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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19:20 作者: 大世界
    沒有失了祂王將軍的名頭!

    陳榮楓詫異:「大人記得我啊。」

    王將軍點頭,「記得,這麼多年就你一個小娃娃躲在我的桌子下哭,哭得老傷心了……你可能忘了,我還給你塞了一塊飴糖呢。」

    宋延年抬眼看去,說到糖,陳榮楓有片刻的失神,隨手丟出了一張牌,宋延年低頭。

    他頓了頓,將面前的牌面一翻,笑道,「胡了!」

    王將軍瞪眼,祂拍了下陳榮楓的肩膀,斥責道,「專心!」

    「哎!」陳榮楓顧不上那絲惆悵的心情,撓頭憨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

    村子裡雞鳴聲層起彼伏的響起,村子裡有了動靜,虔誠的信徒朝竹林這一片的廟宇走來。

    海爺側頭:「還是王將軍這裡豪氣,這麼早就有村民來燒頭柱清香了。」

    王將軍也很高興,他捻了捻鬍子,謙虛道,「哈哈,村民淳樸客氣。」

    「好了好了,今兒就先到這兒吧,咱們回頭再來玩。」

    海爺意猶未盡,「也行!」

    隨著祂的話落,桌上的白玉紛紛跳躍,就像一塊塊冰晶的玉石一般,不過眨眼時間便在檀木的小箱子中擺好。

    土包子陳榮楓眼睛都不夠看了。

    宋延年起身站在他的旁邊。

    海爺黑衣拂過,小箱子和桌子都不見蹤跡,祂回頭,笑臉朝這邊看過來。

    「陳家小子,今夜叨嘮了,來,跟上海爺,我這就送你回去,唔,你應該還能再睡上兩個時辰,不錯不錯。」

    陳榮楓連忙開口,「沒事沒事。」

    一開始雖然嚇了一大跳,還丟臉的哭了,但是後來也特別的有趣啊。

    海爺帶著陳榮楓想要走,突然祂頓了頓腳步,轉身朝王將軍告罪道。

    「我那廟裡有點兒事,我得速速歸去了,這,這陳兄弟的事……」

    王將軍不已為意的揮手,「去吧,一會兒我替你將人送回去。」

    「多謝多謝。」

    海爺和眾人拱手,祂的身影踏出廟宇便化作了濃郁的黑氣,不過是眨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

    廟宇的大殿裡飄來縹緲的煙霧,煙霧帶來一股濃郁的香氣。

    宋延年看上座的王將軍。

    只見祂盤腿坐著,身上的寬袍無風微微股盪,隨著香氣的濃郁,祂的身子微微上浮,絡腮鬍子的臉上閃過陶醉的神情。

    「香,真香!」

    宋延年失笑,他沖王將軍拱手,笑道。

    「不打擾神君用膳,我和陳兄是舊識,就由我送他回去吧。」

    「行!」王將軍爽快的應下,祂也捨不得這下的香火,這燒頭香的人就是心誠。

    別看海爺說得火急火燎的,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要忙,祂估摸著也是回去接頭香去了。

    嘖嘖,真的香啊!

    ……

    宋延年和神君以及娃娃神道別後,轉身牽起陳榮楓的手。

    「走吧,我送你一程。」

    接著,在陳榮楓詫異的目光下,兩人一抬腳,不過是一步之間便邁出了廟宇。

    大殿的景物如水霧一般的淡去,陳榮楓偷偷的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又是紅燈籠高掛的小神廟。

    廟裡一張老舊脫漆的八仙供桌,供桌上方是雕刻著吉祥如意圖案的神龕,裡頭身披粉紗的王將軍泥塑不怒自威。

    廟裡有人在燒頭香。

    ……

    陳榮楓:「真早。」

    宋延年牽著他往前走。

    「自然,這頭柱清香虔誠,信仰念力充沛,神明愛接這一柱香火,一般不是過分的要求,神明便會應允信徒的祈願。」

    陳榮楓回頭,笑著露出大白牙:「那我初一十五一定早點來,哈哈。」

    他越想越覺得,今天這事真是一個很神奇的遭遇,吧砸吧砸嘴巴,似有無窮的回味。

    宋延年見狀,從袖袋裡掏出一個雞腿,笑道。

    「嘗嘗?方才在神君宴席上帶的。」

    陳榮楓猶豫的點頭。

    他才剛點頭完,只見那雞腿便化作一股煙氣朝口中躥去。

    「吸溜!」

    陳榮楓:「哈哈哈,還怪香的,宋兄,我這算不算提早體會了幾十年後吃飯的方式?」

    宋延年也被逗得一樂,「算是吧。」

    ……

    很快,兩人來到一棟有大院子的青磚瓦房前,雖然天光還是蒙蒙亮,但院子裡已經有人在忙活了。

    陳榮楓:「這是我們家的長工,昨日咱們碰到的地方是我們家在府城裡的店鋪。」

    宋延年想了想:「是酒坊?」

    陳榮楓自豪,「是!我陳家是東湖郡城有名的酒坊,東湖郡很多的酒樓以及腳店都是我們家供的酒。」

    宋延年拱手笑道:「原來是少東家,失敬失敬。」

    陳榮楓哈哈大笑,笑了片刻卻又有些惆悵。

    他哪裡是什麼少東家啊。

    ……

    宋延年側頭看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

    「是我說錯話了嗎?」

    陳榮楓打起精神笑了笑,故作沒事人一般。

    「不打緊不打緊,都是我自家的事,嗐,其實也沒什麼,就那麼點兒事唄,每家每戶都有難念的經。」

    宋延年見他不怎麼多言,便也沒有深究,兩人往後走,西邊偏院的窗戶開著,裡頭的床上躺著陳榮楓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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