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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19:20 作者: 大世界
    得,這陳公子還是個秀才之身啊。

    嘖嘖,看來善昌縣的教育也不行啊。

    ……

    陳辰安將視線看向旁邊的老羅。

    聽這老頭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了這是哪位。

    那羅香兒他還記得,個子小小卻頗為潑辣,就像個小辣椒一樣,夠辣夠有勁兒,就是這勁兒太大了,他一不小心在這小娘們手中吃了個暗虧。

    想起那時的事,他下體處的寶貝還隱隱有些作痛,那丫頭下腳太狠了。

    後來氣怒之下,他也下了重手,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後悔過。

    畢竟,那丫頭著實生得不錯啊。

    那日,宿醉了一宿的他陪著嬌嬌娘去脂粉鋪子裡買胭脂水粉,畢竟他可是吃了嬌嬌娘那麼多口脂,不賠償點兒,心裡怎麼說得過去嘛。

    在那鋪子裡,他看到了羅香兒。

    她小小的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裳,像小鹿一樣濕漉漉的眼睛,渴望又壓抑的看著鋪子裡那一應的胭脂水粉。

    陳辰安:「我可沒說什麼,看小妹妹那麼喜歡的樣子,我就想買一些送給她!」

    他瞥了老羅一眼,暗含諷刺。

    「我沒啥壞心思,就是捨不得小妹妹露出那樣渴望的眼神,咱們做公子哥的,最最重要的就是要大方。」

    他刷的一下打開了手中的摺扇,這好半天了,他才終於脫離了狼狽,找到了屬於陳家大公子的氣度和風華。

    宋延年:……

    這莫不是個二百五?

    陳辰安朝上座的宋延年拱手,朗聲道。

    「大人,天地明鑑,是那丫頭不識好人心,她踢了我一腳,我一個大老爺們可沒有和她計較。」

    「她自己傷了人,慌慌張張的跑掉,結果跌到河裡淹死了,這怎麼能怪得了我啊。」

    說到這,陳辰安的面容上有著委屈。

    宋延年多看了他兩眼。

    不愧是富貴窩裡養出來的嬌兒,這陳辰安面容光潔白皙,因為昨兒睡得遲,他的眼下有幾分青影,但這並不折損他的氣質。

    在他委屈的時候,明明是二十來歲的人了,卻有著孩童純真無辜之感。

    宋延年:造孽哦。

    惡人又披著好看的皮囊來做戲了。

    他指著卷宗,問道。

    「這屍檢上,羅香兒周身遍布青腫,在她的天靈處甚至有一道致命的傷口,可見,確有竹蒿敲擊一事,這你怎麼說。」

    陳辰安不認:「河中暗流暗石頗多,許是這羅姑娘跌落時不小心砸到的,這怎麼也能怪到我身上。」

    他情真意切的惋惜了一句。

    「真是可惜羅姑娘了,正是花容月貌的年紀,花骨朵兒還未盛開便凋謝了,可悲可嘆,唉~」

    他抬頭看上座的宋延年,拱手道。

    「望大人明鑑,切莫聽信了一家之言。」

    「學生雖然於女色上荒唐了一些,但學生家裡的爹娘管得嚴,向來是不敢招惹那良家子女的。」

    「我找那坊間的花娘,出銀子買開心,她們出賣笑容,你情我願的事,豈不是兩廂和樂?當然,這尋花問柳一事,大人可不能朝學生問罪。」

    「至於命案一事,學生膽小,那是萬萬不敢的。」

    他說完,故作害怕的拍了拍心肝。

    「天地有眼,這害了人,可是會有惡鬼敲門的!」

    宋延年側目。

    ……很好,很有自覺嘛。

    他看著陳辰安,意味深長道。

    「陳公子知道就好。」

    陳辰安:知道什麼?

    他被宋延年這一句話整得沒頭沒腦的。

    老羅不甘心:「大人別聽他胡言亂語,真的就是他,我找人問過了。」

    陳辰安並不將老羅的氣怒放在心上,他好整以暇,慢悠悠的問道。

    「哦?老漢如此說,可是有人證物證?」

    「要是沒有的話,可是誹謗哦。」

    他陡然沉下臉,收了手中的摺扇。

    「在下不才,好歹還是一名秀才公,老漢可知這空口白牙的誣陷有功名的學子,可是要打板子的。」

    老羅顫抖著手,「你!」

    宋延年看了一眼陳辰安,他不著急也不慌張。

    這事已經過去兩年多了,當初陳家擺平這事,早就將一眾的證人或收買或許以重金的送往其他地方生活。

    他低頭看手中的卷宗,就連這仵作……

    本來陳家也想買通這仵作,卻不想仵作是個硬脾氣的老頭,寧願丟了仵作的飯碗也要將他驗出的事實寫下來。

    現在早已不在府衙做事。

    宋延年嘆了口氣。

    胳膊哪裡擰得過大腿,就算是仵作明晃晃的驗屍文書,上面寫著羅家小娘子身體遭受重擊,弱水恐為人為……官府也是以失足落水結案的。

    宋延年的目光落在案桌的左上角,那兒放著四個簽筒。

    簽筒是竹子打造,約莫能裝一升米,每個簽筒前面用黑墨寫著大字,分別是「執」「法」「嚴」「明。」

    「執」字筒里放著的簽文是捉拿的簽文。

    另外三個法、嚴、明、分別放著白,黑,紅三種簽文,白簽一支代表一個板子,黑簽五個板子,紅簽十個板子。

    這些事,他在上堂之前,錢衙役都和他說清楚了。

    宋延年的手伸向執字筒,從裡頭拿出一道竹籤,扔下公堂,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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