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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0:42 作者: 徹夜流香
    湯姆乍然一聽,嚇得一哆嗦連咖啡機都被碰翻了,他吃吃地道:「我,我絕對,對,對Boss沒有非份之想?」

    林龍站了起來,湊近了湯姆道:「我說你暗戀葉宇真,也不是什麽大事,為什麽你這麽害怕?」

    湯姆吃吃地道:「葉警司就是因為這個辭職的嘛,我不想連工作都沒有?」

    他這個解釋似乎很合乎林龍的猜想,林龍輕笑了一聲道:「說得也是,你這麽一個蠢貨要是丟了這裡的位置,還真得很難再找到這麽一份像樣的工作!」

    湯姆鬆了一口氣,將咖啡機扶了起來,滿面堆笑地道:「是,是,所以我很珍惜這份工作!」

    「很珍惜……」林龍轉到了他的身後,湯姆只覺得的背脊一陣發涼,只聽他道:「那你還該偷偷地會見黑道的安德魯?」

    湯姆無比震驚,還沒來得及轉身腦袋就被林龍按倒在辦公桌上,林龍慢悠悠地從筆筒里抽出一根削尖了的鉛筆,用它畫著湯姆的眼皮,道:「說吧,你為什麽要見安德魯,又跟他說了一些什麽,說錯了沒關係,只要做一個選擇題,是瞎左眼還是右眼,不過別說錯三句,那你就沒機會做選擇題了!」

    第七章

    湯姆嚇得渾身發抖,眼看著那漆黑的筆尖離著自己的眸子僅僅只有數厘,他哪裡還有思維,像倒豆子一樣將自己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他見林龍聽完以後全然沒有聲音,顫聲道:「我說得都是真的,組長,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情語調足夠誠懇,林龍的手一松,鉛筆也離開了他的眼睛,湯姆只覺得腳一軟,整個人都滑倒在了地上。

    林龍看著似一灘爛泥似的在地板上瑟瑟發抖的湯姆,輕蔑地一笑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以你的智商大概還編不出來讓我在一分鍾之內還找不出破綻的謊言,不過……」他踩著湯姆的頭,道:「我不殺你,倒並不是為了你說了真話,你的真話對我一文不值。而是因為你居然能比任何一個人都更早的相信葉宇真並非自己真得辭職,單憑這一點,就足以看出你確實對他有足夠的了解。我說過,你能活下去最大的資本……就是你對葉宇真的了解!」

    湯姆被踩住了頭,不能表示點頭讚許,只好舉起一隻手顫聲道:「我知道,我錯了,組長遠比葉宇真要英明神武,以後我一定對組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絕無二心!」

    林龍收回了自己的腳,嘴角一彎地道:「絕無二心那是一句廢話,在更強的人面前不懂得屈服,那是自找死路,不過你明知我比你強太多,還能維持對葉宇真相對的忠心,四處想辦法托人查找他的下落,倒也算是比較難得,怪不得你如此無能,他還能如此相信你!」

    湯姆趴在那裡,道:「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好了!」林龍大赦般地道:「起來吧,跟我說說宇真!」

    湯姆連忙起身,諂媚地道:「不知道組長想聽哪一段?」

    林龍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抬眼道:「我想知道葉宇真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

    「這個……」湯姆回想了一下,道:「葉警司情緒比較大的時候通常是那頭該死的熊騷擾他的時候,這個時候葉警司會顯得比較心煩!你想想那麽一個大流氓,大土匪整天纏著像葉警司這樣的人,別說葉警司,我們這些旁觀的人都會覺得噁心的!有的時候葉警司收到這種人的電話,痛苦的連午飯都會省下……」湯姆越說越高興,跟往常一樣,他的報告永遠只有前半段是陳述,後半段是藝術描寫。

    「成了!」可惜林龍似乎特別不愛聽到安德魯的名字,道:「說說別的!」

    湯姆抬了一會兒頭,道:「Boss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真得不多,除了安德魯以外……那就只有收到南非快遞的時候……」

    林龍的眼波一跳,道:「接著往下說!」

    「也不能說是情緒波動大,就是顯得很悶,而且Boss每當這個時候就特別不愛別人打擾他,如果這個時候我找藉口進他的辦公室,他都會扣我分!」湯姆道:「這也算是心情不好吧!」

    林龍的食指抬起搖了一下自己的指甲,若有所思地微笑道:「說得是呢,我怎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他揮了揮手道:「不錯,你先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湯姆回了辦公室,想到林龍微帶得意的表情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心想自己說了什麽緊要的事情嗎,不禁懊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安德魯卻在這個時候又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當他穿過咖啡椅的旋轉門的時候,看見這間高級商務樓的一角坐著一位同樣黑髮,穿黑色風衣的年輕男子,他正在慢條斯理地翻著一本雜誌。

    「您是丹尼爾?」安德魯走了過去問道。

    容清抬起手,坐了一下請坐的姿勢,安德魯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交叉著雙手道:「你說你知道葉宇真的下落!」

    容清將雜誌整齊的放好,才道:「我不但知道,而且我能把他救出來!」

    安德魯看了一眼容清,向後靠在椅背上,微笑道:「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容清看了一眼自己白皙的手,道:「其實條件一點也不複雜,而且是葉宇真自己提出來的……那就是我將他救出來之後,他將是我的新情人,反之也一樣,也就是說你跟他將成為過去!」他說完靜靜地看著安德魯,然後提起杯子非常安詳地喝了一口咖啡,道:「你知道他跟我說什麽,他說他根本愛的人不是你……而是一個叫曾雨森的人,這個人跟我很像,聽說鋼琴談得也不錯,對麽?湊巧,我以前有一個戀人跟宇真也很像,所以我們都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給彼此重新開始的機會。」

    容清的語調說得很淡,但是很慢很清晰,每一個字都不會令人錯會成別的意思,就這麽直直地送入對方的耳朵跟心裡。如果語言是一把刀子,容清顯然是那種很擅於用這把刀子的人。

    安德魯也靜靜地看著容清,直視著他的雙眼,然後才微笑道:「不可能!我的意思是,我相信宇真會那麽說,但是我不會答應跟他成為過去!你知道當你有一個很糊塗的情人的時候,你就不得不放聰明一點,好在我的智商足夠。」

    容清笑了笑,道:「糊塗,我不覺得葉宇真糊塗!」

    安德魯的身體向前傾,微笑道:「你覺得依你對葉宇真這麽一點了解,他跟我在一起超過五年,我在他心目中是什麽人,什麽位置?」

    容清端起咖啡杯,緩緩靠到椅背上,也微笑道:「如果你要我來判斷,你一直都像他一個暫時過渡的窩,不是特別喜歡,只是無處可去,對麽?也許宇真搬新家的時候會有一點不舍,但是對新生活的渴望跟興奮比起來,這點不捨實在算不了什麽!」

    安德魯緩緩地道:「你形容的很正確,但你對宇真卻不夠了解,對於他來說,他一直都住在過渡窩裡,沒有過自己真正的家,無論是葉氏,還是我這裡,在他的眼裡都只是一個過渡窩,所以對他來說其實家就是過渡窩,過渡窩也是家。像他這種人,極度的沒有安全感,所以輕易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這樣就不會害怕失去,但其實他們每一個對感情又非常的執著。我對葉宇真來說……即便不是情人,我也是他的家人,他可以拋棄我,但我絕不能拋棄他,因為比起任何的傷害,都沒有被家人拋棄更令他受傷!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容清直直地看著安德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一點白,然後他起身,摸出皮夾子掏出錢放在咖啡杯下,然後起身道:「受教了,但是那麽……葉宇真的事情我就愛莫能助了!」

    他走過安德魯的時候,安德魯道:「我等著你改變主意!」

    容清點了一下頭,以示告別然後推門而去,保鏢們上來輕聲道:「少爺,上車麽?」

    容清搖了搖頭,只是將手插進了風衣當中,慢慢地走在大街上,看著倫敦街頭的車水馬籠,想起了安德魯的話:「他可以拋棄我,但我絕不能拋棄他,因為比起任何的傷害,都沒有被家人拋棄更令他受傷……」容清低頭喃喃地道:「你有將我當過家人,對麽?我給了你最大的傷害,所以你才絕不會原諒我,是麽……Seven。」他說完對著街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林龍接到容清電話笑稱意外,因自從容清那到大怒之下離開了城堡,他便連自己的電話都不曾接過,沒想到他今天主動提出來去跟他一起吃飯。

    「我沒你那麽斤斤計較,更何況這始終只是一個陌生人,我為什麽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而跟自己的朋友過不去!」容清輕笑道。

    「說得是,我早跟你說過,他不是Seven。」林龍微微笑道:「他跟Seven完全不同,如果你今晚有空來觀賞,就會更深的明白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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