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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0:42 作者: 徹夜流香
    曾雨森在自己的樂譜上撣撣灰,笑道:「安德魯,如果葉宇真不想讓你知道他的下落,我絕不會告訴你他的行蹤!」他一句話出口,安德魯一把就將他的頭按在了辦公桌上,他手一攤,黑衣人給他遞上一把槍,安德魯就用槍抵著曾雨森的脖子道:「很好,我真沒想到這麽滑頭的曾雨森原來是這麽守信的人,但這個世上我只相信一種人是守信的,那就是死人,你即然愛守信,那麽我成全你如何?」

    曾雨森笑了笑道:「捨身成仁,顧所願也!」

    黑衣人平時有一點想不通這麽一個愛穿黑衣,流海很長,整天都像睡不醒,唯一的特長是會彈鋼琴的男人,怎麽會讓優秀的葉宇真就這樣迷戀了這麽多年?現在見他在安德魯的槍下還能輕鬆談笑,黑衣人不由心想葉宇真喜歡他也不是一點沒有道理。他這麽一想,頓時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滿面支持的看向自己的老闆。

    安德魯也是打量了曾雨森一會兒,才緩緩將槍栓打開,然後抵著曾雨林的腦袋就是一槍!

    槍聲響起,讓黑衣人著實嚇了一跳,安德魯把曾雨森殺了!雖然如果不是這些年礙著葉宇真,曾雨森早就不知道被安德魯殺了多少回了,但是黑衣人從沒想過安德魯真得會殺曾雨森,因為這樣就等同於跟葉宇真決裂了一般。而沒有了葉宇真束縛的安德魯會是很恐怖的吧?!

    黑衣人的牙關不緊有一些打顫,卻見應該死掉的屍體突然抬起手撐住了桌子,黑衣人又嚇了一跳,才想起這起血案當中少了什麽,那就是原本應該四濺的血花。黑衣人不禁有一些慚愧,最近兩年這種場面見得少了,沒想到專業水準退化地如此厲害。

    「你出汗了……曾雨森,嘖嘖,我還以為你真得不怕死!」安德魯嘴角上彎,露出一個略帶譏諷的笑容。

    曾雨森的黑襯衣明顯濕透了,他也輕笑了一聲道:「好了,那我可以說第二句話了吧!」

    安德魯攤開手詫異地道:「我們老朋友這麽多年不見,當然要暢所欲言!」

    曾雨森坐直了身體,揉了揉脖子,將地上的雪茄撿起才道:「自然葉少如果不想把自己的行蹤泄露給別人,他是不會告訴我們的,你知道他這個人很傲氣,如果因為我們不肯出賣他,而被你小小蹭破一點皮……那樣他會覺得欠了我們的,葉少這種人寧可被人欠他的,他絕不會願意他欠別人的!」

    安德魯和善地笑道:「他是多慮了,我們這麽多年的老朋友,我又豈會因為這麽點小事而蹭破老朋友的皮!」他攤手道:「你即然不知道宇真的消息,為什麽不早說呢!」

    曾雨森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道:「如果不經過第一句的考驗,你怎麽會相信我第二句是真的?」

    安德魯手持雪茄指了指他笑道:「有道理,哈哈……」

    「怎麽葉少出事了嗎?」曾雨森皺眉道。

    安德魯抽了一口雪茄,微笑道:「哦,也沒什麽大事情,你知道他有一點小性子!經常會鬧一點失蹤這種小把戲,我追又不是,不追就更不是!」

    曾雨森聳了聳肩,拿著雪茄大笑道:「我早說過讓你離葉少遠一點,喜歡上他,不死他也能讓你脫層皮,這又是何苦?!」

    黑衣人看了一眼曾雨森,想起葉宇真這麽多年來的執著,由不住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安德魯撣了撣菸灰道:「我還勸你離許安林那白痴遠一點呢,怎麽你就不聽呢?」

    曾雨森淡淡地道:「相信童話的人並不意味著都是白痴,只是他們看世界的角度跟期許跟我們不同,也許在他們的眼裡我們還是蠢貨呢!」

    安德魯冷笑,道:「隨便吧,可見你們中國人有一句話說得不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曾雨森搖頭笑道:「大熊,看來你還真是陷進去了,我沒貶低葉少的意思,他在我心中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人物,吃頓飯再上路找葉少吧!」

    「我不喜歡跟小白兔吃飯,這樣我會弄不清楚一盤菜怎麽會坐到椅子上去了!」安德魯依然堅持不懈地攻擊許安林道。

    曾雨森也不勉強,只聳了聳肩好笑道:「那祝你早一點找到葉少!」

    安德魯如同仇家一般地來,然後跟著曾雨林如同老友一般勾肩搭背地出去,走到門口便聽到有人驚呼:「你這頭狗熊怎麽來了!」

    黑衣人轉頭一看,只見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少年拿著書本站在門口,跟葉宇真那種有優雅氣質相貌俊秀不同,他是真正的五官長得漂亮,唇紅齒白,有一種鄰家少年的親切之感。

    安德魯深吸了一口氣,跟沒看到許安林似的,跟曾雨森道:「那我先走了!」

    曾雨森笑著搖了搖手,安德魯連忙匆匆地往外走去。他非常不樂意看到許安林,因為許安林每次見到他都會找他的麻煩,而安德魯覺得向許安林這種白痴還擊了贏了也沒面子,可是他一直被白痴搶白也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情,以至於許安林就像是安德魯的克星一般,安德魯只要一見到他就會溜之大吉。

    「你別走!」許安林撲了過來,道:「學長呢?你到這裡來是不是學長出什麽事情了!」

    他一派心急如焚的樣子,曾雨森忍不住道:「天底下誰能找葉少的麻煩,他不找別人的麻煩,別人就要謝天謝地了!」他這話開口頗有一股酸意,這令得安德魯的心情很慡,他轉過臉很誠懇地對許安林道:「你們學長還是很惦記你的,經常跟我提起你!」

    「不太可能吧!」許安林道:「學長應該不會有興趣跟你講自己的朋友吧!」

    安德魯整個臉都要綠了,邊上的黑衣人簡直想捶胸頓足,在心中哀嚎:這也太直接了吧……雖然說得是事實沒錯。

    「再見!」安德魯一刻也不願多呆,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什麽事情?」許安林連忙問曾雨森,他漂亮的一雙眼睛這麽狠狠的一瞪,明明不是很嚇人,但曾雨森確實不敢說謊話,乖乖把葉宇真失蹤的事情說了,沒道理別人家的災禍蔓延到自家來,哪知道許安林一聽連忙轉身追了出去。

    「喂,大熊!」

    安德魯見許安林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眼看著自己的座駕還有幾步之遙,真恨剛才為什麽不走得快一點,他深吸一口氣,道:「許白兔,你還有什麽指教!」他邊說手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車門上。

    「學長一定沒有來南非!」許安林喘著氣道。

    安德魯轉頭看向他道:「你為什麽這麽說?」

    許安林平息了一下氣息才道:「因為如果他來南非,一定會到我們這裡來的!」

    安德魯用一種輕蔑的口吻道:「你以為你們倆是誰啊,宇真到南非來,一定會來朝拜你們嗎?」

    許安林搖頭,道:「學長如果來南非,那就一定會來我們這裡的,他一定會來!他是那種非常執著,執著……到固執的人……」安德魯小小的吃了一驚,在他的眼裡許安林不過是葉宇真曾經的跟屁蟲,跟葉宇真其它的跟屁蟲一樣,他們都盲目的信任葉宇真,認為無論什麽事情葉宇真都能處理好,永不犯錯,所以許安林突然說起葉宇真的缺點著實讓安德魯有一點意外。

    「那是學長以為沒有人會握緊他的手,而只要他一鬆手,他在意的東西都會離他遠去!」許安林頓了頓,又側頭眯起眼微笑道:「可是他不知道,沒人會真得捨得離他遠去,他很迷人不是嗎?」

    安德魯冷哼,許安林自言自語地道:「我跟學長住在一起的時候,發現他總是在強迫自己做一些自己明明不太喜歡的事情,就像他其實非常不喜歡喝苦咖,他常說那就跟藥一樣的難喝,但他從來不喝苦咖以外的咖啡……你知道為什麽?」

    安德魯略略吸了一下鼻子,道:「他是個喜歡自找麻煩的人!」

    許安林長嘆了一口氣,道:「因為他害怕喝加了糖的飲料會讓他自己軟弱,會讓他做出不該的事情,而他不能做出不該的事情,就像……他明明喜歡雨森,但永遠也不會告訴他這一點,他認為這是他不該做的事情!」

    如果之前的吃驚僅僅是許安林給安德魯的開胃餐,這一句話那是真正的給他上了大餐,安德魯差點咬著了自己的舌頭。

    許安林道:「你奇怪為什麽我會知道學長喜歡的根本不是我,而是雨森嗎?因為愛是一種很簡單的東西,要麽愛,要麽恨,至多愛恨交纏,不會有其它的東西在裡面,學長看雨森的目光就是那麽簡單,看我的……」他微笑了起來,眼睛又眯成了一條疑,像是非常的遺憾,道:「就不那麽簡單了,當我學會看雨森看向我的目光,我也學會了看學長看我的目光。」

    安德魯愣了許久,才算回過神來,他鬆了松領口輕咳了一聲道:「你該知道這種事情你不能跟其它人說的吧……要知道,許安林,你跟宇真比起來,真得是……不是我打擊你,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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