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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0:42 作者: 徹夜流香
「Boss,你回來了!」湯姆驚喜地睜開眼睛,發現在他面前是皺著眉頭打量他的安德魯,只聽他道:「宇真呢?他去哪了!」
湯姆擦了一把嘴邊的口水道:「我也在找他!Boss,Boss……辭職了!」湯姆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委屈,被葉宇真欺騙的氣憤,對林龍的恐懼,所有的情緒都交織在了一起,放聲大嚎了起來。
他哭到後面,還順手拿安德魯搭在背上的西服擦了一把鼻涕,安德魯聽著他邊哭邊說,末了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道:「你確定那是宇真親筆的簽名的辭職書。」
「當然,老闆的字化成灰我也能認得出來!」湯姆氣憤地道:「那份辭職書也是老闆寫的,他喜歡用很長的句子,這種習慣整間辦公室里找不出第二個。」
安德魯什麽也沒有說,他一走進大門,便打開了葉宇真的大櫥,裡面空出了一排,顯然被人取走了一些衣物,安德魯只覺得胸膛當中騰地一聲,像是被人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撞地他心裡不知道是疼還是惱,頗有一種想要撕碎誰的狂躁。
「老闆……不會是真得辭職走了?」湯姆抽泣道:「不跟任何一個人打招呼,把所有的人都拋棄了走了!」
安德魯眼睛直直地看著衣櫥,五年來的所有的過往如車水馬籠一般在他的眼前划過,他第一眼見到葉宇真,葉宇真第一次在他的身下高cháo,一會兒葉宇真在他的懷裡哭,轉眼又是葉宇真憎恨地說他討厭他。他知道,一直都知道葉宇真就是一個不知好歹,抱在懷裡怎麽捂都捂不熱的石頭,但他沒想到葉宇真能這麽狠這麽絕,能跟他斷得這麽乾脆,是啊,肉跟石頭長在了一起,要分離的時候會被撕裂的終歸不是石頭吧。
安德魯慢條斯理地將衣櫥關上,輕笑了一聲道:「葉宇真,不要讓我捉到你!」
湯姆被他的表情嚇了一跳,他今天已經是接連二三的被狠角色嚇唬,頗有一點驚弓之鳥之態,他小聲道:「大熊,你,你知道Boss會去哪裡?」
「會去哪裡?」安德魯挑了一下濃眉道:「他還能去哪?」
他自然是去了南非,只要想到這兩個字,安德魯就有一種心被火烤的感覺,只恨不得將葉宇真捆綁回來,永遠關在島上!
他轉身就走了,連忙也不關了,插在門上的鑰匙更是懶得取下來,他總是斤斤計較這扇門他是否能打開,其實他在意地不過是那個門內的人罷了,現在人沒有了,這把鑰匙他連拔的興趣都沒有。
湯姆在屋內等了一晚上也終是沒能等到葉宇真,看起來Boss是真得去了讓大熊兩眼犯殺光的地方了,會是哪裡呢?湯姆有氣無力地拿起了安德魯留下的鑰匙,他看著那把鑰匙回想起葉宇真最後一次跟他交談的樣子。
「我會找個恰當的時候收回我的辭呈,我把你再從大街上領回去,這樣可以麽?」
「你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吧!」
「自然,所以你進來不敲門的五分還是要扣的。」
「我把你再從大街上領回去,這樣可以麽?」葉宇真輕笑著說的這一句話在湯姆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迴蕩,湯姆搖著頭道:「不,不會的,Boss絕不會辭職,他不會把我丟在大街上的!他一定沒有辭職……」
他心中想著千萬個不可能,卻又完全理不出頭緒,像只無頭鳥似的亂晃,不慎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一抬頭見傑森捂著胸脯道:「你怎麽了?」
「Boss辭職了……」
「聽說了!」傑森有一些黯然地道:「說起來……還真有一些不好意思!」
湯姆眼睛發直地道:「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什麽?」
「Boss跟我說過,他不會辭職,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他不想跟你說得太直接,讓你接受不了吧!不做上司還可以做朋友嘛。」湯姆安慰道。
「絕不可能,Boss不是那種會失信的人!他說過會把我從大街上再拎回去的。」湯姆一把揪住傑森的衣領道:「一定是出了事,Boss不是拋棄了我們,而是失蹤了!!」
「葉警司失蹤了?!」傑森大吃一驚,道:「你從頭說!」
「Boss跟我說他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收回辭呈,他會把我從大街領回去!」湯姆頭髮凌亂,兩眼呆滯地道:「然後他就讓我去買一份禮物!」
「什麽樣的禮物?」傑森追問道。
「五十多歲男人,身居高位,生日禮物。」
傑森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拍了拍湯姆的肩微有一些不自然地道:「葉警司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說不定他出去散心了,等散夠了也就回來了!」
湯姆見傑姆匆匆走了的背影長出了一口氣,托著腮又想了半天,才將手機掏出來,抓著頭皮道:「到底那頭熊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安德魯此時已經坐在了他的專用飛機上,黑衣人道:「老闆,直飛南非麽?」
安德魯沒有回答,黑衣人轉身對機長道:「南非,謝謝!」
「你最近很講究修養……」安德魯淡淡地道。
黑衣人聽到他的口吻就有一種大難臨頭的之感,他連忙道:「最近跟葉先生多吃了幾頓飯,頗有收益!」根據以往百試百靈的經驗,要是不確定老闆到底在發什麽脾氣的時候,大讚葉宇真總是沒錯的,通常他都能化險為夷,不但成功地能逃得生天,而且還能令安德魯轉怒為喜。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安德魯有多麽為自己這個情人而感到驕傲,只怕如果讓安德魯來排,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就肯定不是當一個歐州最大的官黑,而是能占有葉宇真。多麽完美的一個男人,一個出身良好,氣質過人,有修養,也漂亮,高學歷,高智商,而且能力過人,高居要職,他每一點不凡都能令安德魯身心愉悅,所以萬事都是錯的,但夸葉宇真那就絕對錯不了。
黑衣人的心思還沒轉完,安德魯抬腳就是對他一陣拳打腳踢,怒氣沖沖地道:「媽的,你一個混黑道的學休養,跟當婊子的念貞德經有什麽區別,你敢在老子的面前扮假惺惺?!」
黑衣人挨了幾下老拳連忙連滾帶爬地去了前艙,揉著身上的吃痛的部位,跟前面的保鏢飛行員道:「去南非華裔音樂童話小學!」
「老闆剛才沒說啊!」飛行員小聲道。
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用耳語的聲音道:「別再問了,正是要去那裡,老闆才會惱羞成怒!」他說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是啊,葉宇真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你怎麽哄,他都只喜歡另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那所學樣的校長──曾雨森。
英格蘭靠近蘇格蘭的一座城堡,高高地建在一處臨海的山崖上,臨窗而坐的林龍正在收聽手機的匯報。他收完線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起身走到電梯裡,按了一個底部的按鈕。電梯一直將他送到了城堡的最下層,下面是一存放紅葡萄酒的地下酒窖,厚實的混凝土與橡木桶架讓人有一種回到十七世紀貴族古堡的錯覺。
林龍走出電梯,走到一排存放瓶裝紅酒的架子前,看似隨意地抽動了幾瓶紅酒,架子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挪開了一個只夠一人穿過的地道口,林龍彎腰走進了地道口,地道雖然狹窄,但是兩邊還是裝置了壁燈,兩壁在燈光的照she之下呈現出一種拉長了的陰影,顯得更加的幽深。林龍用一種悠閒的腳步走到了地道的盡頭,那是一個單獨的,不見任何日光的小石室,一道鐵柵欄就是石室的門。
林龍站在鐵柵欄外面看了一會兒,石室內雖然不見日光,但原非想像當中那麽陰濕cháo冷,有典雅的黑胡桃木床,有溫暖的壁爐,還有柔軟純羊毛的地毯,當然也不會欠缺躺在床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美人。這種場面很像是某個不幸落魄的貴族正被另一個貴族私下囚禁,貴族與奴隸強烈的反差,很能催生一個男人的情慾跟征服欲。林龍打開鐵柵門,對裡面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道:「怎麽樣?」
「打過針劑了,不過……」那男人看了一眼林龍道:「老爺的意思是那排以色列針劑早一點用,這位先生如果失去記憶,那會更安全!」
林龍鬆了松自己的護腕,冷笑道:「我自己的人我曉得怎麽處理!」
黑衣人連連點頭,提起藥箱道:「那我先走了!」
林龍揮了揮手,鐵柵欄的門重新關上,他才坐到了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烏黑的短髮,俊秀的五官,臉色看上去有一點白,他輕笑道:「你聽見了,我可以輕易地抹掉你的過去……」林龍的手撐在那個男子的枕頭上,俯低了身體道:「宇真,我可以讓你的世界裡只剩下我一個人……」
葉宇真無力睜開雙眼輕聲道:「你不會這麽做的……因為你這麽做就代表你認輸了,你無法征服我,所以只好抽掉……我的靈魂……艾瑞克本身是一個幽靈,他不會喜歡一個沒有靈魂的克莉絲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