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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19:20 作者: 大世界
    謝老太:「哎!」

    宋延年將白瓷瓶拿出來擱在桌上,裡頭的棉胎娃娃還在煉化,他開口問道。

    「謝婆婆,這床棉被是你們家陪送的?」

    謝老太點頭,她的心情此刻已經平復了許多,因此心平氣和的應道。

    「是,但是那怪娃娃真不是我們放的,老太我也不懂這些邪法,平日裡頂多燒個香求個平安符,哪裡懂這個。」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白瓷瓶上,眼裡閃過驚懼,好半晌才艱難的開口。

    「妮妮也是其中一個嗎?」

    宋延年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瓷瓶,點頭。

    「是,你剛才也看到了,總共六個娃娃,剛才未開眼的那隻我已經煉化了,並且將生機還給了大嫂子。」

    「另外五個娃娃,睜眼的是之前沒有養住的,最後那隻半睜半閉的,便是妮妮。」

    謝老太捂住心口,只覺得裡頭的心要迸出來一般。

    她慌神又無措,「那現在怎麼辦啊。」

    「這……」宋延年也覺得棘手,他仔細的回憶了謝老太說過的話,問道。

    「方才聽您說過苗靈,她是怎麼個情況?」

    苗靈如果和妮妮是一樣的情況,那謝老太的妯娌應該就是和大嫂子一樣。

    謝老太一邊回憶一邊說,「苗靈和妮妮一樣,木木愣愣的就像是沒有魂,八歲那年不小心栽到了河裡,被人拎上來後便慢慢的開智了。」

    「而且她還聰明又靈巧,跟著村裡的老嫂子學過一段時間針線活後,手上的針線活就比別人做的都好,她自己還敢想敢做,做出來的繡樣我們都沒有見過。」

    「很是為我那妯娌賺了一把錢。」

    「就連我家大妮,那手藝也是她教出來的,所以,大妮和她也親厚得很。」

    宋延年看向那床被套,問道,「這被套是苗靈繡的嗎?」

    謝老太還沒有回答,就見苗鳳在二娃的攙扶下走了出來,她接過宋延年的問話,回答道。

    「是,是我和靈姐一起繡的。」

    她回憶起那時的時光,覺得好似昨日一般,依然歷歷在目。

    宋延年沉吟了下:「苗靈現在在哪裡?」

    苗鳳吐了口濁氣,半晌道。

    「沒了,我出嫁後回門,就聽大伯母說她得了急症,人沒了,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宋延年有些詫異卻又覺得情理之中:「人沒了?」

    他的目光落在妮妮身上,想起方才白毛楊見到的那一幕,心裡有了想法。

    這苗靈和妮妮十有八九是一樣的,都是無魂的軀殼,至於八歲後的開智,應該是有鬼魂附身了。

    苗鳳說起苗靈的死,還有兩分傷懷,「是啊,人沒得好突然。」

    她就小苗靈一歲,打小就是玩在一起的,苗靈木木的時候,也是她領著玩耍的,苗靈就像是她的大娃娃一樣,又乖又漂亮,她喜歡給苗靈梳頭髮穿衣服……

    等到苗靈開智後,她們的情誼也沒有變化,甚至還更好,她的一手繡活就是苗靈手把手教出來的。

    苗鳳:「靈姐是個溫柔的女子。」

    她看了謝老太一眼,遲疑道。

    「應該不是靈姐吧。」

    再說了,她圖啥啊,她人早就沒了。

    宋延年看著謝老太:「我們打那片白毛楊經過時,妮妮不是笑了一聲嗎?其實那不是妮妮在笑……」

    「是一個頭上戴紅花的女鬼捉弄了大家,她穿了下妮妮的身子……」

    他伸手摸了摸妮妮的腦袋,入手溫熱而柔軟。

    怎麼就沒有魂呢。

    宋延年想了想,繼續:「唔,該怎麼說呢?妮妮這樣的情況,在鬼魂的眼裡就像是一件漂亮的衣裳。」

    但這件衣裳有些小,有些鬼魂對生的渴望,會讓它忍受住這種束縛,將妮妮穿在身上,而有些鬼魂自由自在慣了,它覺得這衣裳有點緊,便離開了。

    「方才那隻戴紅花的女鬼就是這般,她更喜歡自在,妮妮這衣裳緊了一些。」

    這話一出,屋裡的眾人都驚嚇住了。

    青天白日的,他們無端的覺得背後發寒,好似屋內的溫度都下來了許多度。

    常山眼睛都直了:「我知道那戴紅花的女鬼是誰了?」

    他將視線看向老方氏,幽幽道,「娘,你還記得嗎?村子裡老東他過世的婆娘就愛戴一朵花。」

    他小時候,她是個小婦人就愛戴一朵紅花,就是前幾年是老婦人的時候,也要戴一朵紅花。

    沒想到,就是當了鬼,她還要再戴著一朵紅花!

    老方氏心裡毛得厲害,這老東媳婦就是葬在白毛楊附近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不要插嘴,我們繼續聽大師說話。」

    經這麼一說,老方氏看向堂屋上座的宋延年,眼睛裡有了敬畏。

    這小宋公子雖然年輕,但手上是有真功夫的。

    宋延年沒有在意,他將目光看向苗鳳,繼續道。

    「我想過去,這苗靈和妮妮應該是一樣的,她不是開智了,而是有鬼魂附上了軀殼。」

    宋延年推演了一番,問道。

    「她過世的時候是不是十七歲了?」

    苗鳳和謝老太對視了一眼,兩人稍微一想便點頭了。

    宋延年:「那應該就是了。」

    他解釋道,「天為九天,地為九洲,月行九道,日有九光……九可謂是極多,也是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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