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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0:48 作者: 徹夜流香
    林龍留下的一小瓶水,只在最渴的時候,才被拿出來用瓶蓋互相喝一點,那一點也只不過起一個潤唇的作用而 已,根本無法澆滅喉頭的火焰。

    曼蘇里看著簡弈與葉宇真合作默契,有商有量,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差,氣得似乎雙目又要噴火似的,一路上死死盯著他們兩人的背影。

    但可惜簡弈一直憂心行走方向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太陽很快就下山了,沙漠上的寒流又迅速而至,四人身上穿得都是極為簡單的迷彩服,根本不足以抵擋沙漠上溫差極大的夜晚,曼蘇里更是凍得全身都在打顫。

    簡弈與安德魯葉宇真三人挖了四個可以容納身體的坑,將自己埋進了沙子。

    「這樣我還是會覺得冷!」曼蘇里掃了一眼簡弈替他挖的沙洞道。

    簡弈寬慰道:「我們很快就會走出沙漠的,你將就一晚吧。」

    「將就?你讓我一個王子殿下,像一條沙漠蜥蜴似的龜縮在洞裡嗎?」曼蘇里神情嚴肅地道,仿佛簡弈果然是一個不知道尊貴為何物的仆傭。

    簡弈皺了一下眉頭,他還完全弄不明白曼蘇里何故突然發難。

    「那你想怎麽樣呢?」安德魯含笑地道。

    曼蘇時的視線一對上安德魯就變得輕飄飄了起來,他抿唇笑道:「比起這種沙洞,我更中意別人的胸懷,尤其是像安德魯,你結實的肌肉給過我很多的溫暖。」他說著人就貼近了安德魯,手隔著迷彩服輕輕蹭著安德魯雄厚的胸肌。

    「那真是榮幸啊!」安德魯笑著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曼蘇里的脊背,眼光卻瞟向了葉宇真,但是葉宇真已經跳進了洞,將自已埋了起來,僅露出一個頭,並且閉目養神了起來。

    「你知道我最怕長夜,又冷又孤單!」

    安德魯手一伸,將曼蘇里平放了下去,嘴裡笑道:「確實,我們可以做一點更取暖的事情。」

    他還沒騎到曼蘇里的身上,曼蘇里的身體突然嗖的一聲被簡弈拖了出去。

    「大膽,你要做什麽?!」曼蘇里被簡弈倒提著一隻腳,然後很快就被扔進了一個洞裡,他的臉狠狠地撞到了沙地上,不但吃了一嘴沙,連他俊美的臉蛋也劃出了幾道傷痕。

    「太平一點。」簡弈翁聲翁氣地道。

    安德魯一連咂咂聲,仿佛非常可惜的樣子。

    曼蘇里一連幾聲咳嗽,他氣得胸部起伏不定,冷笑地道:「你這個該死的,你以為你上過我的床便可以對我指揮手劃腳嗎?要不是我最近不順,那輪得到你這種小人物上我的床。你知道我都有哪些情人嗎?像安德魯這樣區區一個歐州黑道皇帝只能說勉強夠格!」曼蘇里越說越得意,他幾乎板著手指將跟他上床的大人物數了個遍。

    果然從總統到將軍,再到某國的王子,可以說各類尊貴人物一網打盡。

    說得連葉宇真都忍不住睜開眼掃了他一眼,安德魯則搖了搖頭,嘆道:「果然嘆為觀之,幸虧我與殿下素來都是盟友。」

    他還沒數完,簡弈突然從坑裡跳了出來,將曼蘇里又從坑裡拖了出來,順手拿過葉宇真放在洞外的那瓶水,一把拉下曼蘇里的褲子,將他雪白的臀部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將那壺水全倒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洗了起來。

    「妙極,妙極!」安德魯贊道:「這沙漠中的最後一瓶水拿來洗了情人的屁眼,這恐怕是我一身中見過的最浪漫的舉動了。」

    他說著掃了一眼葉宇真,他似乎也被簡弈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一些錯愣地看著面前還在做清洗動作的兩人。

    曼蘇里突然大哭了起來,他抽泣著,帶著死寂一般沈默的沙漠,他的哭聲傳出了老遠。

    葉宇真閉上了眼睛,接著養神,這一次連安德魯也跟著休息了。

    曼蘇里哭了很久,直到似乎哭累了,抽抽答答的時候,簡弈才溫聲道:「以後你的夜裡再寂寞,我就帶你去看午夜場好不好?」

    他這句話讓曼蘇里止住了哭,一會只聽曼蘇里恨恨地道:「不稀罕。」

    他嘴裡說不稀罕,人卻像條八爪魚似的抱著簡弈的大腿,弄得簡弈只好想辦法把洞搞大一點,讓兩個人可以摟著呆在裡面,可是那樣到底保溫性不及單人的沙洞,一個晚上兩人只好拼命摟緊了互相取暖。

    太陽一露出臉孔,沙洞立刻燙得跟個烤爐似的,四人都急忙從洞裡面往外爬。

    安德魯率先跳了出來,他立即伸想去拉一把葉宇真。

    葉宇真不著痕跡地避開了他的手掌,從洞口一躍而出。

    安德魯的手掌就這樣落空了,曼蘇里牽著簡弈的手,囂張地譏笑了一聲,但他轉眼見安德魯沈下了的臉,那張只要一失去笑意,就看上去分外剛硬冷酷。

    曼蘇里朝著簡弈伸了伸舌頭,意思是好可怕。

    簡弈冷笑了一聲。

    但轉眼間,安德魯就恢復了笑臉,他帶著笑容用玩味一般的口吻道:「宇真,其實你不用畏我如蛇蠍,你不想想……」他看著自己的手掌道:「你身上有哪寸肌膚我沒摸過呢?」

    第九章

    簡弈見他如此不三不四的侮辱葉宇真,不由心頭怒火,身體剛往前踏了一步,曼蘇里就在一旁冷哼道:「他們情人的事情,用得上你抱不平嗎?」

    「情……情人!」不用考慮,簡弈一口否定,道:「不可能!」

    曼蘇里拼命地咬著指尖,他充滿了諷刺地道:「有什麽不可能,他被安德魯強姦強姦就強出習慣了……」

    安德魯則立即冷冷地道:「我可沒有強姦過他,是他自己喝得爛醉,錯把我當曾雨森,死活要跟我上床的。」

    簡弈大吃一驚,他看向葉宇真的臉,葉宇真的面孔很平靜,但是他太熟悉他了,沒有錯過葉宇真眼中閃過的一絲無地自容的痛苦眼神。

    一瞬間,簡弈覺得自己胸悶,他沖安德魯吼道:「你這個流氓,你是趁人之危。」

    「趁人之危……」安德魯看上去剛硬的五官突然擺出了一個啼笑皆非的表情,讓簡弈一時之間無語,是的,他居然跟一個黑道教父提道德標準,只聽安德閒閒地道:「你以為你不想嗎,一個風騷的威廉你還把持不住呢,你只不過沒有我運氣這麽好罷了。」

    簡弈這一刻才能深深地領教安德魯的那張嘴有多麽歹毒,他幾乎連想也沒想揮拳就安德魯的揍去,安德魯完全沒有閃躲,而是起拳硬碰硬,兩人的拳頭在空中相擊,力道之大震得兩人都倒退了好多步。

    曼蘇里見簡弈捂著自己的拳,似乎受了傷,他抬起下巴,高興地道:「太好了,快點翻舊帳,再拼個你死我活。」

    簡弈轉過頭去,看到曼蘇里眼裡有一層霧氣,但他的臉上仿佛果真心情愉悅的樣子。

    那一刻,他心情一黯,似乎突然失去了要跟安德魯拼命的衝動。

    「還要再來一下嗎?」安德魯閒閒地笑道。

    「你夠了沒有?」葉宇真轉臉沖著他吼道。

    誰知道安德魯也立刻沖他吼道:「你夠了沒有?對曾雨森……你夠了沒有?」安德魯喘著氣,他的臉部表情猙獰,仿佛身上那種風度翩翩,淡定的假象被剝落了,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讓別人看得心驚。

    但葉宇真卻完全沒有懼意,倆人用惡狠狠的目光互相瞪視著。

    最終,葉宇真收回了視線,別過頭朝著前面走去。

    但是安德魯卻沒有就此與他和棋的打算,他繼續用言語刺激著葉宇真,而且他總有辦法讓葉宇真不得不開口。

    簡弈從沒見過一個人有安德魯這麽多面目,他時而兇狠,時而尖酸,等你被他刺激地忍無可忍要背水一戰的時候,他又換回了風度翩翩,甚至溫情的的樣子,而且還很幽默。

    簡弈也從沒見過葉宇真這麽狼狽過,如果說論心眼,葉宇真不會比任何人少,可是若論吵架他的禮儀教育實在不是一個從小就在黑道上跌摸滾爬的人的對手,他到後來只好假裝完全沒有聽到安德魯對他那些什麽都可以說得出口的話,任安德魯在口頭上對他占盡便宜。

    安德魯就像一個最佳的獵手,兇狠,不擇手段,精力充沛,極富耐心,他懂得何時迂迴,何時出擊。

    簡弈幾乎只能愛莫能助地看著疲憊的葉宇真一步步滑入他為他設的陷阱。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被我上過了,所以已經被玷污了?因此此生恐怕與曾雨森永遠沒可能了,就算許安林大方地願意與你共享曾雨森,而曾瞎子剛好又不嫌棄你都被我上過無數次了,你也會自卑地拒絕,對不對?」安德魯跟在葉宇真的背後又撿起前面的事,繼續滔滔不絕地道:「因此但凡有這種可以用你自己去成全他們的機會,你都會毫不吝嗇地將自己奉獻出去,好像饋贈親友一般!」安德魯不滿地道:「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已經長時間沈默的葉宇真猛地回過頭來,沖他吼道:「我操你的,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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