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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阿姨理解。」靦腆如陶燁，在長輩面前的應對經驗為零，他感激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乾脆就是對方問，他答。

    大部分的情況就是這樣交代了，包括陶燁自己的很多事情。

    他也沒想到會聊成這樣，就像跟朋友聊天似的，慢慢就不緊張了。

    從小享受了媽媽還在的幾年時光，後來基本是個沒媽媽的孩子，陶燁也有些忘了和媽媽相處是什麼感覺。

    他現在就感覺石謹行的媽媽很好，不僅是個好媽媽，還是個出色的女強人。

    「以後啊，多點跟我說說你們的生活，不過不要告訴謹行，他不喜歡我干涉……」章筠惠看人的眼光老辣，和陶燁聊幾句就知道這是個怎麼樣的孩子，幸好不是那種浮躁善變：「我看你的性格跟謹行正好，怪不得你們能處得來。」

    「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一下您？」陶燁考慮了很久，還是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謹行是獨生子，難道您真的不介意，他跟我在一起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難道，你連他代孕生個孩子也不能接受嗎？」章筠惠問道。

    「可能我現在確實，沒辦法接受……」陶燁太清楚了，自己很在乎石謹行，恨不得他眼裡心裡只有自己一個人，如果生活中多了其他的，憑他現在的敏感和不安，可能會承受不來。

    但是以後的話，他不敢說。

    「那就過幾年再說吧，你們現在年紀都還輕，不想要孩子很正常。」

    「謝謝您能理解，還有，我一直感到很抱歉……」從石謹行告訴自己被家人發現了開始，陶燁心裡一直背著家人這個包袱，不僅僅是對不起石謹行的家人，還有自己的家人。

    「傻孩子，我和謹行爸爸都是有大愛的人，倒不是很在乎這些。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生了謹行這樣的性格。不過有句話說得很對，再不被接受的人都有視他如命的人。」

    「也沒那麼差……」

    感覺石媽媽一直在嫌棄自己兒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陶燁的錯覺，所以本來很感性，說得眼睛都紅了，到最後還是笑了。

    「哈哈。」年輕感性的青年人，讓石媽媽都勾起了青春的回憶。

    年輕，就是美好的代名詞。

    「眼睛都紅了，和誰打電話？」

    「進了沙子而已。」

    「……」石謹行一臉的無語，他看起來有那麼好騙嗎？進了沙子才不是這種表情，但是不管怎麼樣，抱著親一下應該就好了：「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你自己想是沒用的，你太愛胡思亂想。」

    「你哪來的結論？」陶燁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

    不承認？

    石謹行睨著他說：「你認為我們不會在一起很久，認為我沒那麼喜歡你，就算喜歡也只是衝動對嗎？但是陶燁，誰能夠預言自己的一輩子？你可以嗎？」

    「……」被問及的陶燁，霎時間心緒翻湧，澎湃的情感淹沒了他：「可是至少我有這個決心和嚮往。」

    「那我不嚮往嗎？」

    第70章

    誰的心中不嚮往至死不渝，一生不變的愛情？

    人都是感性的動物，最是敏感和脆弱， 所謂的堅強，也不過是因為心裡有在意的人事物，有必須去完成的欲望。

    陶燁的欲望從來都不明顯， 他本身是個悟性不算好的人， 沒有勘破紅塵的天賦……

    他說道：「如果你也嚮往，那能不能對我坦率一點？我會不安的你知道嗎？」

    因為一個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無法抗衡很多不可預料的東西……有些人注意不到，是因為沒那麼細膩， 也許石謹行說得對，他就是個容易胡思亂想的人。

    聞言， 石謹行又重新抱住了他，用行動表示自己內心的想法：「我知道了。」

    他說他知道了，可就是沒有別的表示。

    「說一句喜歡我會死嗎？」讓陶燁不得不舉手掐他， 用力狠狠地掐：「我就是想聽你說一句而已……」

    「我喜歡你。」

    這樣就全世界都安靜了， 也滿意了。

    「……」陶燁掛在他肩上，一時說不出話來，這剎那的心情是複雜無比的，總有那麼點不甘心和遺憾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也喜歡你。」

    他們之間一個最長的擁抱，就是今晚的這個，有點不捨得放開的感覺。

    最後陶燁不好意思地笑場了，推開戀人的肩膀看一下，他還是那麼平靜的模樣，不笑也不板著臉，不過眼睛是暖融融地。

    「笑一個。」陶燁用手指去戳他的嘴角，往上提，形成一個笑容。

    「好玩嗎？」石謹行咬了一口他的指尖，聽到嘶地一聲之後放開：「準備吃飯了。」他站起來，走了幾步有點可憐地說：「腿發麻。」

    在床面前蹲了太久……那種滋味大家都知道，特別難受。

    「哈哈。」陶燁對他幸災樂禍，笑倒在了床上。

    開心的模樣太可愛了，跟床上的猴子抱枕一樣調皮……之前粉絲說要送他滑稽抱枕，可是石謹行說不要，床上已經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抱枕了。

    為什麼要送你猴子？他曾經問道。

    因為想給我生猴子？

    從那以後，石謹行對床上的那隻猴子十分不友善，摔摔打打是常有的事情。

    「真想每天都放假，這樣就不用上學。」

    「你是這麼不上進的人嗎？」

    看不慣他懶洋洋的樣子，石謹行把他挖起來：「陪我看電影吧。」

    「看小電影嗎？」為了逗他，陶燁心血來cháo，叫網友給自己發了一點資源。馬上下載馬上看：「親愛的，陪我看電影。」

    用自己的平板下載好了，有畫面了才給他。

    「……」石謹行拿著自己的電腦正在找心儀的片子，突然眼前一片白花花的，等瞳孔聚焦之後，他全身的血液蹭地一下，是逆流的。

    「哈哈哈哈哈。」陶燁志不在看片，他想看的是石謹行的反應，就個他想像中的一樣有趣：「你以前從來沒看過嗎？」

    像石謹行這種人，還真的有可能沒看過。

    「你看過？」石謹行眯著眼睛，努力放平緩呼吸。

    「沒看過鈣片，不過看過BG的小電影。」這很正常啊，每個男生基本都看過，但是感官就各有不同。

    有些人當成吃飯一樣看，有些人只是當成調味料，偶爾才看。

    陶燁自己的話，只是當成科普，看過之後並不嚮往。

    「長得太難看。」石謹行掃了幾眼屏幕里正在做活塞運動的男主角，不喜歡裡面的受，也不喜歡裡面的攻。

    「還好，平均水準以上。」見他沒興趣，陶燁就把視頻關了。

    視覺刺激這種事情，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其實看鈣片還不如看身邊的對象，保證看一眼就熱血沸騰什麼的。

    「怎麼了，你不是說要找電影看嗎？」他現在卻把電腦放下，開始往這邊湊。

    「你這麼招我，還看什麼電影。」石謹行抱住他被子下光溜溜的腰，這小子一直都裸睡的，後來石謹行也養成了這個習慣。

    總覺得有點浪浪地，所以一直逼問為什麼喜歡裸睡？誰給你養成的習慣？

    他會在意陶燁就開心了，然後也會很耐心地解釋，不是誰給養成的習慣，這樣真的有好處，而且就是喜歡啊。

    「喜歡你，喜歡跟你一起生活。」情動的時候，他帶著哭咽激動地說。

    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楚，很性感，要了愛人的命了。

    他怎麼能不喜歡這樣感性的對象，陪在自己身邊的每一秒都是快樂的。

    「我也喜歡你，很愛你。」在這環境下，感覺什麼都說得出口，就算不讓說也忍不住要說出來，因為快要撐滿了，溢出來了。

    愛就是這樣的感覺吧，它美得……可以讓人哭中帶笑。

    「唔……」

    已經很多天，大戰結束完還要起來開電腦上YY唱歌……每次都遲到了大半個小時。

    「下次等我唱完歌才做，一定！」又被團長抱怨，說得滿頭都是星星，陶燁也愧疚得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看到愛人煩惱的臉孔，石謹行輕笑了下，他要麼不笑，笑起來就讓人覺得欠揍。

    「我把電腦搬到書房，從明天開始，不完成工作我就不過來，你也別想進來。」

    「我不肯。」人家想也沒想地拒絕。

    「是你說了算嗎？」陶燁戳著對象的腦門，跟他打打鬧鬧地開玩笑道：「我要做一家之主，我說了算。」

    「你拉倒吧。」石謹行躲不過他，最後惱火地把他摁倒了，這個世界就清淨了。

    愛情來時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無法抵擋。

    「你也變得幼稚了。」

    「還是你喜歡的樣子嗎？」

    「還是很喜歡，很喜歡。」

    濃情蜜語，在他們的被窩裡說不完。從青年到中年，但願一晃到晚年，依然是脫口而出的喜歡。

    「陶燁！」

    那個人清清瘦瘦的身條，站在那裡，陳浩鋒一眼就認出來，他是陶燁。

    曾經自己的高中同學，隱約知道對方也考上了北京的大學，可是因為那些尷尬的爛帳，互相裝作不知道。反正高中的事情鬧開之後，就再也沒有聯繫了。

    站在這裡等待石謹行開車過來接自己，陶燁穿著剛入秋的小風衣，褲子卻還是很清涼的七分褲，開著大個大個的破洞，顯得有些不修邊幅，但是不可否認，他這樣也很有型。

    感覺和高中變了很多，不看臉的話全身的感覺都變了。

    「是你啊，陳浩鋒。」陶燁再次看到自己高中時代的同學，對那段曾經折磨自己的事件，竟然記憶不太深刻了。

    是因為最近的心態，被帶著進步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他一笑，露出比以前開朗了很多的笑容，把手中的背包往肩上背好：「好久不見了，你現在好嗎？」

    「額，還好的，你呢？」陳浩鋒以前真的沒遇見過他，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可是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開朗耀眼。

    欣賞的眼光把陶燁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變了好多，精神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