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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8:55 作者: 螃蟹腿子
秦梓純按著李倉南說的地方找到了那間廢舊的器材室。
最近學校到處在翻新,器材室也搬到了離體育館較近的地方,這間舊的器材室還沒決定該怎麼辦,所以就這間落魄的小屋子就閒置了起來。
因為這三天都在開校運會,所有的體育老師都在運動場上,器材室也沒人管理。
暗綠色的鐵門上附著了一層厚厚的灰,門上有插銷,但插銷上並沒有鎖,所以秦梓純輕而易舉地就進去了。
大門敞開,屋外的陽光照射進來,見到光的地方,都漂浮著細小的塵埃。
秦梓純一隻手捂著嘴鼻,一隻手揮扇著這股難聞的氣味。
器材室除了大鐵門,也就只有高得快要接近屋頂的牆壁上有一扇通風窗,整間屋子沉悶又陰暗。
學校進購了一大批新的器材,所以舊器材室里還儲存著很多器材,無人動用,都老舊染了灰塵。
校園裡的廣播開始放起九十年代的舞曲,應該是早上的賽程都結束了,播音員的聲音也沒了蹤跡。
秦梓純掩著口鼻,在一排排的置物架前遊走,想找到李倉南囑咐她拿到的小彩旗。
「噢,在這!」
她走到正中央的置物架,微微抬頭仰望,那五顏六色的彩旗正用透明塑膠袋包裝著放置在貨架的最頂端。
她不夠高,踮起腳尖手指也只能微微觸碰到頂層架子的邊緣。
左右望望,器材室好像也沒有什麼桌椅可以墊高的,總不能讓她踩著籃球去拿旗子吧。
無奈之下,秦梓純只好一隻腳踩上最底層的貨架,然後扶著上面的貨架,伸手去夠最頂層的那袋彩旗。
小心翼翼,支撐著的那隻小腿都在微微顫抖。
「你在幹什麼?」
一聲低沉響起,秦梓純被嚇了一跳,她慌張地轉過頭,可她連人都沒看清楚,腳底一滑,重心失衡,向面前的那排貨架撞去。
時間一秒一秒地定格了起來,許韓風眼疾手快,立馬衝過去想伸手拉住秦梓純。
可奈何連他自己都沒有站穩,而且秦梓純抓著那隻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繩,把身上所有的力氣都傾注於此,她奮力一拉,反倒是把許韓風也拉到了她身上,和她一起倒下。
跌倒的過程中,許韓風沒有任何的慌亂,他面對著她,一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另一隻手大掌攤開護住了她的頭。
他們就這樣,像是相擁著的姿勢跌倒在一排排順勢而倒的置物架上。
乒桌球乓的一大聲巨響讓秦梓純腦袋一懵,壓倒在她身上的那個人頭埋在了她的頸窩間,
「嘶----」然後是一聲悶哼,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在她耳畔,勾得她心痒痒。
被當成人肉墊子的秦梓純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麼疼痛,倒下去觸碰到堅硬的鐵架時,感覺都是軟乎乎的。
恍惚中的下一秒,她才意識到,壓倒在她身上,用雙手護住她的人,是許韓風。
她就像只孱弱的小雞,被保護在老鷹的羽翼下。
許韓風輕輕地抽出被秦梓純壓著的手臂,然後撐起身子,他額間掛滿汗珠,像是剛剛參加了劇烈的長跑。
眼睛還是如此明亮,那張俊俏的面容離秦梓純離得太近,他們兩人現在的姿勢也十分古怪,臉頰一紅,她別過頭去。
許韓風清了清嗓子,悶悶地咳了兩聲,然後起來,拍掉身上沾染的灰塵。
秦梓純也坐了起來,雖然剛剛跌倒沒受什麼傷,但一起身,腳踝便開始微微酸痛起來。
她看到,許韓風的手臂上被擦傷了一道血痕,雖然沒滲多少血,但一道紅印過去,也是看的觸目驚心。
「你沒事吧」他問。
「我帶你去醫務室吧。」她擔心道。
兩人同聲而出,許韓風看向自己的手臂,平靜道:「沒事。」
「我也沒事。」秦梓純小聲嘀咕。
她剛剛便是被許韓風這一聲給嚇到,才一個不小心滑到了,這裡偏僻又廢舊,她不禁納悶:
「你怎麼會在這兒?」
他故意避開目光,望向她身後倒了一排的置物架和器材,漫不經心道:「不是你發簡訊讓我來的嗎?」
「我?」秦梓純指向自己,她何時給許韓風發過簡訊?
許韓風從口袋掏出手機,想給秦梓純看那條簡訊,可手機這時候沒了電,屏幕怎麼也亮不起來。
「沒啊,我給你發了什麼?」她否認後又追問。
他眉頭一皺,覺得秦梓純不可能捉弄他,那便是有人拿了她的手機給他發了簡訊。
「你手機呢?」他聲音嚴肅。
一股莫名的疏離感噴散而開,秦梓純低下頭手摸著自己褲子上的口袋,可口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有。
「誒呀!手機落在田徑場的包里了。」
果真是有人偷拿了她的手機給自己發簡訊,可這只是讓他白跑一趟這麼簡單?
「李倉南可急了,她讓我到這拿比賽要用的彩旗。」秦梓純從那堆被自己撞到的「混亂」里拿起李倉南需要的小彩旗,然後試圖扶起那一排排撞倒的置物架
雖然置物架上的雜物都散亂在地,但空蕩蕩的鐵架子也頗為沉重,她扶著有些吃力。
許韓風上前擋在她前面,面色沉靜地幫她扶起了這些置物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