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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50:05 作者: 杉杉是棵樹
    「也是。胖胖太小,去前院也只能讓陸將軍帶著。」付景玥說著拈了一枚茶果子放進嘴裡。

    陸錦瑟見她吃的香甜,自己也吃了一顆。

    「我爹只會逗他,倒是我阿兄能哄他玩。」

    付景玥靈機一動,裝著不在意地問道:「蜚蜚呢?今日還過來嗎?」

    陸錦瑟搖搖頭,說:「不來了。他們就要去滇南,現在正在京郊大營呢!」

    「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付景玥笑了起來,「我阿兄也跟蜚蜚一起。」

    許玫這時候瞧見陸錦瑟來了,快步走到她身邊,說:「錦瑟躲懶。明明早就來了,怎麼現在才過來?」

    許家小一輩姑娘少,許復又跟娘家一向親近,有時候陸錦瑟也是要幫忙的。

    第19章

    許復端著茶杯,卻沒有一點要往嘴邊送的意思,她愣愣地想了很久。許太傅也不急,在一邊含笑看著她。

    「所以祖父想讓錦瑟嫁進東宮?」許復問道。

    「復兒,其實按道理說,我不應該插手錦瑟的婚事。」許太傅緩緩地開了口,「畢竟她姓陸。可是,她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我自然希望她過得順遂,一生平安喜樂。」

    老人的聲音低緩,卻無來由地讓人信任。「而且太子是個好孩子,秉性純良,值得託付。況且他對錦瑟的情意,可不僅僅是今年才有的。」

    「祖父的意思是?」許復問道,「太子很早就喜歡錦瑟了?」

    許太傅點點頭。

    陸錦瑟小時候進宮跟著許太傅開蒙,和裴年昭算是正經的師兄妹。雖然她跟著二皇子跟公主一起念書,但是她和太子相處的時間,不比她跟二皇子和公主要少。

    許太傅看著太子從陸錦瑟進宮第一天起,就不自覺地把她放在心上。陸錦瑟小時候淘氣,每次犯錯受罰,裴年昭總是第一個去哄她,還特意學了些小把戲逗她開心。為了這個,許太傅還罰過他幾次。

    「兕兒這孩子打小就是作為儲君來培養的,心思不在這上面,開竅晚。可是我看得清楚,他對錦瑟,情誼深厚。」許太傅繼續說道「你跟柯兒只想著讓錦瑟自在一些。可是錦瑟活潑,嫁進世家她受不了,而勛貴呢,後院多少有些麻煩事。畢竟像陸家這樣的勛貴,太少了。」

    「那東宮更不行了!光是宮規就能讓錦瑟透不氣來。」許復說道。

    「那你覺得世家或者勛貴家裡就沒有規矩了嗎?」許太傅說道,「有幾個人能似陸柯那小子這般寵你。」

    許復抿了下嘴,祖父說得確實有道理。

    「可是,錦瑟嫁進東宮生子也是個壓力。」許復說道,「還有御史天天在一邊盯著。」

    「所以我把這個問題交給了兕兒。」許太傅笑得像只老狐狸,「你們走了以後,我問他如果跟錦瑟婚後子嗣有礙該如何處理。」

    許復瞪大眼睛看著祖父,他老人家可真敢問。

    「兕兒這孩子忠厚,沒有急著表態,也沒有急著辯駁,只是說回去想想。單這一點,我就覺得兕兒這孩子真的把錦瑟放到心上了。」

    許復把這話在心裡反覆咀嚼,也點點頭,祖父這話沒錯。越是把一個人放在心裡,才越不會急著表態。

    「我呢,活到這般歲數,見的人跟事也不少。如果兕兒能拿出一個可行的辦法,那麼你跟柯兒可以考慮考慮他。如果他想不出來辦法,依著他的脾氣,自己就先放棄了。」許太傅說完看著許復,「復兒覺得呢?」

    許復點點頭,說:「難道祖父認為太子是良配。」

    許太傅捋著鬍子笑了笑,說:「那復兒覺得什麼樣的人才是良配呢?」

    許復想了想,笑了起來,說:「陸柯那樣的才是良配。」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跟十七八歲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許太傅看著自己的孫女也笑了,不急不緩地開了口:「你看,你自己已經說出答案來了。」

    許復沒明白祖父的意思,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他,沒一會兒,她的眼睛就笑彎了。

    「祖父說的對,復兒著相了。」

    一個人是不是良配,跟他的身份有關係又沒關係。陸家是武將出身,照樣家風清白,陸柯把許復都疼到了骨子裡。而那麼多世家,姬妾成群的大有人在。

    「而且你跟陸小子看了那麼久,不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嗎。」

    許太傅早已經致仕,閒來無事把自己門生都扒拉了一遍,也沒替錦瑟找到合適的人家。

    「是。其實也不是沒有好的,只不過總覺得差點什麼。」許復說道,「我跟夫君,總是想把最好的給錦瑟。」

    「那不就結了。」許太傅虛指了一下許復。

    第20章

    陸錦瑟坐在鏡前,覺得自己還沒緩過勁兒來,昏昏沉沉的。採薇捧著首飾盒子過來,說:「姑娘喜歡哪個?」

    「今日不出門,選個輕便的就好。」陸錦瑟覺得自己下午應該好好再睡一覺。

    採薇最後選了一個碧玉釵子,說:「姑娘覺得這個可好?」

    陸錦瑟點點頭。

    許復剛剛換好衣衫,就聽見侍女說姑娘來了。她望過去,見陸錦瑟神情懨懨的,趕忙問道:「錦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陸錦瑟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說:「沒有。就是昨晚魘著了。早晨起來有些頭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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