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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4:28 作者: 林笛兒
    「伶雲閣」雖說成績不錯,祁左相心裡總不是個滋味,說起兒子,一口一個「不肖子」。

    說多了,不肖子就不願回府,整天泡在「伶雲閣」中,不知今宵是幾宵。

    祁左相一氣,把一腔慈愛漸漸地就轉向祁小姐身上。

    祁小姐祁初聽沒讓他失望,他光宗耀祖的夢想終於在祁小姐身上實現了。

    祁小姐現在是魏朝唯一的四品女官。

    祁初聽的閨房就位於後花園中,雕樑畫棟,四季景色各異。祁左相疼女心切,繡樓外重兵把守,除了他和夫人、還有一位貼身侍候的丫頭可以隨意進入小姐的繡樓,別的人在十丈外就會被嚴禁止步。

    祁初聽的閨房,一燈如豆。

    一位纖細的女子坐在床沿,靜靜地繡著一朵海棠花,劉煊羿含笑坐在她的對面,打量著她那張秀美的容顏。

    「齊王爺,幹嗎總這樣看著人家?」祁初聽嬌嗔地遞去一個含情脈脈的眼波。

    劉煊羿邪魅的面容上,眼兒彎彎,笑得她臉紅心跳。

    「初聽,本王在看你的臉。想像本王戴著和你一模一樣的麵皮在外面行走時,別的男人瞧見,是不是也象本王此刻一般,心怦怦直跳。」

    祁初聽聞言,薄面更加紅透。「齊王爺亂講什麼呀,齊王爺才不會心怦怦直跳呢,齊王爺有的是紅粉知已,宮裡那麼多的妃嬪,還有齊王妃、側妃,我算什麼?」

    「你算本王心中的寶貝。」劉煊宸走過來,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道。說著,拉過她一隻手按在胸口,「你摸摸,本王的心是不是在為你怦怦而跳。」

    祁初聽羞得眼都不敢抬,「王爺,快放手,爹爹馬上要來啦!」

    劉煊羿聲音一啞,「本王早就許諾給丞相,等本王登上大位,就封祁小姐為皇后。你遲早都是本王的。」他拖著她的手,緩緩伸進胸襟。

    祁初聽身子一顫,「齊王妃已經為王爺生下飛王子,還有宮裡的袁亦玉將軍,王爺不應該封她們中的誰為皇后呢?怎麼可能臨到我頭上。」

    「初聽,王妃是先皇替本王做主娶過來的,她是替本王生了飛兒,本王會敬她,但不愛她。至於袁亦玉將軍,她是劉煊宸玩過的女人,本王可能要她嗎?唯有初聽,甘願為了本王,一直深居在這繡樓之中,忍受著寂莫,還有祁丞相為了本王的大位,鞍前馬後、出謀獻策,盡心又盡職。本王那後宮之首,當然只配給初聽了。」

    他說得口沫橫飛,眉眼飛揚,仿佛已經坐在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之上。

    祁初聽一聽,卻是當真了,心中歡喜得不能自已。當劉煊羿抬臂抱她入懷,手放肆地從她的裙下摸上大腿時,她也是乖乖地順從著,任他所為。

    劉煊羿每次要喬裝成祁初聽出門時,都會來到這繡樓,兩人早已熟稔得很。但祁初聽平時可沒這麼大方,羞羞澀澀總是避著他。祁初聽是有一點姿容的,劉煊羿當然不願意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修長的手指摸到了褻褲,正欲解開扣結時,門外傳來一聲聲輕咳,他一怔,慌地住了手,坐回原來的位置,祁初聽忙不迭地理好裙衫。

    祁左相跨進房門,「初聽,進進臥房休息去,爹爹和王爺聊點事。」他柔聲對女兒說。

    祁初聽應了聲,拿起畫匾,向二人羞答答地道了個萬福,轉身前,向齊煊羿嫣然一笑。

    祁左相可沒錯過女兒的這一笑,濃眉不禁皺了皺。

    兩人對坐飲了會茶,祁左相潤潤喉,「王爺,老臣是個保守的爹爹,初聽單純,有些禮規上不太周到,王爺要見諒。」

    劉煊羿是何等精明之人,一下就聽懂了祁左相的語意。「左相,難道你擔心本王會對祁小姐食言?」

    「不是,只是女兒家未出閣前還是要注意點閨譽,嫁過去後,才會受夫君尊重。」祁左右慢悠悠地解釋道。

    劉煊羿目光在他身上來回遊移,笑了,「左相今日這口氣有點嚴肅。往昔,本王也與祁小姐說笑,相爺可沒這麼古板過。初聽是本王將來的皇后,婚前拉拉手,不會有什麼影響吧!」

    「王爺,老臣不是責備王爺,等王爺登上大位之後,全魏朝的美女會排成隊任王爺挑選。但現在,王爺還是以正事為重。」

    「哦!」劉煊羿撣了下袍袖,神情懶懶的,有些不太痛快,「雲太醫無罪釋放了?」

    「老臣按照王爺的意思,打通了喻太醫,雲太醫半點事也沒有。」祁左相微地一攏,「王爺怎麼突然如此看重一個小太醫,她對王爺有何用?」

    劉煊羿掩嘴咳了一聲,不太自然道:「劉煊宸現在對她很寵愛,本王可以買通她,讓她給劉煊宸下毒。」

    「可王爺前一陣曾讓人刻意接近她,想方設法讓皇上懷疑她是咱們的人,從而借皇上之手殺手她。她不是去過齊王府,替王爺診過脈,她知道的事可不算少。」

    「對呀,所以本王才讓你出手救她,這樣,皇上不是更加會懷疑上她嗎?」

    「老臣不這樣認為,皇后之死非常蹊蹺,說不定喻太醫診斷出來的結果,就足以讓她身首異處,這樣不是正合我意嗎?現在,她安然無事,仍然還是個大的隱患。」

    祁左相咄咄地看著劉煊羿。

    「她對本王還有點用處,本王現在不想她死。」劉煊羿眼神古古怪怪的,口氣有些不耐煩了。

    祁左相嘆了口氣,「王爺,小色宜情,大色則傷身、壞事,王爺你……」

    「相爺,你以為本王是貴府的公子了嗎?」劉煊羿不悅地打斷了他,負手站起,背對著他。

    祁左相一愣,面容痙攣了幾下,「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心急,想王爺早日登上大位,讓魏朝真正地回到劉姓的手中。」

    劉煊羿回過身,「本王懂左相的心,你以為本王就不急嗎?不然本王這麼晚冒著危險還過來丞相府幹嗎?明日,你去向齊煊宸上奏,說祁左聽身為朝庭女官,應該有出入書庫,查閱資料的資格。我上次去,被守庫的人攔在了外面。先皇很愛看書,一些珍愛的信箋愛夾在書中。我把能翻過的地方全翻過了,現在想想那張紙一定夾在先皇看過的書中。只要找你那張紙,丞相再在外做好接應,劉煊宸就大勢已去,本王將登上大位。」

    祁左相鄭重地點點頭,「好,老臣定會為王爺爭取到進書庫的資格。王爺,老臣再哆嗦一句,那位雲太醫,王爺還是疏遠點為好,老臣總覺著她是團暗火,哪天著了,滅都滅不了。」

    「左相是年紀大了,膽子也變小了,想太多了。本王自有分寸。」劉煊羿聳聳眉,語氣陰冷。

    祁左相定定地注視他,眼中浮現出一絲失望,咬咬牙,閉上嘴憤面把臉轉向漆黑的窗外。

    雲映綠可不知自已被別人惦記得這麼厲害,她回到府中之時,太陽剛下山,西方的晚霞紅通通的,半個天空猶如被燃燒起來,看著,看著,她不禁想起昨夜,內務府中的那些火把,心中不禁一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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