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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47:12 作者: 南窗雀
    喬臨左右看了兩眼,確定大家都站齊了,衝著攝像機後面喊了一句:「張深老師啊,那你幫我們拍個照吧。」

    張深倒是不介意,反正閒站著也是站著,應了這份差事。他走到攝像機前搗找角度,看著一起並肩前行,共同成長的大家,忍不住有些觸動。

    百來號人擠在一起,攝像機都有些裝不下。他找好了最佳的角度,掃了一眼眾人的站位,眼睛瞟到和導演笑著私語的黎醒時,呼吸微頓。

    他匆匆移開視線,衝著眾人擺了個OK的手勢。

    喬臨瞭然,打斷了對話,微微偏頭大喊了一聲:「茄子!」

    全劇組霎時收神,黎醒也轉回了腦袋,直勾勾看著鏡頭,跟著幾百號人一起張嘴附和。

    咔嚓——

    畫面定格形成照片,張深掃過所有人的表情,滿面挑不出假的笑意。視線一寸寸下移,他看到了最中間的黎醒,懷抱著兩束花,笑得格外燦爛,那雙眼睛裡裝滿了能化人心的柔情。

    第 69 章

    長達三個多月的拍攝結束了。

    殺青當天晚上全劇組一起吃了個宴席,喬臨起個頭,敬全劇組辛苦了,感謝所有人跨越兩個季節,一百多個日日夜夜的辛苦付出,也祝願殺青大吉,票房大賣。

    畢竟是個喜慶日子,所有人都沒有太克制心情,扎堆的豪飲。黎醒這個不愛沾酒的人,都被幾位導演製片逼著灌了好幾瓶下肚。反觀張深就很自在,一晚上就意思意思喝了兩三瓶,對於他來說這點量也就當個飲料助興了。

    散場的時候將近凌晨,黎醒酒量本來就次,今晚被灌多了,往回走的時候腳下都發飄,錮著自家助理肩膀強行穩住身形才沒出糗。

    許常安比黎醒矮大半頭,體格子也不夠健壯,被一個不太清醒的成年男人這麼壓著肩膀,勒著脖子,愣是有點喘不上氣,臉都憋得發綠了。

    他還沒法兒把背上的累贅扔了,只能咬牙架著他哥負重前行,一路上晃蕩地跟扭秧歌一樣。

    礙於這種場合人多眼雜,張深全程沒敢靠太近,怕黎醒醉酒不清醒再作點妖,讓別人看見不該看的,鬧了笑話。他跟前頭倆人保持著友好的距離,一直到了地下停車場,沒什麼人的時候才上前搭了一把手。

    「我扶著吧,你去開車。」張深從許常安背上把人薅進懷裡,動作快手法穩,拽個一百多斤的人一點都沒打晃,臉色都沒變。

    黎醒被拽得一懵,狗似的嗅了嗅味兒,確認是熟悉的味道後,半眯著眼睛抵在張深肩膀上,嘴貼著他的脖子,噴出滾燙的呼吸:「深哥……」

    「我靠,活過來了。」許常安背上忽然一松,當即跟缺了氧似的大口大口吐息。他鬆了松肩膀回頭想感謝老師,眼睛掃到倆人姿勢後頓時啞巴了,瞪著大小眼,嘴巴張得能吞個雞蛋。

    肩膀那顆腦袋不安的亂拱,蹭的耳根和脖頸發癢。張深縮了縮脖子,貼在黎醒後背的手上下撫了撫,熾熱的溫度透過薄軟布料順著掌心游遍了全身。

    他被拱得不耐煩,偏過頭一佻眼皮跟不遠處面帶震驚的傻小子目光相撞,然後被那傻小子滿臉「這還不是那種關係?」的表情加劇了不耐。

    他寒著臉,擺出不好惹的樣子:「等什麼?」

    「哦……」許常安霎時回神,在凍人的目光下機械轉身,邊走邊失神地嘟囔,「醒哥真被潛規則了?張深老師看起來和我差不多體格,力氣還挺大,居然能扛動醒哥。」

    被默默吐槽,打鼓又彈吉他的臂力達人正在原地哄狗。

    折騰了一個多點,總算是平安抵達了酒店。到了房間門口,許常安順手想進去幫忙,被張深一句我照顧給頂了回來,他默默看著自家影帝被人連拖帶拽進了屋,然後門哐當合上,死死閉上。

    那一剎那,許常安的眼神里是帶點複雜的,就跟養的豬拱了別人家的白菜一樣複雜。他掃了一眼房門,扭過身擔憂的低喃:「希望張深老師不是什麼殘|暴的金主。」

    張深壓根不知道自己一晚上被扣了好幾個頭銜,正專心收拾著房裡這個醉鬼呢。黎醒喝得爛醉,整體狀態分明比那天晚上清醒多了,但意外地黏人了許多,對著他又蹭又拱的,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

    倆人貼著床邊坐下,黎醒穩不住,剛坐下就呈大字躺在了床上,盯著天花板不挪神兒。張深捅了下露出來的腰眼,感受到他肌肉猛地收縮了一下,小腹都跟著收緊了。

    被捅得扭過頭,瞪著那雙不太清醒的眼,迷迷瞪瞪道:「深哥?」

    「嗯。」

    張深站起身,用俯視的姿態掃過躺著那人全身每寸,右腿順勢卡進黎醒的腿縫,膝蓋抵著床尾。四條腿穿插交錯,肌膚隔著布料摩擦。

    他彎腰給了黎醒一個床咚,氣息平穩地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答案是願意和我走下去,對嗎?」

    黎醒眼神清明了半刻,低著聲音說:「沒猜錯,你的秘密……給了我勇氣。」

    「到底醉了沒?」張深被這個人的對答如流搞愣了,下意識脫口問,結果就見剛清醒沒半分鐘的人又開始發癲,半點偶像包袱都沒有,流出去都要崩人設的程度。

    他無言片刻,抬起左手撫上那張臉,對著那位醉鬼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完全屬於我了。」

    說這句話並不是想要一個答案,只是想告訴黎醒,也告訴自己,免得總覺得一切都如海市蜃樓,明天睜眼又變成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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