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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4:28 作者: 林笛兒
今夜,她真的沒有膽量過問齊王爺的事了。
☆、第66章 話說姦情(一)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春天呀?
阮若南環抱著自已,瞪著眼睛,聽著轟隆隆的雷聲不停打在雨中,仿佛也打上了她的心,打得她雙肩震顫不已。
都說春天是萬物復甦之季,給人希望,給人力量,為什麼她卻感覺不到呢?這已是春季的尾聲了,該開的花、該發的芽都張揚地粉墨登場過了,接下來該是火熱的夏季了。
真的是夏季嗎?夏季怎麼會冷得徹骨、如站在寒風中哆嗦個不停呢?
她就這麼默默佇立一室黑暗中,側著臉仿佛在等著什麼,也仿佛在掙扎著什麼,然後在夜更深更深、雨勢更猛更猛之際,她倏地抬起臉來,推開門扉,直直走出房間,驟雨立即撲上她的臉、她的身子,突來的冷意教她起了一陣冷顫。
她的心怦怦劇響,她有一種可怕的預感,似乎身後站著一個魔鬼,正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她。
她恐懼地靠在門上輕輕喘息,想逃出這座象墳墓一樣的宮殿,可是茫茫的雨夜,她又能去哪裡呢?
宮裡的太監和宮女都已歇下了,除了雨聲就是她的心跳聲。長長烏黑的發濕了,絲綢衣掌也濕了,貼上她的雪膚,她抬手去拭發上的雨絲,摸到一臉的潮濕,雨不會是熱的,那是她的淚。
是禍總是躲不過,逃不掉,只有面對。
阮若南鎮定翻騰的思緒,她深吸口氣穩住自已,大膽地轉過身,輕輕走回臥房,然後她反手掩上門。
黑暗之中,床前的臥榻上多了一個黑影。
他果真來了!
阮若南身子晃了晃,今天她的眼睛上沒有蒙絲巾,他也不是白天的那一身裝束、麵皮也換了,但她還是一下就認出他來了。
四道視線穿過黑暗相撞了,房外那兇猛的雨勢仿佛都被這寧靜的片刻隔絕了。
她的心因為害怕,跳得不能自已。
「愛妃過來呀,讓朕抱抱。」一聲低啞的輕笑,劉煊羿站起身向她走來。
「不要過來,你再近一步,我就叫了,巡視的禁衛軍就在外面。」阮若南輕呼著,不敢用太大的音量,生怕睡在隔壁的宮女聽見。
劉煊羿眼色一沉,浮現一抹極得意的笑,腳下步子不停,「叫吧,能叫多大聲,就多大聲,朕不在意的,正好讓那幫太監、宮女看看咱們有多恩愛。」
阮若南極力抑制住驚恐,直退到牆角,她無助而又驚恐地哭了,「你……到底要怎樣,我……我已經被你輕薄過了,你就放過我吧?」
劉煊羿長臂一伸,一把將她瑟瑟發抖的身子摟在了懷中,抱著就往牙床走去,「放?朕哪裡捨得,你是這麼的美這麼的可人,朕疼還來不得及呢。」他俯下身,在她的脖頸、臉頰上急促地舔吻著。「愛妃,知道嗎?朕一看到才女、美女,就心疼意動,只想好好地滋潤滋潤她們。你白天嚇得那小可憐樣,朕看著心就柔成了一汪水,若不是那會兒人多,朕當時就想把你的衣服扒光了,深愛你一把,讓你在朕的懷中,不再害怕。嘖,嘖,哭什麼呢,朕不比那個假皇帝好嗎?他只會在御書房寫呀批呀,哪裡想到你在這深宮孤孤單單對燭火,只有朕念著你、牽著你、放不下你,在這個雨夜,想抱著你,暖暖你……」
阮若南髮絲凌亂、衣衫半褪,她絕望地放棄了掙扎,眼睜睜地看著他侵占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淚如雨下,「你假扮祁大人,又假扮皇上。我拼卻性命一叫,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劉煊羿薄唇一抿,稍稍一用力,輕易地就把她制伏在身下,在她的一聲淒楚的哽咽中,他滑進了她的身子,而他的視線變得刀一樣的犀利,「朕不攔阻你,叫吧!」他俯在她耳邊低語,「昌平的阮知縣一定會很欣慰他生的女兒有這麼大的作為,你那些個姑姑姨姨、叔叔伯伯們也會因為你而開心得上了天。」
「你到底是魔還是鬼?」阮若南劇烈地顫抖著,崩潰的無法呼吸。
這一刻,她好羨慕死去的古麗,靜靜地臥在那裡,沒有痛也不知苦,不象她生不如死的苟且偷活著。
「愛妃,朕是你的皇上呀!其實呢,愛妃還是愛著朕的,你若要喊,今天在講經堂就該喊了,那會人多,想殺朕易如反掌,可是愛妃沒有,朕怎麼能不感動呢?於是,朕冒著夜雨、冒著危險過來看看愛妃了。不要害怕,來,把淚擦了,好好地享受朕的愛撫。」
眼前一黑,唇瓣一熱,劉煊羿斜過臉來吻住了她,加速了身體的律動。
阮若南默默地閉上眼,任由自己的淚一串串滴落在床榻上,她象條死魚般靜靜地躺著,一動不動。
她的腦中浮現出劉煊宸英俊的臉龐,她突然不再怨恨眼前這個戴著假麵皮的男人了,她恨劉煊宸,很恨、很恨!
窗外又是一道閃電掠過,爾後,哀怨的黑幕張開,籠罩了整個房間,籠罩了床上一對相疊的身影。
雨在拂曉時分停了,天色很低、霧氣重,連呼吸都感覺那冷濕沁入肺底,仿佛是天空的淚在滲透。
內務府打更的兩個太監吹熄手中的風燈,脫下披著的蓑衣,疲憊地揉揉眼睛,準備回屋歇息,在宮中值夜是很辛苦的,一宿要在宮裡的角角落落跑個不停。
「快看……」一個太監睜開惺忪的雙眼,忽然氣喘地推了身邊的同伴一把。
同伴抬起頭,只見一個披著斗蓬的身影從阮淑儀的殿閣中輕輕躍入,貓著腰往殿後的園子跑去。
「啊!」兩人對視一眼,嚇得臉色發白,隔著濕霧,看不清那人的情形,兩人慌忙追到殿後,濕濕的泥地上,一串大大的腳印伸向遠處。
「是男人!」一個大監驚呼道,指著碩大的腳印。女子都是三寸金蓮,沒人會長這麼大的腳。
「阮淑儀偷人?」另一個太監陡地就意識到事情的嚴肅後果。一論定,手就不由地敲響了更鼓,那鼓點是看到意外情形時的密集。
不一會,禁衛軍就趕到了。
內務府的大總管也趕到了,事關皇上的面子,大總管讓人快快去通知皇上,一邊不准人聲張,幸好天剛放亮,許多寢宮裡的人還沒起床呢!
阮若南寢宮中的幾個太監和宮女都被叫了出來,接受問話。
劉煊宸走進來時,阮若南靜靜地坐在窗邊,蒼白的臉容綻出艷艷的笑,沒有意料中的驚慌。
窗外,天很低,灰灰的密雲,在天際翻起暗涌。
「愛妃,你不想解釋一下嗎?」劉煊宸眯起眼睛,俯看著外面的那一串腳印。禁衛軍說這腳印在後宮的林子裡突然消失了,不,不叫消失,是晨起出去采賣的幾個太監把腳印踩雜了,辨不出來了。
昨晚批閱奏摺到三更後,剛合上眼就被羅公公叫醒,說阮淑儀房間裡跑出個男人,他沒有憤懣地從床上跳起來,平靜地穿好衣衫,由羅公公陪著來到了後宮。
一般男人得知妻妾偷人,會如何?拿把刀殺了她們還是把她們關進豬籠江中,不然吊在樹上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