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頁

    ……

    「別。」

    「怎麼了?」他問。

    她聲音啞著，想也知道嗓子喊啞了，真是長這麼大沒這麼丟人過：「你好幾天沒回去了，回，回家收拾一下吧。」

    「我讓阿姨去打掃一下，不礙事。」

    語氣里儘是溫柔，陸煙聽著卻發慫：「你還是…」

    他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下班後見，乖~」

    程川走後，陸煙一臉喪氣，從來不知道這事能把一好好的人折騰的不成人樣，身上到處都是他的痕跡，她打了個呵欠，這兩天她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地獄和極樂，如果真的和程川住一起，以後日子可想而知，怎麼拒絕是個問題?想了很久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腦子想得多昨晚沒睡好，困得厲害，閉上眼又睡了一會，迷迷糊糊睡到了晚上四點多，再醒來太陽已經落到西邊，她睡意朦朧起來，精神氣恢復了很多。

    她爬起來煮了一點粥，剛剛淘好米放到電飯鍋，門口響起了鑰匙的聲音，她抬眼看去，程川推門而入，這個點他怎麼過來了?有點吃驚，他不是要加班嗎?

    「你，你怎麼回來了?」

    「你不加班麼?」她補了一句。

    程川手裡拎著一袋吃的：「不加。」

    陸煙：「……你怎麼不加班?」

    這話問出來覺得是句廢話。

    「你這麼想我加班?」

    陸煙縮了縮腦袋，小聲說：「沒。」

    程川過去，擁抱著她：「說謊。」

    陸煙被他摟在懷裡，微微一愣，很久以前她想過和他在一起的場景，大抵這般，他下班回家，她為他做他愛吃的飯菜，他給她一個擁抱，日子變得很慢很溫柔，只有裊裊時光和他在身邊，如今一切都這麼輕而易舉的實現了。

    他輕聲在她耳邊說：「煙兒，搬去我那裡住吧。」

    陸煙扭過頭，他的鼻息在她耳邊，她糯糯的說：「這裡挺好的。」

    「兩個人住有點擠。」

    「我可以搬過去，你得答應我件事。」她想了一下午想到的東西，她繼續說，「你鬆開一下，我拿個東西。」

    程川鬆開手，她走到茶几上，拿了一張A4紙，上面寫了幾行，住一起可以，但是不能總這麼放縱，具體細則她也經過百度。

    程川捏著A4紙，挑眉，勾唇，念出來：「第一條，每周只能進行三次性.行為----這個我沒問題，第二條，程川不能干涉陸煙工作，比如利用私權讓她休息----這個也ok，第三條，陸煙有選擇終止同居----這個…也可以吧。」

    第一條，一周三次?開玩笑，意亂情迷之事誰也說不準。

    第二條，私權不私權他不知道，反正她身體如果吃得消，隨便她，大不了多印幾個草莓。

    第三條，煮熟的鴨子沒聽過飛走的道理，何況是他程川嘴裡的鴨子，不會飛走第二次。

    「我也有件事請求你。」程川看著她。

    陸煙眨巴著大眼睛：「什麼?」

    「你等下。」程川想到什麼，親了下她的額頭，「去換身衣服，帶你去個地方。」

    -

    程川開著車，工作日的道路依舊堵的厲害，陸煙兩天沒有出過家門，再出門感覺世界都變了，擁堵的車水馬龍，燈火輝煌的高樓，她轉頭看到他的側臉，飽滿的額頭，高挺的鼻子，凸起的喉結因為咽口水的動作上下滾動了一下，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的好看。

    感覺很微妙，一個多月前，她和他橫跨了地球，大洋彼岸了無音訊，只剩無盡的思念，三天前，他對她冷淡疏離，現在，他跟她如此親近，好像之前所有的不快都未曾發生過，可是明明分開了很久，那些逝去的時光在現在化為烏有，一切又回到了曾經。

    她想起了很多年以前，陳衍對她說過程川對弱小的東西有很自然的保護欲，那時候她很想問，一直沒有問出口。

    「程川，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程川轉過頭，不知道她怎麼忽然問這個，反問：「那你呢?」

    她眯著眼睛，咬著下唇，眼珠子轉了一下，噘著嘴：「因為你很好，很優秀，很有想法，堅持，長得也好…總之什麼都好。」

    他笑：「如果有另一個人很優秀，很有想法，堅持，長得帥你會喜歡上他嗎?」

    陸煙搖頭：「不，不會。」

    「所以不是因為這些才喜歡。」

    陸煙想了想，他說的似乎有道理，如果換成另一個人擁有這樣的條件，她未必會因此心動，所以喜歡究竟是什麼，自己拋出了這個話題，卻好像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程川問她：「你記得高二那年剛開學嗎?」

    陸煙點頭：「嗯。」

    「如果沈嘉南沒有把你的作業本拿走，我想我們大概不會走到這一步。」他輕飄飄得說，「所以，喜歡這個東西很難說的准，某日某地忽然的一個眼神你就淪陷了，從此非他不可，我想這大概就是喜歡吧。」

    他的解釋合理妥當，卻讓陸煙輕輕皺眉，那天沈嘉南在欺負她，他維護了她，她訥訥開口：「程川，你有沒有想過會是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