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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承低聲問她，「是不是感覺有些不適。」

    程憶點頭，輕「嗯」一聲。

    「待會還有更讓你不適的，再坐一會我就送你回去。」

    不多時，包廂門推開，進來兩個中年男人。

    本來就夾著音樂和說笑聲空氣，頓時更顯嘈雜。

    程憶坐的位置，靠得比較邊。

    兩個中年男人和厲承打了招呼，坐下沒多久，媽媽桑領著一排長腿美眉進來。

    程憶看到眼前的畫面，眉心微皺。

    這些美眉身上穿著空姐制服，領口開得很低，露出洶湧的事業線。短裙剛到大|腿根處，一眼看去，全都是白|花|花的大長腿。

    在媽媽桑領著美女們進來時，包廂內的燈光稍亮了些。

    每個女人臉上都化著大濃妝，看不清本來的面貌，各種類型的都有，可愛蘿莉，性|感御姐，氣質白領，異域風情……

    後面才到的兩個中年男人，一人選了兩個美女左擁右抱。

    接著，各種葷段子，以及下流的話傳了過來。

    這些濃妝艷抹的女人，身子像沒有骨頭一般趴在男人身邊，或扭動，或嬌嗔撒嬌，或是陪酒唱歌。

    中途，有個男人想讓小姐在包廂里脫衣服跳艷舞，被厲承阻止下來。

    厲承站起身，對程憶說道，「走，我送你回去。」

    從包廂出來後，程憶心情複雜的看了一眼身邊一表人才的表哥。

    她有很多疑惑想問，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成年人的世界，大抵還是和她想的不一樣。

    厲承：「現在說說看，有什麼感想。」

    程憶回憶了一下剛才在包廂里所看到的畫面，內心再次湧起一陣不適。

    那些美女，在男人面前，沒有絲毫尊嚴可言，他們要她們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像一件可以隨意把|玩的物件。

    「就……覺得有點噁心。」其實是很噁心。

    厲承深看她一眼，「起初來這裡的小姑娘，很多也是和你一樣的想法，但是你知道她們後面，為什麼又會在這裡繼續做下去。」

    昨天，厲承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見見世面時，她還奇怪表哥的意圖。

    現在，她終於明白過來了。

    厲承也沒等程憶回答，繼續說道，「很多小姑娘，起初只是為了買一件名牌包包，漂亮的衣服，在這裡陪酒賺點外快，天真的想自己自制力強，賺一筆錢後能全身而退。可溫水煮青蛙，一旦進了夜場，思想逐漸被腐蝕，又豈能輕易全身而退。tangxin小億，你人生的精彩才開始，將來會遇上各種各樣的誘|惑，做哥哥的，希望你永遠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因為一時虛榮而誤入歧途。」

    程憶很認真的點頭，她忽然想起來曾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一句話。

    她那時候還太年輕，不知道所有命中贈送的禮物，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

    「哥，你說的話我記住了，你放心，我不會的。」

    厲承這時臉上終於又恢復了往日在家裡的親和大哥哥形象，伸手拍拍程憶肩膀，「你是我最親的妹妹，長得又太漂亮，哥生怕你在外面被人欺負。」

    程憶父母離異後，母親工作忙，程憶寒暑假，經常跑表哥家裡過，她和厲承的兄妹感情，簡直比親兄妹都還要親。

    程憶親昵的挽著厲承胳膊，撒起了嬌來，「有哥你在，我看誰敢欺負我。」

    「那倒是，我待會還要回去談生意，我把你送到門口，讓司機送你回去。」

    「沒事，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走廊盡頭，程憶注意到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或者更確切的說應該是男生。

    男生約莫一米八二的個子，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襯衫，走廊里暖色的燈光落在漆黑的眼眸里，陽春白雪。

    程憶驚艷了，儘管她身邊接觸過的帥哥並不算少，但是看到男生的第一眼，渾身上下的細胞似都被調動了起來，眼睛不由自主的盯著男人看了幾秒。

    若不是程憶看到男生身邊挽著一個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少婦，以及那黑色襯衫和她進會所時，在大廳里看到台下站成一排的鴨子一樣，她是絕對不會把眼前模樣氣質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男生和鴨子聯繫在一起。

    這個會所的鴨子質量這麼高嗎？

    程憶看莊瑾時，莊瑾也朝程憶看來。

    兩人目光雖對上了，但心中各有所想，毫無交流。

    今天來會所，程憶特地把自己打扮的很成熟，剛做的大卷披在肩上，吊帶熱褲，烈焰紅|唇，腳上踩著十厘米的黑色高跟鞋，手上提著生日時家裡長輩送的香奈兒。

    莊瑾看到程憶那刻，眼裡閃過幾分詫異的同時，頗有些惋惜。

    明明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來這種地方，可真是糟蹋。

    厲承送程憶到會所門口時，外面有些騷動。

    門口的停車場，一輛大奔被砸的稀巴爛，旁邊幾個人在那議論。

    「那女的太猛了，直接帶了四五個男人過來砸車，保安上前去攔，女的很囂張的說這是老娘的車，老娘愛怎麼砸就怎麼砸。」

    「好像是發現老公在這裡嫖，過來抓姦的。」

    「女的態度這麼強硬，看來男的多半是吃軟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