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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4:03:31 作者: 四夕夕
要知道,花生稍微好保存,曬乾就成,瓜子要麻煩很多,而且大家都不常種這玩意,不知道怎麼保存最好,一個不留神就壞了,那可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而且現在邊境有了戰事,唐記小食的生意變差,少收點瓜子花生也好。
在背後暗中搞事的許家見唐董吃了這個暗虧得意得不行,可算叫他出了一口的惡氣,之前被唐記害得生意都差了很多,到現在都還沒有起色。
但是許家沒想到,等到了冬天,戰事對他們這邊的影響漸漸減弱,那些存著瓜子的農戶發現瓜子長霉了後找他們算帳時,才讓他們許家再度被別人看笑話。
雖然唐記小食生意變差,很多跑商都不再過來買糖,讓唐記的收入立馬縮水大半,但唐記布莊還好。
畢竟唐記布莊賣的就是最普通的粗布,是老百姓日常要用的,所以布莊在扛過了最初的動盪後穩定了下來。
而住在城外莊子的姚老夫人自從聽到消息說邊境打起來了,她就沒法再在姚家莊子這邊坐得住,火急火燎地回了省城,省城的消息更靈通,她擔心她在邊境的二兒子。
因為姚老夫人的離開,蘇忻的糕點沒有了中間人,沒法送去姚家莊子,更沒法送去梁平營,讓蘇忻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做糕點的時候都沒那麼上心了,有一回還不小心把鹽當成糖放。
就在蘇忻努力適應不用每天想做什麼不同的糕點時,蘇家三房的大門被一陣沉重的馬蹄聲敲響了。
門外之人是寧蔚,他身上穿著厚重的鎧甲,只有半張臉露在外面,從馬背上下來時蘇家三房的門檻似乎都震了震。
門很快打開,開門是唐熙。
唐熙只在姚家莊子見過寧蔚一面,不過他對寧蔚的印象很深刻,即便只有半張臉,通過那雙眼他也認出來了眼前之人。
唐熙眨了眨眼沒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說什麼,愣愣地看著寧蔚將頭盔取下,他才問:「寧佐領,您過來是……」
寧蔚的時間有限,他沒工夫同唐熙慢慢說,直接打斷了他:「蘇伯姆,冒昧前來打擾,如果方便,請將忻哥兒請出來一見。」
「忻哥兒?」唐熙看著眼前這位英姿勃發又沉穩可靠的少年將軍,腦子越發煳塗。
蘇家三房的院子就這麼大點,蘇忻早就留意到了門口有動靜擦了擦手出來,走出廚房就聽到了寧蔚的聲音。
寧蔚的目光瞬間就聚在了蘇忻身上,他看著蘇忻腰間圍著一條怪異的白色布巾,似乎是在做糕點的樣子,心頭一軟。
蘇忻看著寧蔚這身打扮,心跳突然加速,竟然有種被對方看得腿軟的感覺,他腦子裡分成了兩派。
一方在說,他只是用欣賞的眼光看對方而已,腿軟是他剛才站久了,有些累,才不是覺得對方的氣勢太強,讓他忍不住心動。
另一方反駁,再帥也是帥在別人身上,和他有什麼關係,腿軟就去休息,好好的別瞎想。
將站在門口的唐熙忽略了,寧蔚三兩步走過去,取出他脖子上戴著的玉佩,放在蘇忻手中,深深地看著蘇忻:「蘇忻,等我回來。」
蘇忻傻傻地捏住那塊玉佩,上面殘留著寧蔚微燙的體溫,他只覺得這點溫度從玉佩一路傳到了他全身,不然為什麼他會感覺全身都冒著熱氣。
將玉佩給出後,寧蔚退回到門口,對唐熙鞠躬:「蘇伯姆,時間緊急,晚輩知道這樣唐突了忻哥兒,但晚輩臨時受命要離開,那塊玉佩是晚輩家傳之物,作為定親信物贈與忻哥兒,短則一兩年,長則三四年,晚輩定會回來迎娶忻哥兒過門。」
大致解釋了一遍,等不及唐熙回答,寧蔚就匆匆帶上頭盔上馬離開,在走之前,他回頭再看了一眼蘇忻,眼裡有一抹柔情和不舍。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馬蹄聲由近及遠,蘇家三房打開的房門和蘇忻握著玉佩的姿勢久久沒有變化。
在左鄰右舍投來好奇的目光之後,唐熙匆忙將房門關上,他滿腦子的疑惑,不知道應該從何處問起。
「阿姆,你別問我,我也什麼都不知道。」蘇忻紅著臉,捏著溫度漸漸涼下來的玉佩,腳步凌亂、倉促離開。
蘇忻這會兒的問題真的不一定比唐熙少,寧蔚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腦子沒壞,聽得明白,但是為什麼寧蔚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他是真的不知道。
前世蘇忻沒有對任何人心動過,他不知道心動、喜歡是什麼滋味。
但是在見幾次寧蔚之時,他的心總是砰砰直跳,還伴隨著指尖發酸、發軟,這種感覺他不知道是代表了什麼,之前他還曾自欺欺人地認為這是他對寧蔚的長相「嫉妒」。
但是現在,跳動得異常快的心臟,忍不住上揚的嘴角,通紅的雙頰,還有壓抑不住的喜悅,全都在告訴他,他就是這樣莫名其妙地喜歡上了一個他根本不了解的男人,只因為長相。
越想,蘇忻越覺得自己像是後世的追星一族,絞盡腦汁地做了美味的糕點,就是為了讓寧蔚吃得舒心,沒事的時候總是反覆回憶寧蔚。
如果非要說不同,那就是他得到了愛豆的回應,所以他整個人都快要高興得飛起來了。
將自己埋在被窩中,蘇忻反覆回憶著寧蔚離開之前說的話,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寧蔚要去往邊境!
邊境是什麼地方,那是正在打仗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