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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白忍住疼痛齜牙咧嘴從地上爬了起來，也顧不上手機里還在繼續的遊戲，步伐慌亂地跟在唐晏身後。

    唐晏路過講台時停頓了幾秒，朝講台上嚇傻的女老輕微點了點頭，語調淡淡地說了聲：「打擾了。」

    女老師目光落在唐晏身上，眼裡除了最初的緊張還夾雜著其他情緒。

    在唐晏轉身前女老師下意識跟出來喊了一聲：「那個，你是唐白的哥哥嗎？」

    唐晏沒回頭，只淡淡地嗯了一聲。

    姜晚晚目睹了全過程。

    唐白走出教室看到邊上的姜晚晚時心下明白了一大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姜晚晚，無聲地張了張嘴。

    唐白說得很慢，姜晚晚讀懂了他的嘴型，他說：「姜晚晚，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姜晚晚嘴角扯了扯，沒有半點害怕。

    唐晏緩緩走出教室，手上隨意地搭著西裝外套和領帶，絲毫沒有在意教室內不停往外瞟的學生。

    抬腿緩緩走到姜晚晚面前，淡淡地看了眼身後跟著的唐白，唐晏掀唇：「現在讓唐白給你朋友道歉？」

    身後的唐白一臉震驚。

    「憑什麼讓我道歉？我……」

    唐白還沒說完就被唐晏略含警告的眼神閉了嘴。

    ——

    唐白道完歉就被唐晏打發走了。

    唐晏離開前臨時接了個電話，接完剛好放學。

    接完電話唐晏隨手將手機放進衣兜里，慢悠悠地掃了眼窩在角落裡的姜晚晚。

    見她神色有些不對勁，唐晏不放心地提議：「我送你回家？」

    今天是周五，下午三點多開始放假。

    梧桐路離學校有點遠，姜晚晚基本上都是坐公交車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唐晏教訓了唐白給姜晚晚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全感還是其他原因，姜晚晚說不出拒絕的話。

    彆扭地點了點頭。

    黑色的卡宴車裡姜晚晚渾身不自在地坐在副駕駛上，手指不停地摩挲著安全帶。

    而駕駛座上的唐晏十幾分鐘內連續接了三個電話。

    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

    姜晚晚偷偷覷了眼剛掛斷電話的唐晏，見他揉了揉眉心，面上有些疲倦。

    姜晚晚咬了咬唇瓣遲疑地問了句：「你很忙麼？」

    唐晏這才想起車裡還有個小姑娘。

    唐晏挑了挑眉。

    「餓不餓？」

    「什麼？」

    「陪我去吃個飯？哥哥臨時有個約。」

    唐晏嗓音很低沉，又夾著兩分慵懶，十分撩人。

    說哥哥時他有意咬重這兩個字。

    跟姜遲不一樣，唐晏自稱哥哥總讓姜晚晚耳朵發燙，哥哥兩個字好似在她耳邊不停地纏繞著。

    「你……你忙的話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家。」

    唐晏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開口：「你是拒絕我了？那剛剛哥哥幫你的事你也打算過去了？」

    「剛剛幫我？」

    姜晚晚皺眉，疑惑地出聲。

    「不認帳？」

    「……你幫我什麼了？」

    唐晏靠邊停下車，解開安全帶，降下車窗，打算跟姜晚晚好好聊聊。

    窗外涼風鑽進來，頭髮絲吹在姜晚晚臉上痒痒的。

    唐晏單手撐在車窗上，懶懶地看了眼旁邊低垂著腦袋滿臉迷茫的小姑娘。

    下一秒唐晏語調散漫地提醒：「為了你我親自去教室揪出唐白跟你朋友道歉，唐白可是我親弟弟。我大義滅親不算幫你？」

    姜晚晚……

    「唐白做錯了事應該道歉。」

    姜晚晚紅著臉固執地解釋。

    唐晏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不慌不忙地回應：「你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是我壓著他道歉的。」

    「所以你是想我跟你說聲謝謝麼？」

    姜晚晚一臉認真地發問，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滿是無措。

    姜晚晚有輕微的自閉，在學校就是那種不參加活動只專注自己的人，也不習慣跟陌生人相處，尤其是唐晏這種太圓滑世故的人。

    他總有辦法讓姜晚晚投降，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就一個眼神都能讓她聯想出很多很多。

    從唐晏出現在七中開始，他就迷了好多姑娘了。

    上到那個十五班的女老師，下到女學生，幾乎……都被他撩了。

    可是他什麼都沒做。

    姜晚晚想到他會很快被同學弄上學校論壇討論就很煩。

    心底沒由來的煩。

    那種感覺很奇怪，姜晚晚說不出來。

    唐晏見小姑娘低著頭不說話，突然冒出一絲欺負小孩的罪惡感，咳嗽兩聲後唐晏面不改色地掀唇：「既然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幫我一回？」

    姜晚晚被唐晏整懵了，對上唐晏那深褐色的眉眼，姜晚晚迷糊地點了點頭。

    「那擇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幫。陪我去吃個飯見個人。」

    於是，姜晚晚稀里糊塗地答應跟唐晏一起去吃飯了。

    一路上姜晚晚儘量保持沉默，免得再被唐晏騙。

    唐晏好似也猜到了姜晚晚心裡在想什麼，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窗外的樹影一晃而過，姜晚晚趴在車窗上腦袋歪著靜靜地吹風。

    額角的頭髮絲被風撩起來擋住了眼睛，姜晚晚下意識地伸手撥開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