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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你媽今天來接你嗎?」杜無哲幫許言把筆撿起來道。

    「謝謝，不來，她有事。」許言脫口而出，腦子都不帶過一下的。

    「我說句實話，你媽……其實挺不稱職的，連兒子放假都不來接。」杜無哲其實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不合適，但也確實是實話。

    「沒事啊，她只是忙，平常該陪我該跟我聊天她都會做。」許言頓了一下:「我也說句真的，你爸更不稱職，你媽甚至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

    「……」杜無哲聽前面還好，但許言說到後面他又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你……」許言看到杜無哲的神情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

    「沒事，沒什麼的，我媽早就去世了。」杜無哲確實很無所謂，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甚至一句話都沒說過，連眼淚都沒有流。

    「哦。」許言其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他想過杜無哲家裡環境什麼的不好，但沒想到這麼不好。

    母親去世，父親又不喜歡他……

    這種環境能生活下去真的很需要勇氣。

    杜無哲的生活就像一條快要□□死的魚突然又放回水裡，然後再拿出來一直這麼循環，生不如死，每一次救贖都是為了下一個深淵做鋪墊。

    「回去吧，趕緊回家，手機聯繫。」杜無哲笑了笑，顯然對剛才許言的言論很無所謂。

    「嗯。」許言也跟著杜無哲一起出了班門。

    許言回到宿舍給杜無哲發了條消息說不用等他，讓他先回去，自己便靠著椅子看著窗外開始發呆。

    許言聽著窗外國槐樹上的蟬鳴，望著對面樓下一簇簇大葉黃楊和牆上的爬山虎。

    叮——

    許言的手機響了，許言回過神拿起手機隨意一瞥。

    是杜無哲的消息。

    杜無哲:嗯，早點回去。

    ，:好。

    過了一會，許言聽見了下樓的聲音，剛開始他還不確定是不是杜無哲，但後來他聽到那個腳步聲在許言的房門頓了一會才走開……

    是杜無哲，他的第一反應沒錯。

    許言的行李很早就收拾完了，男生的東西很少，除了床上用品洗漱用品和書包里的文具以外就基本沒有別的東西了。

    許言正準備開門走人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乾花。

    許言默默地折回來，把乾花從桌子底下拿出來，乾花已經成型了，但許言還是不知道要怎麼用。

    「我有病吧，做這玩意幹什麼?」許言的眉心抽了抽，早知道這玩意沒用也占地就不做了，還是一開始衝動了。

    但最後身體還是誠實的把花收進了書包。

    許言正捉摸著是走過去還是打車回去就看到一個車停在了學校門口。

    「小伙子，你是這個學校的嗎?要不要我把你捎回家?」那名司機說話一股口音，卻也很熱情。

    「可以啊。」許言心想這不天助我也，正好省時間。

    「好勒，你家在哪啊?我都熟，你直接說就好。」司機看許言長得挺好看不禁在心裡想，這年頭的學生就是和當時不一樣啊，估計很多小姑娘追。

    「我家在同創……」許言話還沒說完就被司機顏色嚴厲的打斷了。

    「抱歉小伙子，你們小區……發生了一起自殺未遂，救護車警車都在那呢，我們這種車子過不去啊。」司機的眉毛皺皺:「你只能走回去了。」

    「……好，謝謝您。」許言還是覺得不虧，至少早點知道這事早點回去。

    叮鈴鈴——

    許言的手機鈴聲響了。

    顯示的是……警方??

    許言愣了一下，接通電話以後他就感覺手心在無緣無故的冒汗。

    「請問你是許言嗎？」

    「嗯，我是。」許言有種不好的預感在慢慢蔓延。

    「那請問你是季佳的兒子嗎?」警方又問到。

    「是，請問我媽怎麼了?」許言聯想到剛才司機的話頓時覺得脊背發涼，但又同時覺得不可能。

    「你媽媽……她跳樓了，自殺未遂。」警方那邊的語氣變得很沉重。

    「…………」而許言這邊也很沉重。

    「在醫院嗎?」許言的聲音有些抖。

    「在，還在昏迷，你要去看她嗎，我接你去，到時候還需要通過你來了解一下情況。」

    「嗯，行，我就在陽山一中的門口。」許言和警方掛斷電話以後便站在原地回味剛才的話。

    你媽媽她跳樓了，自殺未遂……

    這句話在許言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有那麼一瞬間許言感覺他在做夢，他早在車上的時候就感覺大事不妙，結果他的想法真的成真了，他突然很狠自己，如果自己不想這件事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警車來了，許言上了車以後就被一堆警察問心裡狀況和精神狀況怎麼樣。

    「嗯嗯，精神狀況還可以，對於你母親跳樓這件事你有什麼了解的嗎？」一名警察問，另一名警察記。

    「我不清楚，只知道……她跟我說過她壓力很大，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許言只是他們問一句他回答一句，並沒有多餘的話，比如問自己母親身體狀況等。

    「那……你現在還好嗎?」警方看這麼秀氣一小伙子挺不忍心的，也不知道這當媽的受了什麼刺激願意拋下自己這麼好的兒子去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