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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鳴笑笑：「謝謝，那我就坐在這等結果吧。」

    警察給他們兩個倒了兩杯水，就進裡面的審訊室了。

    助理張哲抬頭看看自己家老闆，坐在椅子上閉著眼，頭上滿是淤青血痕，可是臉依舊是稜角分明，眼下的青色顯示出連夜加班的疲倦。

    張哲心疼他，周鳴年紀剛到而立之年，可為人頗有一番不同於同齡人的成熟。

    張哲跟著他這幾年，兩人前期為了找投資，沒命的喝酒應酬。有時候周鳴不讓他喝，說是為了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清醒的開車回家，張哲知道周鳴是心疼他。

    可秦康總說，周鳴是自己想喝才會喝多，別人是不可能讓周鳴這樣的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張哲也帶酩酊大醉的周鳴回家過幾次。才跟著周鳴那年，周鳴喝多了會小聲的喊一個人的名字。張哲聽了個耳熟，就去問了秦康這個名字，沒想到秦康聽了這個名字挺氣憤的，說周鳴真是栽進去了，完後又解釋說沒啥，也就是大學時期一個女朋友，在一起四年多，後來周鳴犯渾，把人女孩氣跑了，還連帶這些大學好友，只要是周鳴的朋友，一個不落的拉黑聯繫方式，連遊戲裡的好友都刪，乾脆利落。

    秦康說，這個女孩不是周鳴該招惹的。

    張哲跟著周鳴混的第二年，再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也再也沒有深夜載醉到走不動道的周鳴回家過。

    在張哲眼裡，周鳴是一個克制力很強的人。他仿佛成熟的過度，老練的像官場上歷練過十多年的老將似的，他待人禮貌但不諂媚，周到卻有尺度。如果不是張哲一開始跟著他混，兩人受盡了這些金主大爺的氣，還以為周鳴是一個從小就在生意場上混的人呢。

    張哲正想的出神，那個警察回來了，對周鳴說：「不好意思，久等了先生。」

    周鳴笑笑：「你們辛苦了。」

    警察捏著一張紙，說道：「對方叫陸科，籍貫C城，說打你是因為你隨地亂扔菸頭，看不慣，你看你們是私了還是走程序？」

    聽到C城，周鳴仿佛心裡有了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問：「如果不私了，對方能不能拘留？還是我們要請律師，告他故意傷害？」

    警察看他有點激動的樣子，趕忙勸說：「一般這種民事糾紛我們都建議私了，畢竟也不是什麼大的問題，周先生要不去見見對方吧，興許是有什麼誤會呢。」

    周鳴點點頭，跟著警察進了裡面辦公室，張哲想跟上，周鳴示意他在外等候。

    這會已經夜深了，辦公室的白熾燈卻散發著比白天還刺眼的光。周鳴身穿定製的西裝，一絲不苟，但是因為這次意外的廝打，身上的西服已經起了很多褶皺，他臉上的傷痕也不做處理，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但是他不著一絲怒色，警察覺得這應該是一位狠角色，可能今晚還要加班拘留這個打人的陸科了。

    周鳴跟著警察坐下，陸科正蹲在地上，另一隻手被手銬銬著，他瞥了一眼周鳴，眼裡儘是不屑。

    周鳴也不發怒，很平靜的說道：「陸科先生，我跟你素不相識，你說看到我亂扔菸頭就心生不快，所以對我大打出手是嗎？可是你出拳的時候，我的煙才被我扔在垃圾桶里，並沒有離開垃圾桶的範圍，並且陸科先生你，當時離我應該是有一段距離的，起碼是50米吧，跑著衝上來就對著我臉揍，我想陸先生應該不是為了環境衛生吧。」

    陸科先是一愣，隨後換上了冷嘲：「為民除害，要告就告，我不接受私了!」

    警察也驚訝了，這明明是陸科打人不對在先，周鳴聽了警察的勸，進來同他和解，已經是很大度了。

    沒想到這個陸科這麼難纏，警察也有點情緒了，對陸科說道：「那就只能走程序了，你今晚拘留在派出所，等會通知你家人來，陸先生。」

    陸科聞言才驚訝的說：「我沒有家人在S市，就我一個人，不用通知家人了吧。」

    警察輕笑，心想這又是一個怕老婆的。可惜剛剛警局有人已經通知他的緊急聯繫人了，他老婆估計馬上就來警察局興師問罪來了。

    警察這邊交代了一下，那邊就跟周鳴說：「你簽個字，等會就可以走了，要告的話通知律師來處理吧，你先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周鳴和善的笑笑，沒作聲，跟著警察走出來，張哲見了急忙迎上去：「周總!」

    周鳴點點頭，張哲小聲說：「這邊拿了報案文件，我明早聯繫律師，您先去醫院處理傷口吧。」

    周鳴卻淡定找到一旁的鐵板凳，坐下，緩緩說：「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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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第 2 章

    這會天已經全黑了，派出所門口只停著幾輛警車。

    周鳴不說話，張哲也只能陪著他干坐著，見他情緒不高，又在分神，張哲只能憋住一肚子的問題，陪著發愣。

    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小男孩先跑進派出所，到處張望，警察趕緊迎上去，還沒等警察開口，後面就跟著進來一位姑娘。

    那女孩穿著純白的T恤，一條黑色短裙，腳下一雙一字帶黑色涼鞋，趕緊跑來抓住小男孩的手。

    那姑娘開了口：「警察同志，我是陸科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