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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9:37:53 作者: 遠山紫
    「我不要。」

    簡微說什麼也不要。

    但由於力量懸殊,她漸漸處於下風。

    心裡的火更加騰起,她掙扎得更厲害,手臂抬高抗拒的同時往面前狠狠一甩。

    本意是甩掉浴袍,卻驟然聽得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男人的下頜到脖頸的位置迅速浮現出一道十分明顯的紅痕。

    是她手指甲劃的。

    動靜一出,這下兩個人都怔住了。

    作者有話說:

    挨打了:D

    第50章

    眸中盛起的怒被黯然淹沒, 秦瑾舟難以置信地怔住了。

    大少爺順風順水二十幾載,別說傷了,就連挨揍都不曾有, 畢竟是老爺子親自養大, 矜貴的誰也不敢多碰。

    誰料如今竟當頭承了一個巴掌。

    簡微手小小個的, 即便眼下脾性上來,打出的力氣也並不大。

    秦瑾舟皮肉上絲毫不覺痛,可就是那心口, 跟被刀剜了個口子似得密密麻麻地發著疼。

    簡微自己也呆滯住了。

    視線盯著那道往外冒血珠的紅痕,她眼裡划過一抹愧,想伸手去撫摸,幾次輕抬手臂,對上他冷冰冰的視線,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彼此都沒說話,氣氛安靜得猶如疾風驟雨前的壓抑和沉悶。

    簡微緩緩低下了頭,默默地將半掛在自己肩上的浴袍穿好,系好帶子, 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轉過身背對著秦瑾舟,擰開了門把手。

    浴袍的長衣擺從秦瑾舟的掌心划過。

    只要他稍稍一收緊, 就能止住她的步伐。

    但他卻沉了眸光, 沒有任何動作。

    *

    簡微出去的時間有點久,陶桃從池子裡上來, 穿上浴袍剛要去找人。

    簡微回來了,但情緒卻不太對勁。

    「微微,你眼睛怎麼紅啦?」

    其實從更衣室出來後她就一直在極力壓制了, 但現在這些情緒都是秦瑾舟給的, 要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太難。

    她抬手掩飾性地擦了擦眼圈, 隨後扯了個漏洞百出的藉口,「可能是剛才池水太熱熏著了……」

    不等陶桃應話,她又開口道:「我有點想喝酒,可以陪我嗎?」

    聲音有點兒輕弱。

    「可,可以啊。」陶桃愣怔一瞬,但就是再呆她現在也看出不對勁了。

    而且微微要喝酒就是她情緒不對勁的信號。

    陶桃立刻一臉緊張地握住她手臂,「微寶你老實說,是不是受委屈了?」

    「沒有,」

    簡微緩慢地搖頭,在她關切的目光中,最終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她輕抬手,捂在了心口的位置,啞然開口:「我就是這裡有點兒,喘不過氣的悶……」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明明這一趟是來解開誤會的,矛盾和不快反而卻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得都快把她整個人都埋進去了。

    她一向要求自己心事不過夜,矛盾也要當天解。

    可為什麼一碰上秦瑾舟,這條鐵律就沒法實施了。

    「沒關係,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陪你喝,咱們今晚一醉到底!!」

    陶桃緊緊攬著她肩寬慰道。

    兩人在酒區定了各式各樣的酒。

    紅的白的,果酒,連簡微一向不愛喝的啤酒都叫了半打,讓服務生送到房間。

    電梯門開了,兩人手挽著手走出去,來到房門口,一看門把手上多了個袋子。

    陶桃取下袋子往裡看了眼,一臉詫異,「好像是件新衣服,微微,這是誰放的呀?」

    簡微盯著袋子上面的LOGO出神。

    山海園的衣帽間裡,她有一大半的衣服都出自這個高奢品牌。

    是誰放的已經毋庸置疑。

    簡微說,「入住度假村的歡迎禮物,你拿著吧。」

    陶桃意外,「還有這種好事?可我怎麼記得這個牌子挺貴的啊。」

    簡微拿出房卡開門,語氣不變,「不貴。」

    「這樣嗎……那估計是我記錯了吧。」

    陶桃不愛買奢牌,簡微這樣說她就信了,心安理得地把衣服收了進去。

    *

    宋時硯是在溫泉館二樓的清吧找到的人。

    他走過去,正要開口,驟然一瞧大少爺脖頸那條長至下頜的抓痕,他頓時樂了,「哦豁,什麼情況?」

    他拉開旁邊高腳椅坐下,對吧檯服務生要了杯馬天尼,辛辣沁爽的刺激感在舌尖打了個轉,男人薄唇綻放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笑,「怎麼傷在那個位置,難道是哪兒竄出的小貓跑你身上撓的?」

    他往四下看,沒見著人,更樂了,「小貓還肇事逃逸了?」

    秦瑾舟修長的指尖夾著根煙,自從身邊多了個簡微後,他已經很少抽菸,因為她不喜歡聞煙味。

    氤氳白霧漂浮遮面,秦瑾舟眯了眯眼,嫌棄萬分地睨了眼宋時硯,「喝你的酒,少說話。」

    「這樣的熱鬧平時不可多見,我樂呵你兩句怎麼了。」

    宋時硯手搭上他肩,「要我說啊,人小姑娘畢竟年紀小,心性不定,玩兒可以,但當真起來受苦的還不是你自己,其實仔細想想,鍾苒那種明事理又不越界的,處起來反而更自在。」

    「喜歡又不能當飯吃,是吧?」

    秦瑾舟將整支點燃卻未抽一口的煙摁滅丟進菸灰缸里,仰頭喝了口酒,冰涼液體入喉,煩悶情緒卻不曾消散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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