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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26:42 作者: 一池清許
容瑜歪頭,眼眸明亮:「師弟,你說是也不是?」
聽她說一大堆道理來驗證她對南襄的不打擾喜歡,褚尋突然覺得很煩躁:「我不想聽。」
他扯出自己被拉著的袖口,便移至白日裡睡覺的地方,背對著牆坐在那裡,用後腦勺對著容瑜。
容瑜:「……」
徹底完遼!
反派竟對女主如此情根深重!
這是容瑜和褚尋第一次冷戰,準確來說是容瑜正放空思考如何避免小貓咪未來的慘劇,而褚尋則是單方面生悶氣冷戰。
他獨自一人對牆生了會兒氣,仔細想想,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生氣,於是更氣了。
褚尋生完氣,稍稍反思方才自己對師姐的態度,便轉頭看向那邊的容瑜,見她還睜著眼沒睡,悄聲走過去。
「師姐,對不起。」他壓低聲音道,「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容瑜:?
這就發脾氣了?
嗚嗚,不高興地說了句「我不想聽」,還要巴巴過來道歉的小貓咪!
容瑜簡直不能想他死的樣子。
她估計要哭死。
見少女不說話,褚尋貼近她耳邊小聲道:「師姐不要生氣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黑貓不是壞貓。」
容瑜的眼睛立馬轉過來。
褚尋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那邊的梁鶴,容瑜點點頭。
於是,褚尋單方面的短暫冷戰,又以他單方面的道歉而結束。
……
裡屋內,燭火重新燃起。
殷素卿沒有急著給南襄治傷,她取出之前剩下的藥粉撒在南襄的傷口上。
沒有任何黑斑出現。
吸取孩童生機或者生魂,將其納入體內,會攜帶怨氣。此後傷人,對方傷口會留有怨氣,但不會被納入對方體內,為人所擁有。
倘若黑貓是始作俑者,那麼它的爪子傷人定然會留下怨氣,然而南襄的傷口沒有任何怨氣存在。
此事並非是黑貓所為。
為防有誤,殷素卿又收集了些南襄的血,準備明日再觀察一下。
殷素卿給他上藥之際,南襄以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之前我說去了村後的山坡,比對路明道友與黃狗靈獸的爪痕,並非出自同一種妖獸。若我的傷口沒有怨氣的話,依今日所見,那黑貓是在救人,而非害人。那隻惡妖,還藏得深。」
「藏得再深,總有露馬腳的時候。」殷素卿道,「南師兄帶回來的黃狗血我也驗過了,沒有怨氣殘留。」
「這不就露馬腳了?」南襄笑道,「今日多虧了褚師弟,若非是他,還不能輕易誘出那救人的黑貓。」
殷素卿:「怎麼說?」
南襄:「褚師弟作勢要對那孩童動手,黑貓方才現身。我護著褚師弟,提劍上去,那黑貓才會攻擊我的。所以說,若安穩守在院中,只有對孩童動手的人,黑貓才會現身傷人。」
殷素卿微微頷首,瞥眼外頭,無聲輕笑。
*
翌日。
容瑜借嘴饞為由,與褚尋一道去後山捉靈野味。
尋了個靜處,四下無人,褚尋便附耳與她說起昨夜之事。
「那黑貓耳朵和眼睛都有雀鳥爪痕,傷勢不輕。其修為在金丹初期,它能突然出現在那間屋子裡,是因為在暗中搭了傳送陣法,可以立即傳送過去。表面的黑霧便是媒介,昨夜被南師兄一劍破了。」褚尋問她,「你可還記得,我之前所說的梁鶴道友重視那隻黃狗靈獸?」
容瑜點頭。
褚尋:「那黑貓在金丹初期,應當也是修的符術一脈,可能更偏其中的陣法一道。梁鶴道友是金丹後期的御獸師,即便靈獸弱了些,以他的修為,也不至於讓靈獸死得那般悽慘。那黃狗的身體,腦袋,前肢,都有黑貓爪痕。」
「我知道我知道!那靈獸是路明道友的!」小金龍聽得入迷,連忙搶答,驕傲道,「沒有人能瞞得過我小金龍!」
容瑜則若有所思:「可那靈獸應當就是梁鶴的,李家村人親眼所見。路明道友若有靈獸,總不能把靈獸送人罷?」
「是。」褚尋再度無視小金龍,回應容瑜的話,「所以說,師姐,梁鶴這個人他有問題。大費周章將普通凡獸變成靈獸,最後卻能眼睜睜讓靈獸慘死在黑貓爪下。其心態變化是一點,以及按照他的修為,完全能讓靈獸更輕鬆一點死去,而不必那般痛苦。」
「一般靈獸被接連傷重這種情況……」容瑜猜測,「他是在拖延時間?」
褚尋嗯了一聲。
容瑜懂了。
話語未盡,兩人僅是視線碰撞,便明白那些意思。
兩人一路上山,容瑜突然問:「是妖修嗎?」
褚尋:「不是。」
容瑜點頭。
那梁鶴就不是雀鳥。
但他也是幫助雀鳥拖住黑貓的人。
小金龍聽得一頭霧水。
什麼是不是妖修?
主人還說不是?
這女人不是早已經知道主人是小貓咪了,怎麼還問?
哦,它懂了。
小金龍搖頭晃腦。
這可能就是小道侶之間的情趣罷。
兩人越過山坡,進入後面的密林,想要尋些靈野兔靈野雞什麼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陣鳥雀驚飛的聲音。
容瑜剛要回頭,立即被褚尋按住肩膀迅速趴下,那鳥爪幾乎是擦著她的頭髮絲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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