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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19:58 作者: 饅頭泥
「我們守完歲了。」寧子韞啞著聲在她耳旁道著。
這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年節。在這個年節里,她沒有任何的團圓可言,是他將她扯在了他身邊,是他要和她抵死繾_綣攀_纏。
寧子韞讓人傳了水進來。
他用那襲玄色龍紋袞服擁著她,卻不從她身上離開。宮人垂著首,往殿內送熱水時,寧妍旎只敢臥在他懷裡,蜷著。
待宮人離了殿,寧子韞將寧妍旎放入水中。水花聲響,又一輪的折鬧在熱水之中又流了出來。
暖流淌入之處酥麻,牴觸悶響在水裡濺起花淌,聲聲響得寧妍旎只覺難堪不已。
偏他今日犯病,直至屏擋都被濡_濕,她無力攀附在他身上,他才加快了些。
「現在,在你身上能這般妄為的,是寧子韞。」寧子韞啞著聲,伴著她,看了今年第一幕璀璨奪目的焰火綻著。
這一沐桶的水是不能再用了。
寧子韞看著無力伏在他懷裡的寧妍旎,止不住地生出了幾分憐惜。
他讓宮人重新傳了熱水進殿,這一次,在水中,他抑著不再起什麼壞心思。
這樣為她拭著身子的寧子韞,放在之前,他自己只會覺得是多麼的可笑。
但是現在,他想,他可能開始有些貪戀起了寧妍旎。他不想她每次別開臉不看他,他亦不想她再服什麼避子的湯藥。
擁她回了沉香榻,寧子韞一夜望著她,無言。
年節之後的第一日,以及接下來的五日足足,都是不用開朝的。
大臣將官們這難得的休沐期間,也可以陪陪家眷,相約好友。
御和殿內,直至天光已亮,他們的新帝也未起榻。
他正垂首看著,寧妍旎窩在他懷裡,整夜眉間也還是難受地蹙著。
是他的錯,昨夜太過無度。
只是每次行事之前,寧子韞也都想抑著,但到最後,總會莫名地就失了分寸。
寧子韞伸手,剛想幫她撫下酸楚,殿外適時的腳步聲便響了起來。
這是杭實,有事要找他。
而且還是急事,不然杭實也不敢在主子傳了兩遍水的這一日,來叨擾他。
寧子韞起了榻,把羅衾掖好,隨手披了件衣就出了殿門。
待殿門闔上,杭實便上前低聲道著,「主子,一切順利。前太子已經找到,余大人將他直接下了獄。」
茲事體大,將前太子下了獄,杭實不敢有半分的耽擱,就立即來匯稟了寧子韞。
也很是時候,就在昨兒的大年夜,他們在大家都以為鬆懈了的時候,順著季經彥的邊,還是找到了前太子的居所。
「季大人好似完全不知。我帶著人過去時,他還愣怔在原地。但是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將季大人一起請了回來。」
「成國公現在應該也快知道這事了,等下估計會來御前鬧。」杭實一一有條不紊地說著。
季經彥是成國公的獨苗,成國公會來鬧,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要如何對季經彥,寧子韞現在不太在意。
他通夜周身的沸燙消散不久,對著寧妍旎的心思愈深,他便對著前太子愈恨。現在一聽到前太子,寧子韞的臉色便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寧子韞陰鷙著眸,轉身回殿內準備更衣,沉聲吩咐著杭實,「有關的人去清一清,我現在就要見他。」
作者有話說:
◉ 第五十九章
宮城上灰藍的天升布起金光, 今年第一日的陽光下移至透過窗柩打灑進殿內,連著沉香榻上也點染了些許光影。
寧妍旎是被悶熱醒的。
她醒來時,寧子韞已經不在榻上了。
不知道寧子韞存的到底是什麼心思, 最近天氣有些微的回暖,然而他還是在羅衾下塞了好幾個小暖爐。
再加上殿內一直未斷過的炭火, 寧妍旎醒來時, 放在羅衾下的手心已然是落出了汗。
「長公主。」盧嬤嬤在寧妍旎剛睜眸時, 就走近榻邊來準備伺候了。
寧妍旎從羅衾之下伸出手, 讓盧嬤嬤攙著她起榻。養了好些日子的身子,今日又是酸疼乏力。
羅衾隨著她起榻的動作慢慢滑落,寧妍旎身上明黃的縐綢裡衣就顯了出來。
對上寧妍旎那蹙眉的問詢, 盧嬤嬤不敢再抬眼看, 只低聲說著,「昨兒夜間, 陛下與長公主守歲後,長公主便困得睡了過去。」
「老奴等進來送了水, 將歲火請了出去。其餘的事,陛下都將老奴等喝退了。」
昨夜的荒唐情狀驀地,幕幕回籠。
在她無力攀附在他身上,隨著水漾四起暖流酥麻之後, 寧子韞抱著她,幫她洗了身子, 抹了藥, 著了衣。
寧妍旎攥緊了身上這明黃的縐綢裡衣。
盧嬤嬤已經端了熬燉了許久的窩茸補物,輕舀了舀, 在寧妍旎將溫茶水吐出後, 便一勺勺餵著寧妍旎喝下。
裡面放了些蔗漿, 寧妍旎分辨了出來。但是她還是想先安下心,寧妍旎制住了盧嬤嬤的勺,便說著,「嬤嬤,湯藥先端上來罷。」
近來寧子韞的行事和他之前有些不一樣,也不知是什麼緣故。雖然已經沐了身,但是服了湯藥,才能讓她的心更安定些。
寧妍旎說完,盧嬤嬤沒有回話。寧妍旎不由又看向盧嬤嬤,「嬤嬤可是還未煎藥?無妨,嬤嬤現在去罷,待會端來予我也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