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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9:46 作者: 芒果眼鏡娘
    見到花臉上的鄭重,顏冬夏按捺下心中的疑問,打算等回去的路上再提。

    過了一會兒,兔白在離大樹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停下, 邀請兩人進入一旁的樹屋。

    這間樹屋有五十來平, 外面種植著高一米五六的樹, 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半米,是一路以來見過種得最稀疏的植物。

    也是個頭最大的果子。

    果子的表皮是深綠色,有點像原生態的椰子。

    就是形狀更圓, 也更小些。

    兔白進去後,跳過雙方都認識的花,介紹道:「這是我們族長兔林,祭司祭樹。這位是來自白虎部落的水系能力者顏冬夏。」

    兔林是個有點駝背的老人家,祭樹的笑容如春風拂面般溫柔,也是目前為止顏冬夏所見的灰兔族人中身高最高的一個。

    和她一樣,一米七。

    兔林:「我們坐下聊。」

    說是坐下,實則樹屋裡沒有桌子椅子凳子,要坐就是隨地坐。

    顏冬夏做好了盤腿坐下燙屁股的準備,沒想坐下之後感受到的卻是一種涼爽感。

    與兔木和兔白家不同。

    「夏第一次來,對我們部落可能不太了解,我和你說說吧。」

    祭樹的聲音一如他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很舒服,「灰兔部落決定在這裡生活,就是因為有這棵容樹。」

    榕樹?顏冬夏微怔。

    祭樹:「容,有容乃大的容。」

    祭樹突兀地說了句成語,花和兔白不太明白,顏冬夏一下子懂了,「是取了『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意思嗎?」

    聽她說出容樹的名字來源,兔林的眉毛微微抽動,祭樹的笑容弧度更大了些。

    「是的。灰兔一族無法像白虎那樣住在地下,也無法像黑鷹那樣住在陡峭的懸崖上,我們依賴於容樹的庇護。是容樹,讓我們一族能夠居住在地面之上,種出植物。」

    說到這,祭樹不再說下去,顏冬夏多少有些明白,同時更好奇這個以祭司為姓,以容樹為名的祭樹。

    兔林忽然說:「兔白,去拿個水果來。」

    兔白應聲而去,進了裡間,從裡面捧出一隻深綠色的果子。

    和樹屋外的果子長得一樣,就是更大些。

    兔林接過水果放在地上,單手按住,另一隻手化成兔爪砰砰敲了兩下,果子裂出幾條縫,掰開後露出裡面清澈的水來。

    果子看著有老椰子那麼大,打開後卻只有一半的水。

    顏冬夏微怔,兔林問她:「是不是覺得少?」

    「嗯。」顏冬夏還以為長得像椰子,裡面的汁水至少應該是滿的。

    兔林把水果遞給顏冬夏,「嘗嘗,看看和你的水有什麼差別。」

    顏冬夏沒有推辭,接過淺淺地抿一口,水在舌尖轉了一圈,沒有勉強自己,扭頭吐掉了。

    「有股土腥味,很奇怪。」

    更奇怪的是,分明是果子,竟沒有半絲甜味和果香。

    兔林深深地嘆氣,「我一直在尋找辦法,但是不管我怎麼種,種出來的水果都是這個味道。」

    水果不僅個頭小,水少,還有股子怪味。

    就算這樣,缺水的撒哈沙漠獸人們還是得依靠怪味水果過活。

    一想到整個撒哈沙漠的獸人全喝的是這種像是剛從泥里舀上來的水,顏冬夏深感同情。

    「您找我,是有什麼新的想法嗎?」

    「是的。」兔林並不隱瞞他派人跟蹤的事,「我聽族人說你幫兔木種出了更好吃的果子。」

    顏冬夏扭頭示意花,花從蟒皮袋裡掏出一個果子。

    吃過的兔白很有發言權:「比兔木以前種出來的更甜,更大。」

    「介意我試試嗎?」祭樹看上去對新種出來的果子很有興趣,目光炙熱。

    這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祭司,白虎部落沒有的祭司。

    花不好意思拒絕。

    顏冬夏心疼自家兩隻小毛團又少了一隻桃子吃,還是答應了。

    祭樹從腰間不明材質的袋子裡掏出把石刀,將桃子一分為二,再分二。

    兔林和祭樹各自拿了一塊,兩人吃得很慢,像是在品嘗新品種,又像是在回憶久遠的過去。

    良久,兔林嘆息:「太久沒吃過這麼甜的果子,差點忘記甜是什麼味道了。」

    祭樹年輕些,不回憶久遠的過去,更多的注意力是在證實自己的猜想上。

    「夏,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們做個實驗?」

    實驗的說法還是在兔木的樹屋外第一次提的,這麼快就被人理解並應用了。

    顏冬夏意外,但又覺得似乎祭樹做出這些很是合理應該,她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點了點頭。

    「可以。」

    一行人走出樹屋,如同先前所做的那樣,顏冬夏提供水,兔林催生果樹。

    直到深綠色的果子成熟後從樹上掉下來,兔林才停手,並且用老辦法敲開個頭大了一圈水也多了不少的果子,請顏冬夏再試。

    顏冬夏嘗了一口,吐掉,「難喝。」

    兔林、祭樹、兔白、花嘗過,覺得比原來的要好一些。

    花想了想,「可能是夏喝習慣自己的水了,水果的確不如夏的水好喝。」

    一聽她這麼說,三人頓時用「我想喝」「我想試試」「真的那麼好喝嗎?」的渴望目光盯著顏冬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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