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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34:40 作者: 驍騎校
    青年們瞪著眼睛等待下文。

    孫偉掐滅菸蒂:「今天這個人,和他是同一種人。」

    辦公室內鴉雀無聲,開酒吧的小混混和江洋大盜完全不能同日而語,每個人都在後怕,今天他們都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第4章 當了保安

    劉子光駕車返回,中途停車在大商場買了一些人參鹿茸之類的補品,雖然一看就是不入流的貨色,但現在有錢也買不到上品,就只能用這些湊合了,另外他又找了個移動公司的合作網點,買了一張不用身份證登記的神州行卡,放進了N85里。

    辦完這一切,回到醫院,一家人正在病房裡說話,管床醫生來了,拿著CT片子說只是壓縮性骨折不算嚴重,在醫院觀察一周就能回家了,一家人皆大歡喜。

    晚上要留人陪床,媽媽說已經在保潔公司請過假了,晚上她在這裡陪護便可,讓劉子光回家休息,劉子光哪裡願意,說我在這裡陪著便可,媽你回去睡覺吧,老媽拗不過他,只好先行回家。

    劉子光送媽媽回家,一群人剛進電梯,後面又跑來一個小女孩,體態窈窕,面容生得極其清麗,讓劉子光這樣見慣了美女的人都為之一動。

    女孩手裡拎著個塑膠袋,梳著馬尾巴,身上的衣服很樸素,甚至還有兩個不起眼的補丁,電梯雖然還有空間,但站在門口的幾個粗壯婦女絲毫沒有相讓的意思,女孩便咬著嘴唇默默的站到了一邊,電梯門關上,媽媽又嘮叨起來,劉子光便將心思收回,不再去想那個女孩。

    將媽媽送回家中,劉子光再次趕到醫院,路上順便買了些飯食,父子倆在醫院吃了晚飯,一天折騰的夠嗆,老人家飯後便睡了,劉子光就坐在病床邊陪伴,倒也不算無聊,因為骨科的小護士每隔一會兒就找個由頭過來看看,其實是想和他搭訕。

    次日上午,剛下大夜班的方霏又跑來了,告訴劉子光說可以出院了,壓縮性骨折不嚴重,留在醫院也沒什麼特別有效的治療方法,還不如回家靜養呢,畢竟住院費用在那裡擺著,本來劉子光的意思是再觀察一下,可是耐不住老人的意思,還是辦理了出院手續。

    出了住院部的大門,老爸看到眼前的藍色馬六,驚訝地張大了嘴,問劉子光車是哪裡來的,劉子光含糊地說是借的,老人擔心地說:「可不敢偷車啊。」

    方霏才一旁嘻嘻的笑,幫劉子光圓場道:「確實是借的,我可以作證。」

    老人這才放心,劉子光一家人坐進汽車,方霏擺手道:「再見啊,呸呸呸,醫院裡不興說再見的,祝願你們全家身體健康哦。」

    劉子光說聲謝謝,一踩油門就走了,留下氣鼓鼓的方霏,狠狠的一跺腳,這個沒良心的,居然連個電話號碼都沒留。

    回到家裡,媽媽張羅了七八個菜,一時間小院子裡菜香四溢,老鄰居們也都來道賀,順便看看失蹤八年之久的劉子光,劉子光掏出一包中華煙四下里散發,鄰居們都說老劉家這小子出息了,說了一陣子才笑眯眯的去了。

    菜做好了,老爸還開了一瓶洋河大麯,一家人剛坐到飯桌旁,就聽到微弱的敲門聲,似有似無的,響了一下就沒聲了,就連劉子光這樣聽力靈敏的都以為是幻聽呢,可是過了一會又響了起來,劉子光便過去猛然拉開了屋門。

    門口站著一個少女,面龐很熟悉,正是昨天在醫院見到的女孩,女孩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手捏著衣角,用蚊子般的聲音道:「叔叔好。」

    劉子光剛想糾正少女的稱呼,媽媽就過來了,道:「小雪吃飯了麼,來家吃點吧。」

    少女怯生生地說道:「吃過了,我是來借保溫瓶的,剛做了湯想給我爸爸送去,怕路上涼了。」說完這段話,雪白的面龐已經變得通紅,顯然是個極其內向的丫頭。

    仿佛為了證明她說得是謊話一般,少女腹中忽然傳出嘰嘰咕咕的聲音,明顯是還沒吃飯,媽媽不由分說便將少女拉了進來:「別客氣,今天家裡做的菜多,奶奶給你盛飯。」說著將少女按在座位上,又給她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劉子光也回到座位上,好奇地看著少女,媽媽一邊給少女夾菜一邊介紹道:「這是大前年搬來的鄰居,丫頭在第一中學上高三,年年三好學生,那可是咱們省的重點高中啊,可惜她爸爸有病,在醫院常年住著,把個好好的家都拖垮了,孩子幾年沒買過衣服了,真是可憐。」

    眼瞅著少女眼睛紅紅的就快要哭出來,劉子光插嘴道:「媽,少說兩句,讓人家吃飯。」

    老媽這才停下不說,放下筷子準備保溫瓶去了,少女拿著筷子很羞澀的吃著米飯,除了碗裡的菜之外,根本不去夾盤子裡的菜,那副我見猶憐的表情,讓劉子光看了都心酸。

    不一會兒,小雪就吃完了飯,站起來說道:「謝謝爺爺奶奶叔叔,我該送飯去了。」

    媽媽拿過來兩個不鏽鋼飯盒和一個保溫桶道:「裡面放著菜,是奶奶做的哦,帶給你爸爸嘗嘗。」

    小雪接過飯盒和保溫桶,雙眼中已經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爍了,她努力克制著淚水,已經不敢說話,生怕一張嘴就哭出來,媽媽趕緊將小雪送出去,臨走又摸出兩個硬幣給她:「小雪啊,可別走路去了,坐公交多方便。」

    回來後,媽媽長嘆了一口氣:「可憐這家人了,一年到頭不知道能吃幾頓肉,在廠里幹了一輩子,當了幾十年勞模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幾千塊錢買斷下崗,眼瞅著房子就要拆遷,一家人還知道在哪裡安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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