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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襄的空簽對手是位元嬰初期的御獸師, 不出意外, 定能拿到那空缺的天極弟子位置。

    唯一倒霉的就是小貓咪。

    抽到了沒有任何勝算的對手。

    褚尋默默計算, 他如今是元嬰中期，小金龍是金丹中期。即便通過小金龍融靈，他也不可能突破元嬰, 最多便是元嬰巔峰。

    對方卻是個化神……

    小貓咪覺得自己或許要第二年再來。

    不過與化神期交手的機會很難得，褚尋捏著那支編號十二的籤條，淡定站在看台下方。

    燕知想要從少年面上看到驚慌失措、恐懼的情緒，然而對方不僅一臉無畏，還迎著明亮的光線, 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這般不將他放在眼裡的模樣, 讓燕知心裡仿若有股火般在燒。

    有女修見抽籤結束, 忍不住笑：「不知是誰運氣不好抽到了燕師兄哪？」

    「雪青當真是不會說話。」燕知身邊的男修笑吟吟地敲打指間骨扇，「抽到燕師兄, 那能叫運氣不好嗎？那得叫運氣極佳, 能得一位化神期修士指點。」

    雪青不再說話, 只是輕哼一聲。

    柳雲竹身形如落羽般躍上看台, 盯向被眾弟子圍在中間的燕知。

    他不知曉小師弟的簽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但燕知已經兩年不再來考核，今年卻突然出現。

    反常必有妖！

    柳雲竹打從他們面前經過，諷刺道：「想贏就堂堂正正，別像個角落裡爬行的陰暗生物，只會在背後動手腳。」

    這群圍著燕知的天之驕子裡，不乏被餵丹藥，用各種寶物堆積修為的。甚至於在往年的弟子考核中，還以寶物相誘，仰仗於對手放水通過的。

    所以這句話，直接讓數位弟子自動對號入座。

    現場頃刻有些混亂。

    「柳雲竹，你什麼意思？」

    「別以為你是第三山山主親傳，便敢如此胡言亂語！」

    「柳雲竹，燕師兄在此，哪裡容得上你放肆！」

    柳雲竹哼笑一聲，低頭理了理自己的青衣袖口：「我便放肆，你待如何？」

    沖燕知落下這句話，他便瀟灑走人。

    燕知眯起雙眸。

    身邊圍著的修士氣憤不已，正七嘴八舌地與他告狀。

    燕知：「……」

    吵死了。

    連與柳雲竹打一場都不敢，只知道說。

    一群廢物！

    燕知自然知曉蓬萊仙門的弊端。

    九龍山，除了最後一山，皆有山主。

    山主之下，又有無數子嗣。無論天資與否，這群人都享有最多最好的資源，占據本該是外來天才修士的位置與資源。即便如此，亦是遠不如一些外宗天才。

    譬如，柳雲竹。

    可惜，這種天才極為自傲，不好拉攏，收做己用。

    燕知收回目光，繼續看向下方的褚尋。

    方才柳雲竹那句話，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用點手段又如何？

    *

    弟子考核涉及到修煉資源的躍遷，所以每年比試台上，重傷弟子比比皆是。

    各種鮮血亂灑，甚至還有斷肢飛起。

    容瑜看得心驚膽戰。

    還好她是個嬌弱的丹修。

    褚尋將師姐緊緊牽著，偶爾還伸手給她遮遮視線。

    南襄有樣學樣地做著，殷素卿臉上雖是無奈，可唇角卻不自覺翹起來。

    燕秋瞧著褚尋的動作，藍眸里的危險之色褪去，隱約還透著一點笑。

    年紀不大，不知害怕，倒還有功夫照顧小姑娘。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比試台上，弟子考核正如火如荼地進行。

    褚尋在第十二號，沒有多久便聽見自己與燕知的名字。

    雪青看好戲般地掩唇道：「那個倒霉蛋來了，燕師兄定要給他好看。」

    敲骨扇的男修糾正：「都說了是幸運兒了啊。」

    雪青：「修原，你是不是就要與我過不去？」

    修原笑道：「不敢不敢。」

    二人慣例吵吵嚷嚷，燕知已然靈氣化翼，從看台飛出去，停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瞧著下方的褚尋。

    須臾，他緩緩落地，收起背後雙翼。

    燕知甚至都不用正眼看對方，只輕瞥一眼後，便喚出自己的靈劍。

    小貓咪被人看不起，也一點也不生氣。他淡定地握住紅晶法杖，面容沉靜。

    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燕秋皺起眉頭。

    他最不喜的便是燕知這副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性子，太過自傲，終將會有慘敗一劫。

    只希望到時候，不是以性命為代價。

    相反而言，他倒是更喜歡那個與他一樣的混血人族的性子。

    即便知曉對方是無法打敗的強敵，也依舊沉穩、冷靜。

    比試台上，雙方已然你來我往地戰在一起。

    褚尋率先施展分身術，三個一模一樣的少年動作敏捷地占據比試台三角。

    燕知並不想將褚尋直接打下台，他想製造對方筋脈盡斷，成為廢人的意外，所以用劍並不凌厲。

    原本大開大合的劍法，變得如細雨般綿密，仿佛真的在指點磨鍊對方般。

    若是不知情的人，大抵真要嘆一聲燕師兄心善。

    柳雲竹立於看台的圍欄前，俊俏的面容有些難看。

    他與燕知交手多次，對方心高氣傲，根本不可能存在指點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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