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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4:28 作者: 林笛兒
    「滿玉,我要在御書房呆好一會呢,你幫小德子收拾收拾藥室吧!」雲映綠接過食盒,低聲對滿玉說道。

    滿玉臉一紅,羞羞地低下頭,小德子咧著嘴,傻傻地笑。

    雲家珠寶鋪新來了位師傅,工藝特好。雲員外欣賞不已,經常帶回府中喝酒。沒想到,師傅與竹青擦出了火花。雲員外與雲夫人與是作主,為兩人在府中成了親。

    竹青成親那天,雲映綠和滿玉回雲府參加了婚禮。雲映綠看到滿玉眼中流溢出無法掩飾的羨慕,心中一怔。

    回宮的路上,她問滿玉想出宮嗎?

    滿玉堅定地搖了搖頭,她第一次說起她與小德子之間驚世駭俗的感情。小德子是個閹人,無法象正常男子,與她成立一個家庭,生兒育女。她說她願意陪著小德子一直呆在宮中,兩人相互照顧,老了後,相互攙扶。

    雲映綠嘆息,文人雅士是高歌的愛,販夫走卒是低俗的愛,滿玉與小德子的愛是神聖的愛,它超脫了一切,凌駕於肉體之上,是精神的契合,靈魂的相融。這樣的愛讓她動容。

    就這樣想著出了神,以至於她站在御書房門前都忘了叫人通報。

    守在外面的太監對她點頭哈腰,上前招呼道:「娘娘,皇上說你要是來了,讓你直接進去就好。」她為了不讓大臣們微詞,劉煊宸與大臣們議政時,她一般不進去。

    這話驚醒了她,抬頭看了看頭上御書房的匾額,她問道:「裡面有大臣在嗎?」

    「就杜尚書和虞元帥在,進去有一會了,該出來了。」

    兩人說話間,聽到裡面珠簾一掀,杜子彬與虞晉軒走了出來。

    杜子彬微微抬眼,麵皮一抽,心中還是控制不住的抖顫了一下。成親幾個月,雲映綠的眉眼間多了抹誘人的媚色,清麗的面容比從臨山城回宮時圓潤了一點,越發的嬌柔、純美。

    「杜大哥,大哥!」雲映綠沒有疏離地用皇后的身份稱呼他們,而是堅持以雲映綠小女子的口氣與兩人招呼。

    杜子彬有點訝異,叫他杜大哥,那是雲映綠待字閨中時的習慣稱呼,但叫虞元帥「大哥」,那有什麼深意嗎?

    虞晉軒溫和地一笑,雖然一臉的傷疤略顯猙獰,但眼中的關心卻是真真切切的。

    「剛下課嗎?」他以兄長的口氣關愛地問道。

    「嗯,我來看煊宸有沒喝醉。」雲映綠笑道,嗅著虞晉軒身上也帶著酒氣,「大嫂懷著寶寶,你要多陪陪大嫂,少些應酬。」

    虞曼菱懷孕六個多月了,肚子大得驚人,雲映綠為她診治過幾次,估計懷著雙胞胎。虞晉軒是雙胞胎,他們懷雙胞胎的概率性很大。虞夫人和萬太后緊張得是草木皆兵,整日圍著虞曼菱轉。

    虞夫人曾悄悄地把雲映綠拉到一邊,問她有無孕信?她笑著說不急。

    她不急,虞右相夫婦可是很著急,大臣們也是很著急,劉煊宸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是很急。可偏偏雲映綠是個婦科醫生,她是專家,沒人敢在她面前指手畫腳。

    虞晉軒深幽的眼瞳盪起一圈溫柔,「好的,我會聽從醫生的建議。」

    兩人相視而笑,虞晉軒頷首,先行離去。

    一直在邊上沉默著的杜子彬,也抬手告辭。雲映綠微笑向他說「再見」。

    杜子彬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消失在夜色之中,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孤獨。

    真正的雲映綠從二十一世紀回到魏朝,連半刻功夫都沒留給杜子彬,她整日牽掛著二十一世紀一個叫於不凡的男人,逢人便說。雲映綠悲哀地發覺真正的雲映綠對杜子彬真的是沒有一份感情的,枉費杜子彬默默愛了她十多年。

    還好,她沒看出杜子彬有多失落。現在的杜子彬,專心投身於工作上。

    她聽劉煊宸說起,似乎有意要破格提撥杜子彬為左相。

    如此年輕,如此的大有作為,這是不是對杜子彬也算是一種慰藉呢?

    「宛白,你要讓我渴死嗎?」御書房中,有人等得不耐煩,只好主動開口催促。

    雲映綠收斂心神,走進御書房。

    書案上還攤著一些奏摺和一道未寫完的聖旨,她放下食盒,對上劉煊宸狹長的眸子。「你怎麼就知道我會給你送茶來?」

    劉煊宸一挑眉,啄了下她的唇,把她拉坐在膝上,「你是我的妻子,你不關心我,誰關心我?」

    雲映綠笑,欠身打開食盒,給他倒了杯菊花山渣茶,一股清甜的藥香瀰漫在空氣中。劉煊宸酣暢地連喝了幾大口,愉悅地把下巴抵在她的頸間。

    雲映綠扭頭,側坐到一腿,溫柔地笑望著他,伸出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摩挲,「今天累嗎?」當手指接近他的唇時,他張開口故作惡狠狠地咬了一下,然後,吮吸著手指,不肯鬆開。

    氣氛陡地就曖昧起來。

    「煊宸,這是在御書房!」雲映綠從眼底瞟著外面站著的侍衛和太監,羅公公不知何時悄悄避進了裡面的書室,但就隔了一道牆。

    「御書房怎麼了?」他故作不解,手指放肆地從她的衣襟間伸進去,悄悄地探向里側的渾圓,咦,宛白最近豐滿許多哦,指下的綿軟和堅挺讓他悠然地勾起唇角。

    「你……你公私不分……」她羞窘得小臉通紅,扭動著身子,欲阻止他蠢蠢欲動的情慾。

    唉,明明宛白雙眸清澈,性情一板一眼,可是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團火,隨時可以將他點燃。

    於是,他毫不遲疑地吻上她,給於她,他所能展現出的熱度和激情。

    「宛白,朕是不是努力不夠,怎麼事事總是落在晉軒的後面呢?」他忽然啞聲改變了話題。

    「嗯?」她的神智有些模糊,禁不起他這樣跳躍的思維。「哪些事?」

    「明明是同胞兄弟,可他成親比我早,做父親也比我早。」他憤憤不平地輕咬著她的唇瓣,「都是你朝三暮四,一直折磨我,要是,要是你剛進宮時,我們就成親,我絕不會輸給他的。」

    這人講理不講理,剛進宮時,她就一個小太醫,虞曼菱還是他皇后呢,宮裡剛進了幾十位秀女待選,那時要她嫁他,她會想方設法逃到天外的。

    他們的感情,如一顆被蒙住塵的玉石,經過歲月的洗滌,才顯露出光華。

    「也……不會落後很多吧!成親比他們晚了半年,孩子只會比他們的小四個月。」她老老實實地回答。

    他正用舌尖挑逗著她緊閉的唇齒,「我比晉軒只小一柱香的辰光,成親晚半年還不落後呀?孩子小四個月,也得叫他們家的孩子一聲大……」他突地鳳目圓睜,捧起她的小臉,「宛白,你剛才說……孩子?」

    雲映綠長睫撲閃了幾下,點點頭,「是呀!」

    天,天,他快不能呼吸了,二十七歲做父親有點晚,所以他很急躁的,他有些承受不住消息來得這麼突然,「宛白,你……懷孕了?」他小心翼翼地摸上她的小腹,懷疑自已是不是想孩子想瘋了,產生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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