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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20:25 作者: 繞樑三日
咽下一口口水,憾生氣喘吁吁的道:「你姐姐我,有快十年沒幹過這樣的體力活了。」
莫憾庭不知道憾生生過重病身體虛弱,以為她是嬌貴的,也不上去幫忙,反而閒閒的說:「你是缺少鍛鍊,多爬爬樓梯對你身體好,趕緊上來。」說完一轉身還走了。
憾生氣的咬牙,爬上樓,跟著莫憾庭轉彎的方向轉過樓梯口,一樣的布局,昏暗的走廊,第一個門敞開著,裡面有些人聲傳出來,門口旁邊的地上一堆垃圾,方便麵盒快餐盒堆了一堆。
憾生穩穩神走進門,出乎她意料的進門裡面到挺乾淨,門口的位置擺著一台像是顯示器之類的電子產品,只是個頭比顯示器大了很多,像屏風一樣的矗立在那裡。
頭頂幾盞黃黃的投she燈,腳下是一幅投影,模擬的足球場的樣子,不過是濃縮的,一顆光影的足球在腳邊滾動,憾生抬頭看看黃黃的投she燈,一臉迷糊的走了進去。
屋內到真是別有洞天,裡面一間巨大的公共辦公區,目測六七十個平方的屋內,採光明亮,地面整潔,據憾生的見識裡面的辦公設備應該是一流的了,房間內規劃的整齊,一間間的格子間,沾滿空間,角落裡一個小型的圓形會議桌,只是裡面的人不多,兩難兩女,都是年輕的面孔,齊齊的望著進門的憾生。
他們都有著一張年輕的倨傲的面孔,冷漠的眼神,但沒有攻擊性,憾生知道有著這樣一種人,他們在某一個知識領域有著過人的才華,他們很年輕,他們沒有怎麼接觸過社會,他們有持才傲物的資本,其實卻是沒有什麼心機的人。
莫漢庭站在憾生的進門處,氣氛冷寂的功夫,他一把摟過憾生的肩膀朝著屋內的幾個人說:「我姐姐。」沒人理他,然後他又加重口氣:「親姐!」
所有人都對憾生露出一個微笑的,只是稍稍牽動一下嘴角的笑容,然後都該幹嘛幹嘛去了。
憾生尷尬的抬頭朝著莫憾庭笑笑,莫憾庭聳聳肩:「沒事,他們就那樣。」
憾生被莫憾庭摟著肩膀帶進裡面的一個房間,這裡顯然是他辦公的地方,比外面要小點,到也布置的精緻實用。
莫憾庭把憾生安置在他辦工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從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遞給她,憾生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幾口喝完又把被子遞給了莫憾庭,朝著飲水機的方向抬抬下巴,意思她還要喝。
莫憾庭又去接水,憾生在他身後問:「你是這裡的老闆?」
「是啊。」莫憾庭接了水回來又遞給憾生。
憾生端著水杯沒著急著喝問他:「你們這是幹什麼的啊?我進門怎麼連塊招牌都沒看見?」
莫憾庭拉了一把椅子往憾生面前一座,笑笑著說:「我們是做三維動畫的,不太屬於傳統的產業,掛不掛招牌無所謂。」
憾生不解的望著他,最後莫憾庭終於不好意思的承認:「我這不是剛開始嗎?窩在這個地方掛不掛招牌無所的。」
憾生看這裡面的規模倒是相信莫憾庭乾的是正經事,她不解的莫憾庭:「你這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弄在這個地方?你家裡難道不支持你嗎?」
莫憾庭摸摸後腦勺似乎有點難言之隱的意思,他說:「老頭看不上我搞這個,我又看不上他讓我乾的,所以他不給我錢。」
憾生好奇的問他:「你這到底做的是什麼,正經事家裡為什麼不支持?」
莫憾庭摸著腦門嘆息:「老頭是老一輩的人,他不懂這個,我們偌大一個中國到現在都沒有很好的電腦三維技術,連印度都不如,拍部電影請的都是韓國人,掙錢誰不會掙啊,老頭那點家業算是夠大的了,可我不不想做一個讓人家知道我有錢的傻逼成功人士,我想做自己覺得牛逼的事情。」
接下來莫憾庭對著憾生闡述了一番關於理想,人生觀之類的東西,青年充滿激情,話語極富感染力,把憾生說的雲裡霧裡的,本來想問他騙她的事情就被他這麼莫名其妙的繞了過去。
莫憾庭說了快一個小時,憾生被他說餓了,她從早上出門到現在下午了還沒吃午飯,看著莫憾庭終於告一段落的時候她問他:「我餓了,你這有吃的嗎?」
莫憾庭看著把憾生繞過去了,乾脆的一拍大腿站起來特別豪邁的說:「我這有方便麵你吃嗎?」
憾生的身體方便麵什麼的,是不能放在食譜里的,但她看看這裡也沒得講究了,下去外面吃還要爬樓,只好將就了。
下午憾生在莫憾庭這裡吃了一碗方便麵,然後又莫名其妙的給他發了一份傳真,列印了兩大疊資料,還給他做了一份文件,等最後憾生終於反應過來問莫憾庭:「你這裡是不是沒有文員啊?」
當時憾生正坐在莫憾庭的老闆椅里給他做文檔,莫憾庭從外面的辦公區進來拿一個文件夾,他回答的理所當然:「有啊。」憾生問他:「人吶?」莫憾庭指指自己:「就是我啊。」憾生立時無語。
下午到了下班時間,憾生坐著莫憾庭快報廢的吉普回家,車子已經是苟延殘喘的在行駛,車子的外形就不要說了,裡面也是到處蒙了一層灰,座椅的套墊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一座進去一股濃重的汽油味。
憾生忍著刺鼻的汽油味,耳邊是轟轟巨響的發動機聲,車子老是熄火,被堵在後面的車子,不斷的狂按喇叭,莫憾庭一幅不慌不忙的樣子,憾生心裡卻有不好的預感。
果然,上了高架橋,莫憾庭一提速,車子後面忽然「砰砰」兩聲,屁股下面震動了兩下,憾生轉頭去看莫憾庭,車子已經在熄火的邊緣,他鎮定的打轉方向盤,讓出車位讓車子滑行著在橋邊停了下來。
莫憾庭踩了剎車,轉頭看憾生,姐弟倆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莫漢庭不好意思的說:「那個,今天運氣不好。」
憾生問他:「你這車哪來的?」
「呵呵,我買的二手的。」
憾生有點冒火:「他們難道連買車的錢都不給你嗎?這樣的車你開著上路有多危險?」
莫憾庭看憾生生氣了,真的有點過意不去了,他無奈的解釋:「前兩天回來的時候倒是從老頭那裡騙了點錢,不過被我拿來買設備了。」
憾生被他那個「騙」字不知道觸動了哪根弦,她問他:「你怎麼騙他了?」
憾生一臉的嚴肅,莫憾庭知道她也不是那麼好騙的,其實他也沒打算隱瞞什麼,所以他也就老老實實的說了:「其實我畢業一年都沒回去,老頭一直認為我不務正業,上個月把我騙回家,一直關著我,後來他不是來找你嗎?自己沒說動你,就讓我來,我就藉機訛了他一筆錢跑回來了。」
莫憾庭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側身面對著憾生,從眼神到姿態都是儻蕩蕩的,憾生問他:「你給我看的那些照片吶?」
「我現做的。」莫憾庭沒有猶豫的就接了上去。憾生沉默的看著他片刻,忽然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憾生在高架橋上往前走,呼呼的風吹的她頭髮凌亂,莫憾庭在第一時間鑽出車,拿了后座上的大堆購物袋跟了上去:「照片是我現做了騙你的,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莫憾庭嘴裡灌著風,跟在憾生後面喊,憾生埋頭走著,沒給他一點反應,莫憾庭拿她去跟她爸爸交換,憾生並不在意,在她看來那不過就是小孩子玩的討價還價的把戲,讓她難過的是莫憾庭耍手段來騙她。那些照片和那些煽情的話,她覺得這孩子玩弄了她對他的感情,她覺得有些受傷。
莫憾庭在後面跟著,他也不辯解,其實這個時候說什麼都多餘,有沒有感情自己心裡最清楚,他和憾生真正見面沒幾天,但感情是建立起來了的,她的姐姐不是一個很有特點的人,她沒有什麼心機,不爭強,也不好爭鬥性格寧靜而平和,他是喜歡她的,這點他沒有騙她。
憾生負氣往前走著,莫憾庭提著一堆衣物在後面跟著,這一對氣氛怪異,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鬧彆扭的情侶,不少開過去的車有人伸頭看他們,這高架橋上也打不到車,莫憾庭也是沒招,沒招的。
兩人走下高架橋,莫憾庭看著憾生沒有停下的意思,卻一直走上人行道,往路邊建築物走去,莫憾庭抬眼一看,是一家賣出的4S店。
莫憾庭追上去攔住憾生:「姐,你幹什麼去?」
憾生望著青年莫名其妙的臉孔,她站在那裡,過了一會用極為認真而緩慢的語氣說道:「憾庭,我從小沒有爸爸,媽媽、、、、對我也不親熱,她死在我不懂事的時候,能理解她的她卻已經不在了,這世界上我沒有什麼親人了,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希望你把命搭在車禍上,姐給你買輛車。」
莫憾庭僵立在原地,憾生那不虛偽不做作,坦然的帶著虛弱的傷感的表情讓他心裡泛上一股酸澀。
憾生給莫憾庭買了一輛廣本,不是多好的車,給莫憾庭代步卻足夠了,從4S店出來,莫憾庭握著憾生的手,他沒有矯情的推讓,憾生這樣純良而直白的人讓他震驚,對這樣的人他也矯情不起來。
姐弟倆打車回家,兩人並排坐在計程車後面,緊挨著,一路沒有說話,後來憾生把頭靠在莫憾庭的肩膀上,車窗外斑駁的光影投she在他們身上,一路的寧靜,他們是血脈相連的兩個人,莫憾庭望著窗外,一臉的肅穆。
晚上回到家,吃了飯憾生開始分衣服,三人熱鬧了一會,末了各自回房,佟夜輝在房間裡抖擻著試穿憾生給他買的衣服,憾生已經多少年沒給他買衣服了,這眼看著日子漸漸走上正軌,他的心裡感慨萬千。
這以後,這房子裡開始越來越熱鬧,顧北回來了,他被他媽抓回去相親,可正經門當戶對看不上他是開娛樂城的,他自己看上的他生活圈裡的他媽又看不上,被折騰了幾回終於從家裡跑回來了。
金露也來了,她的飯店生意火爆,她這個老闆娘也做的有滋有味的,隔三差五的就往他們這裡跑,她是對佟夜輝倒是沒再不報什麼希望,經常過來完全是圖著這個房子裡的氣氛。
顧北似乎和莫憾庭最投機,剛開始接觸時兩人還端著虛假的應付試探對方,後來接觸下來,莫憾庭發現顧北雖然頂著個夜總會老闆的頭銜,但除了嘴巴損了一點外,有點小壞,本性不是個jian詐的人,而顧北也覺得莫憾庭很有主意很爺們而其跟他一樣愛玩,兩人很有共同話題,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周末男人們都放假,吃過晚飯莫憾庭吆喝著打麻將,顧北和金露給自己放假留下來表示參與,打麻將這事憾生以前也熱衷過,以前在夜市場擺地攤的時候,碰上白天生意不好的時候,幾個鄰里就在店子裡搭一桌,憾生那時候也是沒少參與的,只是現在她不能熬夜了,他們一玩起來就是通宵,憾生一般前半夜她上,輪到後半夜就佟夜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