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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定奇怪為什麽我們沒有在你被救出之後立即與你取得聯絡！」

    屏幕上展示的是一段新聞剪緝，電視新聞正巧在講位於蘇格蘭高地的某飛機製造商更換CEO的事情葉宇真知道這家製造商明面上是民用飛機製造商，但其實是一架專門製造戰鬥機的製造商，過去一直是由格奧弗雷家族控股，當新的CEO出來發表談話的時候，葉宇真手中的信封滑落到了地上，這名身材高大，如同健美士一般體態彪悍的男人，有著一頭銀色的寸頭，寬寬的眼帘總是令人看上去有一種懶洋洋的邪味，現在他正一臉誠懇的表示要把飛機的生意做到非州去，這人不是安德魯又是誰。

    米格爾推了推眼鏡道：「我想你明白，宇真，英國新內閣找到了一位頂替格奧弗雷成為從事官方違禁軍火生意的替代者是誰，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安德魯。」他頓了頓才道：「對於國際刑警組織來說我們要儘可能避免有一些武器流入一些地區跟一些人的手中，而對於地方來說，比如某個國家，把軍火販賣給這些人能獲取巨額的收入……」

    葉宇真微微低下頭，撿起了地上的信封，將它微微握緊在手中，米格爾接著道：「所以在安德魯成長為像格奧弗雷家族那樣根深蒂固的軍火走私商之前，我們要將他抑制在可控的範圍之內……宇真，我們非常需要你。」

    第十章

    湯姆見葉宇真走出了飛機，連忙興奮道：「Boss，總司長是不是讓你立刻官復原職？」

    葉宇真沒有說話，而是坐回了車子。湯姆見葉宇真撐著頭像是非常的煩心，也不敢多說什麽。那天晚上，葉宇真的電話里突然有了一條簡訊，不是安德魯編好的問安軟體，而是難得他手打的簡訊：你說你從不指望我的出現，這是你的心裡話？

    葉宇真淡淡的回了一個字：真。

    然後是手機出奇的平靜，安德魯再也沒有任何簡訊來，葉宇真將手機放回床頭，安德魯從末有過如此的安靜，他總是暴燥跟直接的，葉宇真知道他真得生氣了，但是如果有得選擇，他永遠都不想有那個夜晚，他不想欺騙安德魯，以前不想，現在更不想。

    安德魯像是從此消失在了葉宇真的私人生活當中，從一個無時無刻不在叫囂著自己存在的流氓情人變成了一個路人，也許不是路人，而成了葉宇真檔案當中頭號監視對象。安德魯跟格奧弗雷的貴族作派只做高端軍火生意完全不同，安德魯的走私路線是多樣的，除了高端的戰爭武器之外，任何走私槍枝的生意他都做。並且葉宇真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格奧弗雷的美國盟友大軍火商克魯斯家族會跟安德魯關係密切。

    大量的二手武器從英國，還有美國流向了第三世界，這讓負責監控安德魯的葉宇真備受壓力，整個英國小組一天恨不得工作二十個小時。

    湯姆有的時候會不自禁地去看葉宇真的手機，按他的想法，葉宇真簽發十二條搜索令不如給安德魯打通電話，請他收斂一點更有效果，但是偏偏葉宇真不那麽做。因為即使葉宇真非常精幹，可是安德魯有英國當局的關照，等他們的搜索令得到當局的批發，人跟軍火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葉宇真不會給那頭熊打電話是很平常的事情，湯姆奇怪的是為什麽安德魯居然也不給葉宇真打電話，當然即便湯姆再長三個好奇的心，他也是不夠膽子打電話去問安德魯的。

    對於葉宇真來說，最好的消息是傑桑總算醒了，身中三槍還能逃出性命，這種資本足夠他在吸菸間裡炫耀上一陣子的了，而最不好的消息大概要算是林龍再一次消失得無影無蹤，跟過去的二年一樣，突然沒有了蹤跡，就像世上沒有這個人。無論國際刑警怎麽搜查都查不到林龍的下落，包括Godern林在內。一科提出專門派一個人來保護葉宇真，但是葉宇真拒絕了。

    這個瘋狂的追求者，令得葉宇真經常會午夜驚夢，因為他也不知道，再見林龍他又會想要扮演成一個什麽心態的艾瑞克，即便是葉宇真也不知道下一個版本會是什麽樣的。林龍的不停地在演繹著他的《歌劇幽靈》，又或者演繹著他的世界觀，這是他的舞台，其它的人只能等著他派劇本。葉宇真知道林龍總有一日會捲土重來，差別只是早或者晚。

    頒獎宴會上的發生的事情，葉宇真努力將它想像成沒有什麽緊要的，但事實上他經常看到同事們特別的目光──同情的目光，這令他萬分詫異，卻不能開口發問，直到某個夜晚，林達解開了他的疑問。

    林達打開了他的辦公室門，葉宇真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查閱自己的文件道：「何事？」

    林達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將門咯嗒一聲反鎖住了，葉宇真不禁抬起頭來道：「林達，你鎖門做什麽？」

    「宇真，我知道你很痛苦！」林達一雙透亮的碧綠眼珠子閃爍著愛憐的目光，道：「但是請你放心，我會幫助你恢復信心，找到男人的感覺！」

    葉宇真看著她一個一個解開自己襯衣的扣子，嚇得嗖地站直了身體，道：「林達，我命令你停止！」

    林達將自己的襯衣拉開，露出裡面一對E罩杯傲人的雙峰，道：「宇真，我知道那對你的打擊很大，但是請你相信我，只要一個晚上，你就會忘了林龍那個該死的家夥給你的傷害！」

    「林龍？！」葉宇真驚疑地脫口道。

    林達碧綠色的眸子含著淚水道：「你放心，宇真，我可以像你證明，即便你被這個該死的Gay強姦了也絲毫不會損害你吸引女性的魅力！」

    葉宇真突然有一種吐血的衝動，他想了想，突然打開手機拔了一個號碼，咬著牙道：「湯姆，給你三分鍾，立刻給我滾回辦公室！」

    林達一頭霧水，葉宇真努力平靜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微笑道：「謝謝你，雖然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但還是謝謝你的好意！」

    「但是……」

    「把衣服穿好，湯姆很快就要到了！」

    林達只好無奈地將襯衣扣上，咬著紅唇拉開門，剛巧看見湯姆手提著黑咖啡上氣不接下氣的出現在門口，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湯姆，悻悻然地離開。

    「Boss，有什麽事你讓我做！」湯姆將咖啡放到葉宇真的面前，道：「林達這種人做事只會讓你生氣！」

    「你到底在外面跟別人說了什麽？」

    「說什麽？」湯姆兩眼呆滯。

    「還能有什麽事？！」

    湯姆繼續呆滯。

    葉宇真只好強忍著氣道：「我的，我的事！」

    湯姆頓時醒悟了過來，道：「Boss，我說那些照片是林龍拍的！Boss，是他強姦了你，同性戀跟你一便士的關係都沒有，你完全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稍稍不幸了一點。」

    「誰讓你胡說八道的！」葉宇真只覺得兩眼發黑。

    「Boss，你不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是一個同性戀嘛！」

    「難道我就願意承認被人強姦了？」葉宇真深吸了一口氣。

    「Boss，這種事情很難兩全的！」湯姆憤憤不平的道：「你打不定主意，我們做秘書的很難辦差的。」

    葉宇真沈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湯姆……把三號庫房裡的文件都抄一遍！」

    湯姆倒抽了一口冷氣，道：「Boss，裡頭有幾千份等著作廢的文件！」

    葉宇真將面前文件合上，微笑著拍了拍湯姆的肩道：「對別人來說是廢棄的文件，對湯姆你來說只不過是素材！」

    葉宇真不去理會湯姆在背後的求饒聲，將槍插入後腰，披上外套，走出了辦公室。冬天已經來了，葉宇真一走出旋轉門，一股冷氣便襲來。從小就有計劃有目的生活著的，一成不變的葉宇真，也許從末想過有一天，他的生活會因為某幾個意外闖入生活的人而時不時的變得亂七八糟，令他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安德魯依然沒有聯絡過葉宇真，甚至沒有任何的電話。葉宇真也逐漸整理出了一套對付這位英國新走私軍火商的法子，所以安德魯的生意時好時壞，這要看葉宇真的業績是壞是好。

    他們一直在交鋒，也一直不曾聯絡。

    葉宇真站在街頭，深吸了一口氣，四個月都沒有消息，也許安德魯是真的放手了，這是他四年來第一次覺得自由，心中的感覺是輕鬆，也有一點茫然。新的一年聖誕節已經來臨，街道上四處開始售買懸掛著五彩燈的聖誕樹，流光十色的街頭透著濃厚的節日氣氛。

    葉宇真繫緊了自己的圍巾，在便利店給自己買了一點蒜蓉麵包和一瓶酒，向著自己公寓走去，電話鈴聲響了，葉宇真脫下手套拿起手機喂了一聲。

    「學長，聖誕節愉快！」

    葉宇真微笑了一下，道：「是安林啊。」

    「學長，來南非渡聖誕節的假麽？」

    葉宇真頓了頓，微笑道：「好啊，不過要下一次，下一次吧！我已經定了去法國渡假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