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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19:20 作者: 大世界
    ……

    阿弟昏倒,林雅急了:「阿弟?」

    只是還不待她扶起阿弟,她覺得一陣困意來襲,眼皮似有千斤重,不過片刻就墜到了夢中。

    夢裡,山神威嚴赫赫看不清面容,背後似有雷霆之光,凡人不敢直視。

    林雅惶恐不已,她以額觸地,態度恭敬而順從。

    山神告訴她,因為她誠心的悔過,並且大錯未釀下,再加上危急時刻,自己替阿弟攔下那巨狼,便寬恕了她的惡意。

    「去吧,以後你便做葛家的丫頭,也僅是丫頭。」

    翠山山下。

    還在找人的葛員外突然昏了過去,這可把大家嚇得不輕。

    只是不過片刻,葛員外就睜開眼睛醒了,醒來後他急急忙忙的就要往家裡跑。

    「快快快!方才山神爺爺在我夢裡顯靈了,祂說阿弟是祂接去山裡的,為的就是還阿弟丟失的魂。」

    「祂剛剛將阿弟送回來了。」

    「我家阿弟找到了。」

    「我家阿弟不傻了。」

    葛員外跑得鞋子都飛掉了。

    後頭的村民:……

    「完了完了,葛員外瘋了。」

    第94章

    酉時三刻,正是黃昏落日時候。

    辛勤了一整日的太陽,好似有些疲憊,橘黃的光柔柔的染紅天畔的雲彩,倦鳥歸巢,山林清淨。

    宋延年等人肩披餘暉,踩著清涼的山風下山了,翠山樹木搖搖擺擺,那是山靈在道別。

    山靈:—_—……再見再見。

    祂傳來的情緒並不高漲,腦波比一開始時降低了兩三度,好似受了委屈卻又犟嘴不說的小娃娃。

    宋延年失笑,可不是受委屈了,他可是將祂護了十年,又一起玩捉迷藏的小夥伴給送走了。

    留祂一個靈孤孤單單在山上。

    宋延年想了想,指尖釋放出靈韻之氣,無數的靈韻纏纏繞繞,最後編織成似星河的綢帶……

    綢帶輕輕柔柔的漂浮在翠山最高的那座山峰旁,似真似幻的光點將這一片山脈妝點的更加神秘美麗。

    宋延年:好啦,你好好修煉,以後也可以自己出來玩呀,外面好玩的事多了,還有很多好吃的,老玩捉迷藏多膩人……

    乖~他陪你玩太久了,他爹都等急了。

    山靈吸溜溜的將光點吞下一些,裡頭的靈韻精純又清冽,冰凌凌的,就像面前這人一樣讓祂喜歡……

    山靈心裡滿足,不忘辯解:

    不久不久,才十年呢。

    也是,對於神靈來說,十年只是眼一睜一閉的事,但十年,對葛員外而言,卻是十個365天日日夜夜的煎熬。

    他髒活累活什麼活都干,只想著自己多攢一份銀錢,以後阿弟就能多一天衣食無憂的日子……

    這就是人和神之間的溝壑。

    綢帶繞著山頭飄了飄,似在安撫山靈。

    宋延年溫聲道:凡人和你不一樣,他的一輩子很短的,也許就只有四五個十年。

    阿弟該回家了。

    下次要是再撿到靈,一撿到就將它送回去,可以嗎?

    山靈震驚,這麼短嘛:……好吧。

    ……

    宋延年和翠山山靈約定好後,專心腳下下山的路。

    他們上山時化作一道風,雖然神奇又不累,但此時以腳量地看到的山景,同那時又大不相同。

    一個是天上,一個是人間,各有千秋。

    草叢裡時不時有一些意外的驚喜,或者是些鮮嫩多汁的漿果,酸酸甜甜,或者是靈巧機敏的小動物。

    遇到漿果,王昌平還能時不時的指派銀扇上前摘幾顆,要是灰兔山鼠,他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的尾巴毛一閃而過……

    和葛舅爺誇下海口,說要捉一些山雞野兔的白良寬傻眼了。

    ……

    翠山山腳。

    宋延年一行人迎面碰上了葛舅爺和他家婆娘老白氏。

    幾人停住腳步,白良寬打了個招呼:「舅爺,舅婆。」

    葛舅爺臉上明顯閃過怔楞,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倒是他旁邊的葛舅婆率先迎了過來,她眼睛看著白良寬,臉上浮出喜意。

    「哎,是良寬啊!舅婆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什麼時候來的?」

    她是一個矮胖的老婦人,這一笑就露出了眼角深深的紋路,她握住白良寬的手,上下打量他幾眼,心疼道。

    「瘦了瘦了!」

    說完這句,她不見外的伸手捏了捏白良寬肚子的那圈肉,當即又虎下臉。

    「是不是大白捨不得給你吃好的?下次舅婆說他!」

    「瞧你這瘦的,整個人都小了兩圈!」

    白良寬連忙抓住葛舅婆的手,尷尬不已:「哎舅婆,別動別動。」

    他視線餘光偷偷掃過旁邊的人,果然,宋延年和白良寬以及銀扇都在朝他笑。

    延年兄倒還好,只是微微一笑,昌平兄和銀扇就誇張了,兩人眼裡臉上寫著大大的戲謔。

    白良寬臉一紅,他湊近葛舅婆的耳旁,小聲道。

    「舅婆,我同窗都看著呢。」

    旁邊,葛舅爺走了過來,他猛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大聲道。

    「瞧我這啥記性。」

    「我就覺得自己忘事了!剛才從葛員外家裡出來,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宋延年和旁邊幾個夥伴對視一眼,大家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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