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頁

2023-09-28 04:19:20 作者: 大世界
    王昌平瞪眼,「這是什麼?」

    宋延年瞥了他一眼,「這和你那天沾染的味道是一樣的,你好好想想,那天到底碰到什麼了。」

    王昌平:……

    他那天不就是放了個水嘛!

    不,不對!

    王昌平陡然間想起草叢中一閃而過的眼睛。

    難道……

    他遲疑的開口,「那天,我走得比較偏僻了一點,草叢裡還有個人,應該是個姑娘家……」

    說到後面,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放水還被別人瞧了去,實在是失禮。

    王昌平恍然,「這麼說,那姑娘便是今日砸紀老爺家花瓶的那一個?」

    宋延年點頭,「應該是。」

    ……

    待紀老爺回來後,一行人又問了紀老爺關於砸花瓶女子的信息,奈何紀老爺也說不清楚。

    他想了想,捻了捻鬍子,開口道。

    「那姑娘裹著白袍子,動作又快又利索,我都沒看清楚她的模樣……她砸完花瓶人便跑了,我和婆娘還有閨女,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時人早就跑沒了。」

    「唔你說身量?哦哦,大概就這麼高。」

    紀老爺比了個高度,補充道,「看過去頗為小巧玲瓏,是個小個子的姑娘家。」

    又過了片刻,他陡然拍腿,想到了大事情一般,一臉興奮道。

    「是了是了,她的手還特別的白,還有些青,就像常年不見太陽一樣,她拎起花瓶的時候我瞧見的。」

    說來也是個怪人,他那時都將門鎖緊了,院子圍了圍牆,上頭還擱了碎瓷片,尋常人應該是難以進來,偏偏那姑娘是來去自如。

    想來,應該也是一個高人吧!

    紀老爺感嘆,「雖然出現的突兀,但我覺得她沒有惡意,倒像是對那花瓶厭惡得很……」

    「唉,小女也被那花瓶害得不淺,說不得,這位姑娘也是知道這花瓶有幾分邪異,特意尋來我家幫助小女的。」

    見問不出什麼信息了,宋延年幾人便不再說這白袍女子。

    這翠螺茶果真不錯,喝完茶,幾人由紀老爺領著去西廂房,那兒,花瓶殘留的碎片還在地上擱著。

    ……

    宋延年將花瓶的殘片收攏好,隨著寬袖拂過,火龍捲著花瓶焚燒,上頭殘餘的粉氣和黑氣很快便消失殆盡。

    見屋舍明亮,沒有了味道,一行人便準備離開。

    ……

    路上,馬車中,王昌平面上有著不解。

    「這黑氣是什麼?」

    宋延年想了想,開口道。

    「有些像是僵的屍氣,卻又沒有惡意,瞧過去像是無法控制一般,所以有些許的溢散……」

    「便是沒有符籙焚燒,等一會兒太陽大了,再多曬曬便也就沒了。」

    他看了王昌平一眼,補充道。

    「就像你上次一樣,後來不也沒事。」

    王昌平僵住了。

    原來,他曾經又離這種東西這麼近過嗎?!

    ……

    到了署衙,宋延年請人將黃媒人喚來。

    署衙書房裡。

    宋延年推了一杯茶盞過去,笑道。

    「翠翠姐,今兒請你來,是有一事想要問問你。」

    黃翠翠接過茶喝了一口,忙不迭的應道。

    「哎,大人有話只管問,只要我黃翠翠知道的,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和您說,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宋延年失笑,「那便先謝謝翠翠姐了。」

    接著他便問起了黃翠翠,那個曾經在花轎上吐血的新娘,也就是古老太爺口中,被林靜慧奶奶送出的花瓶害死的新嫁娘。

    宋延年:「那是哪家的姑娘?」

    黃翠翠惋惜:「嗐,這林家祖孫真是造孽。」

    「這事你問我黃翠翠便對了,這事我還真的知道,這樁親是我那好姐妹馬姐姐保的媒。」

    黃翠翠回憶。

    「還得從前年說起,那姑娘是花家的姑娘,單名一個彤字,嫁的是城東的阮家。」

    「那姑娘模樣生得十分標誌,瞧過去小巧玲瓏的,十分可人,那阮家的公子瞧了一眼便上了心……」

    「但是吧,這阮家的公子身子骨不是太康健,花家便不願意同他家做親,後來,也是聽說花家的姑娘瞧上了阮家的公子,這才成了這門親事。」

    宋延年點頭,將茶點也推了過去。

    黃翠翠吃了一口茶點,又配了一口清茶,這才繼續道。

    「哪裡想到,這花家姑娘都上了花轎,半路上又突然吵著不嫁了,馬姐姐說了,她神情恍恍惚惚的,又想像哭又像笑,鬧騰得厲害!」

    「那會兒誰知道有這花瓶邪術的存在,大傢伙兒都當是姑娘家麵皮薄,又或者是哪裡不痛快了在使小性子。」

    這事倒也不是沒有,姑娘家嫁人除了歡喜期待,更多人是帶著恐慌和焦慮的。

    這些事,她們做媒人的都有見過,畢竟,這做婦人和做姑娘可不一樣。

    成家了做婦人,那是從自己家到別人家,以後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事情多著呢。

    黃翠翠:「所以啊,我那老姐姐安慰了她兩句,誰也沒有當真……畢竟,上花轎了就沒有往回走的道理,不吉利的!」

    說到這,她嘆息了一下。

    「哪裡想到,這姑娘家是個性子烈的,估計本來便有心疾,這樣氣怒和焦慮之下,她硬生生的吐了口血……」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