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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19:58 作者: 饅頭泥
杭實領了命,要退出去之前,想起了另外一事。他躊躇了下,再度開口,「主子,方才屬下去找成國公時,成國公說起他還有一女尚未婚配。姣若秋月,瑰姿艷逸,為人知書達理......」
杭實說著,看著自家主子眉越擰越深,就自發消了音,「屬下告退。」
成國公那麼多女兒,是巴不得每個皇子府里都塞個他的女兒進去,好萬無一失,也真是個慾壑難填的。
就是因為這麼貪心,才讓別人有了可趁之機。
瑰姿艷逸。
寧子韞想起了那張在瑩瑩燭火下還能哭得讓人心搖神馳的臉,那抹嬌紅欲滴的唇,成國公真應當看清楚什麼才叫瑰姿艷逸。
他丟下手裡的那枚紅珊瑚耳璫。
次日。
日光明朗。
皇上寢殿半夜進了賊人的消息就傳開了。
禁軍左右衛把寢殿周遭可疑的人都捉起來盤了一遍,也沒個結果。
皇上勃然大怒,怒斥了右衛的統領四皇子寧子韞,更是重罰了統衛禁軍左衛許久的成國公。
連帶著有後宮管理之責的皇后,也被皇上一頓呵斥。
「公主,疼嗎?」阿梔正輕手輕腳地幫寧妍旎塗上膏藥。
寧妍旎柔弱無力地伏在羅衾之上。
她上半身只餘下了個抹胸,膩白的脖頸和後背上留下了大片的掐痕和紅印,叫人看著觸目驚心。
趴伏這個姿勢真是讓寧妍旎一直回想到昨夜的不堪,聽了阿梔她們說完之後更是心有餘悸。
阿棠在一旁看著直掉眼淚,抽抽噎噎道,「我看,那余家小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什麼時候不說話,偏偏在離開那會讓公主支開了阿梔姐。」
阿梔還在幫寧妍旎抹膏藥,一邊俯身在寧妍旎傷處輕呼著。
昨日她真是魂都嚇沒了,要是自家小姐真有個什麼事,她就是死了,也向故去的老爺賠不了罪。
聽了阿棠這麼說,阿梔又開始自責內疚,眼淚也忍不住一個勁掉下,「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怪我當時沒想那麼多,怪我當時大意,余家那小姐再怎麼說,我的視線都不應該離了公主。」
看著阿梔阿棠哭得慘兮兮,寧妍旎反過來倒是安慰起了她們,「我這不是回來了。」
只是,寧妍旎也覺得,「那余家小姐,奇怪得很。」
阿梔她們能打探的消息實在有限,除了知道余家小姐在太常余家排行第三,其餘也不知道了。
「她如果不是陛下手下的人,那應當是寧子韞那邊的人。」
寧妍旎喃喃道,其實她也可以麻煩下太子,去幫忙查下。只不過這之後,她和余家小姐之間,應該也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說起來,她也可以算得上是因為余家那位小姐踩進了這禍事,也是因她又險險逃了開來。
不知道怎麼的,她比較偏向相信余家那位小姐是寧子韞那邊的人。
畢竟寧子韞在這件事上,確實占了很多先機,早在禁軍準備調換轎子,或者應該更是早在支走阿棠之前。
阿棠此時聽了寧妍旎的話,有些微訝不解,「公主怎麼會覺得那位余家小姐是四皇子那邊的人?她可是在宴上膽敢下了四皇子面子的人。」
下了寧子韞面子不假,但皇上最後也許了禁軍右衛給了寧子韞不是。
寧子韞在這件事上,還是得了甜頭的,寧妍旎還在想著。
阿棠卻開口為寧子韞說起了話,「公主,其實我覺得四皇子人雖然有些愛開玩笑,但看著心地不壞。」
「我昨夜去找過四皇子的。」阿棠不知道昨夜寧妍旎和四皇子之間的事,但她從九皇子那裡出來後,得知公主未回宮,確實匆匆忙忙先去找的四皇子。
四皇子見到她的時候還是笑著的,然後,「四皇子跟我說,這事他也很想幫公主,可是他不受陛下寵愛,實在愛莫能助。四皇子還好心叫我去通知太子,看下太子能不能幫忙進去看看。」
很想幫她,好心讓人去通知太子。
聽得寧妍旎臉都冷了下來,那人就是個十足的小人。
她深吸了口氣,隱去了其中一些更難堪的,將昨晚的事情大概地說了下。
阿棠的臉色一白,囁喏著嘴沒敢再說什麼。
阿梔很是氣憤,手下的力道不敢重了,嘴上卻罵了起來,「四皇子那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竟然這麼無恥。」
「他們皇家人,就沒有幾個好東西。」
阿梔看著寧妍旎閉了眼,心裡更是難受,「公主——」
「公主。」
殿門被人適時敲響,她宮裡的宮女在殿門口輕喚著,「公主,太子殿下和四皇子正在承禧宮門處,說是帶了新奇的小東西來給公主。」
「公主,見嗎?」
寧妍旎眼神示意阿梔塗抹著膏藥的手停下,「見,請他們稍等片刻,我更個衣。」
「公主,太子就罷了,為何公主還要見四皇子?」阿棠不敢說話,阿梔便開著口問著。
她幫寧妍旎取過往常慣著的藍青色軟緞衣裙。
寧妍旎看著,搖了搖頭,她記得,「太子曾送過我幾身顏色明麗的衣裙,它們可還在?」
何止幾身。
有好幾箱,阿梔都收著,放在了寧妍旎寢殿的角落裡。寧妍旎雖然從不穿戴太子送的衣裙飾物,但太子送的次數還是未曾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