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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19:20 作者: 大世界
他將糖果分給了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又和大家一起玩起了將軍衝鋒陷陣的遊戲,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村子裡飄起一縷縷炊煙,為小源村添了一絲煙火,一絲寧靜。
但小孩就不是很懂得享受這份煙火人間的寧靜,這對他們來說,是遊戲結束,回家吃飯的信號。
大虎摸了摸屁股,苦著臉,一臉不舍。
「糟了,我得回去了,遲了又得挨打。」
又接連幾個小夥伴也往村中跑去,後面剩下零零散散幾人,算了算都不夠數玩遊戲了,乾脆約好明日再戰,便也一溜煙的離開了。
張諾轉頭看向跟在身後的宋延年,站住腳步,雙手交握抱拳,斜睨一眼。
「你跟著我幹嘛。」
宋延年嘿嘿笑了笑,露出一口的白牙,將今天今天嚇到了想要求符的想法說了一遍。
張諾臭臉,「我阿奶今天可是出了大力氣,沒精力再給你畫符。」
宋延年也不在意,說道他主要還是想要感謝下張婆。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阿奶向來不待見我們老宋家,這不是擔心我自己上門,給她趕出來麼,那我多沒面兒啊。」
張諾聽後上前將宋延年脖子錮住,一邊走一邊說,「沒事,我帶你去,我奶奶向來疼我,看我面上,保准對你客客氣氣的。」
宋延年很快就和張諾到了張家。
張婆只生養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早些年就嫁到鎮上去了,比較少走動。
兩個兒子住在村里,但村裡的慣例來說,她本應該跟著大兒生活,但張婆脾氣古怪,向來是獨居。
而張諾是她的長子家的幼子。
雖然她常年瘋瘋癲癲不夠清醒,對這個伶俐會來事的小孫子卻還是有一兩分疼愛的。
見到他帶著宋延年過來,也沒說什麼,看了一眼,便將視線收回,重新閉上了眼睛,躺在小床上休息著。
張諾在門口喚了一聲奶奶,正要和宋延年一塊進去時,這時巷口處傳來喚他名字的聲音。
張諾探頭看了看,回過頭來說道,「我娘喊我了,她喊我喊的急,我先過去看看啥事,一會兒就過來陪你。」
又看了他奶奶一眼,拉過宋延年在角落裡偷偷摸摸的說著話。
「我奶奶今天看過去還是很清醒的,你不要怕。有什麼事情你大聲叫我,我就跑過來了。你自己也快一點哦。」
張諾會這麼說並不奇怪,張婆在村裡的名聲一直是毀譽參半的,蓋是因為她那古里古怪的脾氣,上一刻還和你好言相談,下一刻就沉下臉罵人。
瘋瘋癲癲的。
不過,想必今天過後,村里人應該不介意她這個怪脾性了。畢竟她是有真本事的。
而有本事的人,旁人總是會寬容七八分的。
張諾踟躇,「你可以嘛?要不我還是在這裡等你,你有什麼話快和我奶奶說吧。」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宋延年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要說的事,引起恐慌不說,還打臉了張婆,這不是得罪人麼。
「你快去吧,你娘又喊你了。」
將猶猶豫豫的張諾推出了門,確定他走了後,這才轉身面向屋內。
「阿婆。」宋延年走進裡屋,將門輕掩,語氣又輕又快的將看到的那一幕說出,最後疑惑的問,「子文身上的惡鬼真的除掉了嗎?」
張婆翻了個身,慢慢的坐直了身子,屋外的光線打在她身上,宋延年這才發現,才這麼一個下午的時間,她的頭髮已經變得灰白。
乾枯又胡亂的散落在肩上。
顯得她又枯老了幾歲。
看著宋延年那澄澈卻又滿是憂慮的雙眼,張婆開口了。
聲音嘶啞卻堅定:「不可能,沒有鬼物能從天元寶鏡下逃脫。它了是我遇山一脈的鎮派法寶。」
頓了頓,「就算是有,那也是命數,上天如此安排自有它的定數,我無能為力。」
「可是。。。」宋延年焦急。
張婆抬手制止了他繼續開口,耷拉的眼皮往上一翻,注視著宋延年很久。
從這孩子一進屋那一刻起,她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和諧之處,此時冷哼了一聲。
「那林子文是人是鬼,我還沒老眼昏花到看不清。倒是你,自個兒的泥都沒擦乾淨,還敢來我面前來挑撥。」
宋延年給說的驚詫莫名,什麼意思?他幹嘛要挑撥?
張婆見他一臉茫然無辜的模樣,聲音放沉,「你爹沒給你說嗎?讓你少來我這裡,省的我一個不順眼就將你收了。」
說到這,她單手重重的往桌上一拍,桌上的茶具被震得匡匡響。
而張婆猶帶怒氣,「他宋四豐本是孤家寡人的無子命格,也不知你是哪來的孤魂野鬼投到他家,你這種孩子,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來討債的。」
「討債的鬼,不是體弱讓他們操碎了心,就是頑劣不堪有破家之兆,就算是僥倖有了出息,也會在功成名就那一刻喪命,讓他們經歷喪子心肝具裂之痛,所有辛苦付出如付流水一場空。」
「而且魂沒洗乾淨的厲鬼投生,會是什麼樣的天生壞胚,我早就和你爹說過。」
「偏偏他不信我,夫妻兩都把你當成了寶。」張婆嘆息。
「最終有怎麼樣的惡果,也得他自個兒食。」
說到後面,老人的語氣平靜下來,好像說的是多麼尋常的話,只是語氣里藏著一絲高高在上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