高揚起卻又輕輕放下了,年輕的面龐漲的通紅,正好大隊長走了過來,乾咳了一聲。

    中隊長和李尚廷趕緊丟下菸捲,做立正姿勢。

    「擺平了,是大開發張總和他老婆,車牌子是通過武裝部向部長辦的,說真不真,說假不假,這事兒弄得,真他媽的。」

    中隊長趕緊問:「那小李沒事吧?」

    「沒事,老張你也多帶帶他,以後別整這樣的景了,麻煩!」說完,大隊長鑽進警車走了。

    中隊長鬆了一口氣,拍拍李尚廷的肩膀:「給你調個班,先回家調整下情緒吧。」

    「是。」李尚廷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

    至誠花園,物業保安室,劉子光兩腿翹在桌子上,優哉游哉等著下班,抽屜里放著十二萬現金,想起來心裡就美滋滋的。

    十二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改善一下家庭生活條件是沒問題的,老爸老媽辛苦了一輩子嗎,到現在家裡連空調都沒有,冰箱還是九十年代的老貨香雪海,電視機也是個二十一寸的長虹,當年打折買的,老兩口沒啥愛好,也就是晚上看個電視,這回有了錢,先給他們添台四十六寸的大液晶再說。

    電視機空調也花不了幾個錢,這筆錢的重頭還是要花在發展上,找條門路讓錢生錢才是王道。

    正規劃著名小日子,電話鈴響了,抓起電話是小貝的聲音:「哥,我小貝,現在修車廠了,那個破雅閣也不知道是張彪從哪裡淘來的破爛,他媽的是九七年的老貨,五代雅閣!人家說了,這車長期不保養,拉缸了,得大修。」

    「大修要多少錢?」

    「開價三萬,還不一定能修好,關鍵是件不好配。」

    「三萬還修個P,扔那裡吧,等張彪拿錢來贖。」

    掛了電話,劉子光不由得對張彪的經濟狀況擔憂起來,這貨看起來人模狗樣,三輛車不是套牌黑車就是破爛貨,看來就是個空架子,明天還得抓點緊,催他趕緊把剩下錢給了,還有泥頭車也得趕緊要過來。

    ……

    當晚,眾位好漢再度聚首地地道道,走進大棚,劉子光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往常嘻嘻哈哈,尤其喜歡和他開玩笑的小夥計今天眼圈紅紅的,老闆李建國也緊皺眉頭,低頭剁肉,似乎每一下都帶著狠勁。

    「毛孩,怎麼了,有事給哥說。」劉子光道。

    「沒事,你們來點什麼?」小夥計抹了一把眼淚,瓮聲瓮氣的問道,似乎很有難言之隱。

    劉子光也不勉強他,道:「老規矩,有什麼上什麼,回頭一起結帳。」

    毛孩應一聲,回去點木炭爐子去了,那邊貝小帥領著幾十個人也到了。

    「哥,我來正式引見一下,這位就是馬超,自己弟們,有事儘管招呼,你那個馬六換機油濾芯啥的不用去4S店了,哪裡純粹他媽的閻王殿,宰人不還價的,這些小事馬超就辦了。」

    劉子光低頭瞅瞅馬超,小伙子個頭不高,蠻紮實的身材,頭髮亂糟糟一團,身上全是油污,兩隻手上更是黑漆漆的污漬油泥,洗都洗不乾淨,不過一雙眼睛卻是亮閃閃的。

    「行,小伙子不錯,以後跟哥混。」劉子光伸出右手來,馬超一時間呆住了,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趕緊將手在褲子上稍微乾淨之處用力地擦了擦,才和劉子光握手。

    劉子光毫不在意的握著馬超的黑手搖了幾下,拍著他的肩膀道:「隨便坐,待會千萬別客氣,放量喝,哥管夠。」

    可是馬超卻沒有跟著貝小帥去就座,而是吞吞吐吐:「哥,有個事兒……」

    「啥事,說。」

    「其實那輛雅閣,是純進口貨,收音機頻段和碼錶就能看出來,車是好車,就是開的太操蛋了,哥你要是放心,交給我擺弄,興許能弄好。」馬超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猶豫,畢竟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一個汽修廠洗車小工而已。

    「行!反正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就交給你辦了。」劉子光眼皮都不眨一下,雖然對馬超還不甚了解,但是從這個年輕人身上,他看到了一種精神,叫做奮鬥,叫做執著。

    「你修?得花多少錢?」貝小帥驚訝道。

    「一分錢不要,反正我晚上在汽修廠住,夜裡偷偷起來幹活,不礙事的。」馬超道。

    「別吹牛逼了,你們經理說要三萬塊呢,還不一定修理好。」貝小帥還是一臉的不相信。

    「其實就是拉缸了,搪缸、磨缸這些辦法都能解決,這車雖然是小日本的,但屬於美版車走私貨,質量還行,我相信能弄好。」馬超解釋道。

    「行啊你小子,沒看出來還會這個,你師傅啥時候好心教給你手藝了?」貝小帥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覺得有門,咧著嘴樂了。

    馬超撓撓腦袋:「我偷學的。」

    「不錯,偷師成才,我很欣賞,走,喝酒去!」劉子光攬著馬超的肩膀走進了大棚。

    「老大,啥叫偷師啊?」一個中學生模樣的黃毛小子一臉的問號。

    貝小帥照頭就是一巴掌:「SB!偷師就是偷師傅家裡東西的意思,這個都不懂!」

    隨著十幾個下班保安的加入,燒烤大棚里更加熱鬧了,幾個貝小帥找來的妖艷女孩,都穿著暴露的短裙,露著腰間一抹觸目驚心的雪白,有的還松松垮垮繫著一根紅繩子,叼著菸捲在男人們中間穿梭著,時不時誇張的尖叫兩聲:「你個死東西,摸我屁股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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