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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6:18 作者: 柒紗麥
    「她幹什麼?」阮棠皺眉,指了指蘇虹的背影。

    唐桉言簡意賅地回:「搭便車。」

    搭便車?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阮棠挑挑眉:「你把她趕走了?」

    「嗯。」

    唐桉低聲應了句,打開車門坐上去。

    阮棠跟著上去,心情愉悅地追問:「你怎麼說的啊?」

    「……」他轉過頭,表情一本正經,「我說,我對香水過敏。」

    愣了幾秒,阮棠突然哈哈大笑了兩聲:「你真這麼說啊?好爛的藉口誒。」

    見他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她連忙收起笑容,系好安全帶,問:「真的過敏啊?」

    唐桉不答話,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發動車子。

    「怎麼沒見你對我的香水過敏。」阮棠默默嘀咕。

    聞言,唐桉側目看了她一眼。女孩臉上帶著沾沾自喜的小表情,好像篤定他那句話就是在騙人。

    其實,倒也不是對香水過敏,只不過蘇虹身上濃重的香水味他的確討厭。

    至於她麼?

    清清淡淡的味道,好像還不錯?

    *

    《盛裝佳人》殺青後,阮棠訂了當天的票回蒂城。

    出了機場大廳,就見阮牧的車等候在不遠處。她一早就收到媽媽的消息,說讓她回家吃飯。

    阮牧透過玻璃,一眼就看到了她,推開車門下去。

    還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衝過來給自己一個擁抱,他靠在車旁,眸中帶笑,自然地伸出雙臂。

    結果……

    那丫頭戴著墨鏡,一臉倦意,喊了一聲「哥」之後,就上了車。

    這是……被無視了?

    好半天,阮牧才垂下手,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朝走過來的唐桉揚唇:「回來了?」

    唐桉「嗯」了一聲,把行李放進後備箱裡,看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姑娘,對阮牧說:「我就不跟著了。」

    「行,得空了我找你出來喝酒。」

    阮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進了車裡。

    車子緩緩開出,匯入擁擠的車流里,漸漸走遠,在一個路口轉了彎之後,徹底消失。

    唐桉收回目光,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將包扔在座位上,坐上去。

    ……

    前一天拍戲太累,阮棠一上車就忍不住打起盹來,等她迷迷糊糊睡了十幾分鐘,睜開眼時,已經在高速路上。

    身邊是空的,副駕駛座也是空的。

    「唐桉呢?」她睡眼惺忪地問。

    聽到聲音,阮牧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嘖了一聲:「都說女大不中留,小妹你這還沒嫁出去呢,整個腦子裡就只有唐桉,是吧?」

    「……哪有。」阮棠否認,轉頭看向窗外。

    阮牧正了正臉色,不再逗她:「他回去了。」

    什麼嘛。招呼都不打一個。

    阮棠看著遠處漂浮的幾朵白雲,小臉有了一絲鬱悶。

    「你一上車就睡了,這可怪不了他。」阮牧像是有讀心術一般,瞥見她的臉色後,開口替唐桉說話。

    撇撇嘴,阮棠沒再說話,繼續打盹。

    簡麗在蒂城一所大學當舞蹈老師,當初買房的時候,特意選在了離學校比較近的小區。

    方便是方便,但是人流量太大。

    到了目的地,阮棠被阮牧給叫醒。她睜開眼,看清外面是小區的地下停車室。

    揉了揉眼睛,她從包里找出墨鏡和帽子戴上。

    阮牧從車裡下來,拿出後面的行李箱拉在手上,另一隻手攬過阮棠的肩膀,朝外面走去。

    「幹嘛?」阮棠整個人被他籠罩在胳膊下面,有些不滿,「會被壓矮的。」

    「替你擋著鏡頭,萬一藏著個狗仔呢。」

    他的語氣聽著倒挺真,臉上的表情卻是懶懶散散,還不忘加一句:「你還以為自己能長個啊,都二十三歲的老姑娘了。」

    老姑娘?那你是啥?

    阮棠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腰,趁他吃痛,掙脫開來朝電梯口跑去,還不忘回頭沖他做一個鬼臉。

    跟小時候一樣,模樣淘氣可愛。

    阮牧寵溺地笑笑,大步跟上去。

    回到家,簡麗正在做飯,聽到開門的聲音,從廚房裡探出一個頭,看見是阮棠,臉上頓時有了笑容:「小棠回來了?」

    阮棠衝過去,給了她一個熊抱:「媽,好想你啊。我爸呢?」

    「在畫室呢。」簡麗拽著她,上下看了看說,「臉色看著有些不太好,我煲了湯,等會你多喝點。」

    阮棠點頭:「我先上樓,去畫室看看爸。」

    從阮牧手裡接過自己的行李,阮棠上了二樓,把東西放好後,去了畫室。

    阮棠的父親阮勝粱是個畫家。年輕的時候遭到她爺爺的反對,放棄畫畫,考了公務員。

    後來爺爺患了重病,知道他心裡一直念著畫畫,很後悔自己當年的舉動,並讓他重新追求夢想。

    雖然晚了些,但終究是實現了。

    正因為這樣,儘管當初他跟簡麗都曾經希望阮棠走上畫畫或者舞蹈這兩條路,但卻從未逼迫過她。

    ……

    「爸,你在裡面嗎?」阮棠站在畫室外,敲了敲門。

    很快,裡面傳來阮勝粱的聲音:「小棠啊,進來吧。」

    阮棠推開門,房間裡飄著淡淡的油畫味,緩緩地朝鼻腔里涌去,或許是習慣了,並不難聞。

    牆上掛著一幅幅他的佳作,全是風景山水圖。

    阮勝粱沒抬頭,目光盯著面前的宣紙,手中沾了顏料的筆,看似柔和卻又十分有力地落在紙上。

    阮棠輕手輕腳走過去,目光移到那副畫上。

    抬眼望去,就是一大片墨色,山峰和樹木,失去了色彩,顯得落寞而空靈,給人濃濃的壓抑感。

    她這個外行人,還真欣賞不來。

    最後一筆落下,阮勝粱收起毛筆和顏料,對著畫斟酌了幾秒,這才起身,看向身後的女兒。

    「什麼時候到的?拍戲累不累?」

    「剛到沒多久。」阮棠在房間裡轉了轉,語氣輕鬆,「就那樣,反正我也習慣了。」

    「吃飯了。」正說著話,阮牧突然出現在門口。

    阮棠點頭,跟著他一起下去。

    飯桌上,阮勝粱說起一個星期後要去申市參加拍賣會的事情。這幾年,他的畫廊漸漸有了些名氣,畫作也賣出不少。

    前段時間更是舉辦了個人展,備受關注。

    收到邀請,其實也在意料之中。

    「什麼拍賣會啊?」阮棠喝了口湯,問道。

    阮牧放下筷子,臉色突然正經起來:「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譚芸的生日快到了,我打算在拍賣會上給她挑一件禮物。」

    話落,目光狡黠地看著正在喝湯的阮棠:「但我走不開,你替我去唄。」

    「……」阮棠差點把嘴裡的湯給噴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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