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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咱們說什麼也猜不到事實，但微博因為這個又撕起來了。」袁曉輝將自己的筆記本轉向季揚，「好像是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員的微博被人扒出來了。」

    季揚連忙把視頻點了暫停，趴過去讀微博。

    三六十八永遠十八：話說，emmm……其實某個最近爭議很大的主播，當初「簽約」的時候，我愣是沒見到人，好像跟公司簽約全是公司自己一手操作的即視感，我都懷疑簽名是不是公司幫忙弄的哈哈哈哈。

    微博的發表時間在四天以前，也算是微博熱門話題炒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了。

    微博內容看似說得挺隱晦，但是從po主個人資料裡頭的所屬公司就很容易能推算出此時她指的是誰了。這下有了內部員工的指正，關注這個話題的觀眾一下都炸了鍋，原本覺得AI之說是屬無稽之談的人有些動搖，而原本就認為AI可能性很大的人霎時間歡欣雀躍，越發賣力的傳播起這一重可能。

    季揚抿唇推開袁曉輝的電腦，展現出一個腦殘粉的倔強：「不行，我要等反轉。」

    不過反轉來的慢，周末倒是先來了。

    之前有兩天季揚想在食堂偶遇秦路易來著，可被洶湧搶飯的軍訓人cháo嚇住，眼盲的又找不到人，只得作罷。本來以為這個周末也就這麼荒廢掉了，誰料等周六晚上狄子哲從圖書館回來時問他：「明天出去燒烤，季揚你要去嗎？外系有幾個人，還有一些學弟學妹之類的，加起來二十個人左右吧。」

    季揚道：「燒烤啊？」

    狄子哲點頭，「要是你去，我就和你一起去，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狄子哲平時泡在書堆里，認識的朋友不多，也就和同寢室的關係好一些。不過鑑於他是全校知名的學霸，期末時候整理出來的考試重點簡直能救命，不少人也願意和他打好關係。狄子哲別的都挺擅長，可唯獨社交方面的確有些欠缺。

    「你想去嗎？」季揚問。

    狄子哲白淨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有點想，我問了盧浩和袁曉輝，他們都沒時間。」

    狄子哲對於邀請他的女生有點好感，不然也不會這麼糾結，而是早早直接拒絕了。

    此刻他看向給季揚的眼神簡直可憐兮兮。

    季揚看穿他的心思，擺擺手道，「行了行了，我陪你一起去。」

    燒烤的地點在城郊山腳下的一處農家樂，裡面有不少項目，燒烤只是其中一項，所以早上就得起床坐大巴過去，晚上再回來。

    好在二十個人，包一輛小型的大巴也足夠了。

    季揚一向瞌睡蟲附身，早上七點起來趕車真是苦的不得了，一上車連後續上來的人都懶得看，直接腦袋往後一仰靠窗睡著了。

    狄子哲本來有心和他坐在一塊兒，奈何同行女生比他大膽奔放很多，一把將狄子哲拉過去和自己坐在了一起。

    季揚睡得迷迷糊糊，隱約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坐了下來，但到底是誰他也懶得睜眼看。一直等到半路忽然過減速帶，猛震一下將他的腦袋震的離開窗戶眼看著又要因為慣性重新砸上去，一隻手忽然擋在了他的腦袋與窗戶的fèng隙之間，阻止了季揚腦袋被撞傻了。

    季揚哎呦一聲嚇醒了，他瞪圓了眼睛往手主人的方向看去，對方也正看著他。

    「學長好。」秦路易對著明顯睡懵了又被驚著，還在繼續發愣的季揚打招呼，然後將自己伸過去墊在季揚腦袋下面的手給抽了回來。

    季揚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謝謝你啊。」

    他面子上挺有禮貌的感謝，可心裡的小人已經跳起來將自己千刀萬剮無數次。睡著了腦袋撞玻璃還能再蠢一點嗎？

    「那什麼，我沒注意你也來玩啊，」季揚飛快轉換話題，將兩人之間可疑的沉默打破。

    不過他腦迴路很快轉了個方向：蠢事蠢了點，但是學弟體貼滿分！

    「上車沒多久我就坐過來了，不過學長睡得很熟。」秦路易笑。

    「我昨天看書來著，」季揚努力給自己挽回好學長人設，「看得有點遲所以就有點累。」

    的確看書來著，看耽美紅燒肉里呼嘯而過絕不去幼兒園的車。可此刻季揚愣是能將這個說成自己觀賞了世界名著一般正直。

    秦路易想起昨天晚上睡前刷到季揚的最新微博。

    揚揚叉會兒腰：哇哇哇，給大大打電話，麻竹麻竹，我要熬夜看掉。//@就是一個糯糯啊：低調吃肉，二十四小時刪除哦【圖片】

    「嗯。」秦路易眼神里意味不明，看得季揚有點虛，「學長要是想睡，可以再睡一會兒。」

    他看著季揚已經隱約紅了的臉，原本以為他會接著這句話的台階下去，順便再睡一會兒。

    然而秦路易完全低估了季揚。

    季揚左看看右看看，車上其實大半人都在打瞌睡，小部分湊在一起低聲說話，他和秦路易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並不顯眼。

    季揚賊心大動，撩漢之魂沸騰起來。

    「再睡還是會撞腦袋的，」季揚認真，點到即止的暗示秦路易道：「如果有肩膀靠一下就好了。」

    第六章

    「誒，揚揚，」一個女生忽然從前排轉頭，打斷秦路易回話的契機，「你終於睡醒了啊。」

    和季揚說話的女生是和季揚一個微電影社團的御用女主，名字叫宋楠，平日裡和季揚的關係不錯。也是她看上狄子哲，給狄子哲出主意拉季揚一起來。

    雖然季揚現在不確定她接近自己是不是為了狄子哲那個呆子。

    她看季揚已經醒了，便起身趴到椅背上湊近和他說話。

    「迎新晚會男主持還沒有定，你來吧，咱們搭檔，可以讓子哲給咱們寫台詞呀，」她又看一眼秦路易，略微點頭和他也打招呼，「學弟好。」

    「學姐好。」秦路易回道。

    季揚要給宋楠氣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第一次嘗試撩漢，這還沒聽見秦路易的回答呢就死在搖籃里了。

    「不想去，」季揚伸手將宋楠推回座位上，「你把安全帶繫上，這樣太危險了。」

    宋楠被他沒頭沒腦的推回原位，完全反應不過來。

    季揚和秦路易這邊也再度安靜如雞。

    季揚的指尖在座椅的角落裡來回扣，秦路易的手機在這時想起信息提示音。

    季揚的餘光瞥見秦路易拿起手機，儘管抓心撓肝，季揚還得裝作平靜無波，別提多難受。

    秦路易的視線落在直播平台一直負責和自己溝通的妹子發來的新微信。

    「我們這邊覺得前面的話題炒得差不多了，由官方反轉的時候可能會用到照片，你看這張可以嗎？照片是你那時候來簽約的時候一個妹子拍的，就只有背影！絕不會曝光正面的，你的個人信息也不會被透露。」

    「【圖片】」

    大概是看見秦路易並沒有回話，那邊的妹子很快又組織了一段安撫的語言。

    「真的很抱歉必須要用到照片，不過輿論的發散現在有點不受控制，而且澄清以後會大大增加粉絲好感度的。拜託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