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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你還真敬業，前一天因公受傷，第二天又親自跑過來」

    顧尋平視著前方，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內心卻是一番觸動，這個女孩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沒想到做事卻這麼執著、認真。

    「做任何事都要竭盡所能去做好。」姜棠沉默片刻，「這句話還是你說過的，你還記得麼?」

    不管他本人有沒有記得，姜棠記得很清楚，顧尋第一次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六年前，當時的他還是個桀驁倔強的少年，十九歲的年紀，年少氣盛，驕傲地唱著『逆風的方向，更適合飛翔』。

    那是唱區的總決賽，為角逐進全國十強的名額，剩下的每個選手都有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顧尋選中的那個難度最高，但他還是很出色的完成了。

    其實那時候他分數遙遙領先，已經有了進全國十強的資格，就算完不成也不影響。

    主持人問他為什麼會這麼拼。

    他目光堅定，如是回答，當時就引得粉絲連連尖叫。

    也是那一眼，她徹徹底底的淪陷了。

    顧尋略略一頓，嘴唇不由地挑起一個弧度，「很多年前的事了，沒想到你記那麼清楚。」

    路燈落進姜棠的眼裡，她的瞳孔明亮，像裝滿了漫天繁星，「當然啦，我喜歡你六年了。要是這些都不記得，枉為死忠粉。」

    十五、六歲的年紀啊，正是情竇初開，難免更容易動心。學校的生活實在太枯燥，沒日沒夜的念書，做不完的習題，分不完的排名，背著「父母的希望」的書包，兩點一線。而他的出現就仿佛一道光，點亮少女乏善可陳的青春。

    也改變了她的人生。

    顧尋平靜回復，「我知道。」

    「嗯……」她並不清楚那三個字的意義，以為他只是還記得搬家那天的「告白」。

    車子駛入高速公路，姜棠調整了下坐姿，狀態也比一開始輕鬆許多。

    顧尋打開了電台廣播，恰好調到的是音樂台。這是電台每晚都有的「懷舊金曲」的欄目，盤點那些年，陪著大家長大的歌曲。

    而恰好，這時候放的是五月天的《倔強》

    「當我和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堅持對我來說就是以剛克剛

    我如果對自己妥協，如果對自己說謊，即使別人原諒我也不能原諒」

    這首歌他一共唱過三次，第一次海選，第二次賽區總決賽，第三次全國總決賽。

    而對姜棠而言，這首歌也有著非凡一般的意義。

    後來，對他了解之後，才知道這是他最喜歡的樂隊。

    愛屋及烏，她開始希望，他們的每一首歌她都會唱，每一章專輯都會買。

    遺憾的是，至今還沒去過演唱會。曾經看到他在微博上po過現場，那時候她決心一定要看一次，說不定就會和男神偶遇呢?

    *

    車子一路行駛，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電台里換了好幾首懷舊金曲，這些歌姜棠居然全都聽過，突然間覺得是不是自己老了。

    後來又回到了工作，姜棠說：「其實我做好了賴在這裡的準備了，沒想到美歡姐還挺好說話的。」

    顧尋愣了下，「你剛剛叫她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姜棠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看群里聊天多了自己也莫名說漏嘴了，「反正我終於明白新聞通稿都是騙人的，很多事情真的並不是他們寫的那樣，就比如你們看起來並不是網上說的那樣……」

    說著說著，姜棠覺得自己的話題似乎有些太過頭了，於是她適當的住嘴，結束這個話題。

    「你是說我和陸慕歡?」顧尋轉頭看了姜棠一眼，還是忍不住笑了，最後還說了一句姜棠聽不懂的話，「姜棠，你可是欠著我一個人情。」

    「啊?」她聽得一頭霧水。

    「不然你以為按照陸慕歡的性格，她怎麼會那麼快就答應了。」

    顧尋為了把那位大小姐搞定，千里迢迢從西城趕到魔都，又特地排隊買網紅蛋糕和奶茶，好幾次忍住不懟她的衝動，才讓陸大小姐鬆口的。

    他是在幫她?

    姜棠心跳忽然加速，似乎有一隻小鹿在裡面狂跳不止。

    整頓好情緒，她對著他微微一笑，「那……謝謝你了。」

    顧尋挑挑眉，「就一句謝謝這麼簡單?這似乎有點不公平哦。」

    「那你說，你想怎麼樣嘛。」

    女孩撅著嘴，聲音甜糯清冽，細細軟軟的，讓聽者像吃了一顆巧克力一樣，所有的甜都滑入心尖。

    他揚著眉，有些調侃，「先欠著吧，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說。」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姜棠的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大概是這一天太累了，加上沒吃晚飯，除了腹痛之外，還伴著一點頭暈。

    她不太好意思開口，畢竟這是在高速路上，想著應該馬上就要到西城了，便捂著肚子決定再忍忍。

    這一小小的舉動不小心被顧尋看到了，其實一開始，在陸慕歡家裡，他就發現了女孩臉色不太好，進車之後，也不止一次看到她悄悄捂著肚子。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一抬眼就看到不遠處有個服務區，於是轉個彎就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