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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7:53 作者: 衣露申
    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因為那些看似高尚實則偽善的原因禁慾了那麼久,可以想像一旦解封是個什麼景況。談情與說愛早已不是這個年紀的男女幹的事情,大多數時候霍別然還是堅信一條真理,愛是做出來的。他不知饜足地撩起她身上所有的敏感帶,反覆的舔舐揉捏,他相信縱然靈魂披堅執銳,但唯有**的身體才是誠實的,他聽得見她墮落的嘆息,愉快的呻吟,靈肉的結合更像是一場靈與肉的角斗,他的心沒有她硬,他的情比她暖,他很早就已淪陷,他對著那座一個人的城牆一籌莫展,但是這是他開闢的另一個戰場,是靈魂最大的弱點和漏洞。他要讓她為自己燃燒,摒棄隔閡,摒棄冷漠,他要她為自己綻放,綻放,綻放。

    第十四章 幾生幾世幾諾(2)

    簡寧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瘋狂到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到隨時隨地都可以發情。

    **中的霍別然很陌生,但是很性感,性感到足以讓人迷失。是的,迷失。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再來談對性的青澀,聽起來似乎有點矯情,但這卻是真的。簡寧對性的好奇是在初中,那個時候的她正處在對所有新鮮刺激甚至晦澀禁忌的事情都感到好奇的年齡,她偷偷撕下生理衛生課本那兩頁,然後把尚還懵懂的霍別然關在了房間裡,那個時候的她真的只是好奇,好奇男性與女性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同,她看過他還沒開始發育的身體,看過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漫畫,看過那些言情小說里描寫的**,她以為自己很懂,其實就好像那晚來的初cháo一樣,她就是一個思想與實踐,心理與生理髮育不同步的孩子而已。

    她第一次真正接觸到性,是在22歲。那個大她三歲的男友用一種疼痛到尖銳的感覺貫穿了她初次的性體驗。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現實與理想的荒謬,她怕疼連帶著也怕帶來她疼痛感的**,尤其是當她看見那成熟男性的**時,她只覺得猙獰,那種猙獰足以讓她作嘔,這跟印象中那粉嫩的小鳥根本就不是同一個東西。再後來,她也懷疑過,恐慌過,但她相信她絕對不是唯一的一個,這世上有很多女性跟她一樣,性冷淡,或許一輩子也沒有過**,但這已經不是她生活的重點了,她喪失了好奇,更多的只是例行公事。

    唯一的,唯一的一次讓她有失控感的**,是她主動的帶著一股毀滅自暴自棄的墮落感,她跟霍別然的那一次。那次,她只覺得自己**,可是現在,她才知道真正的**是什麼樣子。

    如今回想起,那時的霍別然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來配合她呢?那麼隱忍,那麼克制,那麼不像現在真相畢露的樣子。

    他總是會一步一步解除她的羞恥,瓦解她的尊嚴,讓她像一個感官動物一樣只能遵循本能去獲取快感。

    「寧寧,動一下,動一下。」他撐著她的腰肢,像一個步步為營的狩獵者看著獵物在自己的懷中顫抖得像一個楚楚可憐的小動物。

    「我不要!」她只覺得羞恥,那從下而上的眼光讓她無從遁形。

    他惡意地在她體內動了動,如願聽到不受控制的嬌吟,「乖,聽話。」

    她真的很恨現在的自己,但是更恨把自己變成這樣的他,她俯下身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因為無法掙脫,她帶著那股自暴自棄的恨意扭動了起來,房間裡只聽得到急促的喘息和連她自己都覺得**的呻吟。

    最後他釋放在她體內,趁她猝不及防的時候,「你出去!」

    他翻個身壓住她,甚至還往裡動了動,他舔著她的耳尖,惡劣地吹著氣,明知故問,「去哪兒?」

    簡寧羞憤欲死,死命推開他,那黏糊糊的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

    「別動。」霍別然鉗住她,一挺身讓她感知自己亂動的下場。簡寧簡直要瘋了,這,這,這……

    還沒等她發出抗議,霍別然又欺身而上,「我快要被你搞死了,你就不能聽話麼?」

    到底誰不聽誰的話呀?

    霍別然最近的日子過得幸福有點忘乎所以了,他真是恨不得昭告全世界簡寧是他的了,跟這種貨真價實的感受得到她就跟你生活在一起,擁抱在一起,親吻在一起,偶爾簡寧的出神和心不在焉都可以忽略不計了。因著他急於得瑟和炫耀的心態,這個周末他跟簡寧去了池喬家。

    池喬隨時在更新著霍別然追簡寧的進展,自然清楚眼下這兩人是怎麼回事。說實在的,或許是自己功德圓滿的緣故,她應該是最迫切看到霍別然幸福的那個朋友了。所以這一天,她很早就起床說是要親自下廚,覃珏宇一聽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摟著她說,「老婆,我求你了,你就算不為大伙兒的胃著想,也得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不是?」覃珏宇上個星期剛剛得知晉升老爸,每根毛孔都想朝著全世界叫囂,「我要做爸爸啦!」可想而知,兩個急於得瑟的男人聚在一起會怎樣的局面。

    簡寧還是第一次去池喬家,準確地說這還是她第一次以霍別然女伴的身份去見霍別然的朋友,即使這個人她也認識,難免也會有點拘謹。她依舊沒辦法像霍別然那麼理直氣壯的招搖面世,與其說她介意的是旁人的眼光,不如說她根本就沒適應眼下自己給自己的定位。

    池喬壓根就沒有當孕婦的自覺,一路跑著過去開的門,見著霍別然就是一記老拳,覃珏宇跟在後面像個患得患失的老媽子,「哎喲,我的祖宗,你小心點。」

    霍別然也是不知情,反手過去就握住了池喬的進攻,「幹嘛?就這樣招待老朋友的?」說著朝池喬肩膀上一拍,覃珏宇眼疾手快把池喬往自己懷裡一摟,「幹嘛呢,幹嘛呢,你給我小心點!」

    「喲!你還挺護主的呀!這還碰不得了。」霍別然說著就要擋開覃珏宇了。

    幾個人在門口瘋了一陣才走進去。池喬拉著簡寧一路在沙發上坐下,「別理他們,跟倆長不大的瘋子似的。喝什麼?」

    「不用麻煩了,聽霍別然說是在家裡做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簡寧剛才把這兩口子的親昵看在眼裡,眼眶有點熱,這種久違的溫馨讓她有點不習慣。

    「你來得正好,總算來了一個會做飯的了。我讓他給你打下手。」池喬也不客氣,拉著簡寧就去了廚房。

    第十四章 幾生幾世幾諾(3)

    覃珏宇一看池喬又進了廚房,也顧不得跟霍別然比試拳腳了,連忙跟了進來,「放著我來,放著我來。」

    「來的正好,給簡寧打下手吧,你做飯來來去去就那幾道,我都吃膩了。」

    「我說池大主編,你還真不客氣啊!就這樣使喚我們家寧寧,你跟她很熟麼?」霍別然見不得池喬那女王樣。

    「寧寧?哎喲!你搞定人家了嗎?就寧寧寧寧的叫上了。」池喬哪裡是嘴上能吃虧的主兒。

    簡寧受不了被這兩人打趣,她總是忍不住想起當年在大學的時候這兩人也是這樣瘋來瘋去的,她真的沒想到這都十多年了,這兩個人的情誼還是沒有變,反而更好了。霍別然居然還是個長情的人,想到這個結論簡寧首先把自己給嚇到了,連忙出聲「還想不想吃飯了?都消停會兒吧。」

    吃飯的時候,自然是一桌的人滿**贊。池喬本身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能夠下廚弄幾樣簡單的小吃都能讓覃珏宇滿眼含淚了,兩個人想必,覃珏宇至少做的東西還能吃,雖然談不上什麼美味。

    霍別然家的廚房在簡寧沒出現之前根本就是個擺設,可想而知,簡寧做的那一桌飯能夠受到多高的禮讚了。雖說這幾個人都是山珍海味吃慣了的人,但偏偏還喜歡這種溫馨的家宴,簡寧做的菜雖比不上五星級的大廚,但那種地道的家常味又是在外面最高檔的餐廳都吃不來的。

    霍別然聽著那些讚美心裡美得跟啥似的,就好像這桌子菜都是他做的一樣,再加上池喬兩口子又不是外人,就難免有些得意忘形,「覃珏宇,知道什麼叫中看不中用了吧?瞧瞧你媳婦,再瞧瞧我們家寧寧,嘖嘖,這女人真是沒法比啊,這差距真是……」

    「吃飯吧你,閉上你的臭嘴。」池喬凶神惡煞地夾了筷子菜扔到他碗裡,她剛好坐在簡寧對面,剛好能把簡寧剛才嘴角那股冷笑盡收眼底。

    霍別然沒看見簡寧的表情,但好歹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剛才那句話是有點過了,訕訕地吃了一口菜難得的是沒有還嘴。

    覃珏宇覺得氣氛有點怪,剛好想起還有個天大的好消息還沒公布呢。就放下筷子,咳了幾聲,「我宣布一個消息哈。先別忙著鼓掌。這個消息呢,關係著我的終身幸福,關係著我全家的幸福,關係著……」

    「不是說好了不說麼?你怎麼那麼藏不住事兒呀!」池喬嗔怪了一句。

    覃珏宇湊到池喬耳邊,用四個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著悄悄話,「我就見不得他那得瑟的樣子,說出來好打擊打擊他。」

    霍別然不知道這兩口子葫蘆里賣什麼藥,很不屑地說,「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

    「我們家池大人呢,準備辭職了。」覃珏宇先揚後抑,「但這辭職的原因呢?」

    「被炒了?」霍別然不怕死地接了一句。

    「滾!這辭職的原因呢,她有了更重要的事業要經營。」

    「事業?你又要折騰什麼生意麼?」

    「你能讓我把話說完麼?」

    「你能不賣關子麼?」

    「好啦,你們倆別吵了,沒多大事兒,就是我懷孕了,想休息了。完了。」池喬受不了這兩個人在那磨嘰。

    池喬不知道這是霍別然的心病,霍別然第一反應居然是回頭去看簡寧,簡寧倒是神色如常,笑著對池喬說了句「恭喜恭喜!幾個月了?」

    「才一個多月呢,上周剛檢查出來,還沒來得及跟雙方父母說。」

    霍別然下意識地去握簡寧的手,才發現自己的手比簡寧的手還要冰冷。

    覃珏宇還火上澆油來了句,「霍總,你們也趕緊得呀!我跟你說,這女人呀還是要生孩子,這年紀越大吧身體狀況就越危險,我前幾天查了好多資料,可我把嚇得,這不昨兒晚上她就開始抽筋了,我一晚上都提心弔膽的。」

    「你說誰年紀大呢?」池喬很不高興覃珏宇提年齡的事情。她離過婚又比覃珏宇大六歲,三十二歲才懷孕,她雖說自己也很想要孩子,但懷孕最高興的還是覃珏宇。

    「是我,是我,我最大。你看,這就是傳說中的孕前抑鬱症。說話輕不得重不得,怎麼說都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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