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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6:22 作者: 歸緋
    男人沉吟一會,「送到衙門去吧。」

    「沈世子這幾日通宵達旦,也還是要顧一下自家的後院的。」

    方明清聽得直點頭,這幾封證詞能叫沈意行噁心好幾天了。

    一旁的烏正又呈上一份摺子。

    「殿下, 這是從汴州截下來的摺子。」汴州的形勢如今是最微妙的, 哪裡隔壁就是乞明,事關國土,幾乎沒有人把手往那處伸。

    李淮修看了看,是汴州的戰報, 乞明國不知道什麼情況,人海戰術把汴州的兵力消耗了一半。

    男人看得皺了皺眉,「鎮南王是真不行了?」

    烏正搖搖頭,「那老東西還活著呢。」

    他們在鎮南王府上也有探子,鎮南王已經有月余未曾露面,但是湯藥不斷,鎮南王夫人整日在院子裡哭哭啼啼的,鎮南王確實還活著。

    李淮修同幾人商量一會,當夜便從渝州調人,扛著淮王的大旗,一路去向汴州。

    夜深一些時這些幕僚紛紛告退,方明清落在最後,躊躇一會,又返了回去。

    李淮修還在看東西,頭也不抬地問他做什麼。

    方明清拱拱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殿下,屬下那繼母如今也進了京城,屬下怕是也要扯一扯殿下的大旗。」

    方明清如今還是個白身,他幾年未參加科舉,也不往家裡遞信,他家中人怕是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方明清小時候沒少受繼母的揉搓,如今是見不得他們一家過上好日子的。

    李淮修這才看他一眼,男人想了想,語氣里聽不出情緒,「放你三天假,處理好了再回來吧。」

    方明清知道他這是答應了的意思,朝他行了個大禮。

    李淮修獨自在書房裡坐了會,將近亥時才回去。

    李淮修回來的時候,拂冬在門前守著,房門緊閉,見了李淮修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淮修看她一眼,拂冬原本要說些什麼的,立刻就噤了聲。

    男人推門而入,屋裡燃著蠟燭,阿瑤該是在榻上,還叫人把床簾也蓋下來了。

    李淮修看了會帘子里影影綽綽的身影,抬手把帘子掀開。

    阿瑤啊了一聲,她的面頰原本壓在小腿上,現在立刻縮在被子裡了,一張小臉漲的通紅,「哥哥怎麼不出聲!」

    李淮修倚在床邊看她一會,半晌沒說話,過了會才有些好笑道:「你在做什麼?」

    阿瑤小臉酡紅,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眼角也泛著暈紅,有些害羞道:「我是在鍛鍊身體。」

    李淮修沉默一會,語氣平平的,「徐娘子教的?」

    阿瑤悶不做聲,確實是徐娘子教的,徐娘子讀了許多醫書,今日就神神秘秘地塞給她一本小冊子。

    阿瑤身子涼,她這樣的年紀也不適合習武,徐娘子特意找了些對身體有好處的柔術。她還說這柔術也叫房中術,妙處該叫阿瑤自己體會。

    妙處有沒有阿瑤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只穿著褻褲和肚兜,在榻上不雅的模樣叫李淮修看見了。

    阿瑤縮在被子裡,小臉紅撲撲的,李淮修一直看著她,她就又把面頰埋在枕頭上,「你快些忘掉!」

    李淮修在榻邊坐下,叫她不要把自己悶壞了,阿瑤就擁著被子坐起來,面頰酡紅,一頭栽倒李淮修懷裡。

    李淮修雙手撐在身後,任由她在懷裡躲羞,男人仰著頭想了想她方才的姿勢,很輕地笑了一聲,「你確實要動一動。」

    阿瑤抬手推他的下巴,李淮修就側了側頭,很誠實地道:「我覺得很好看。」

    阿瑤從他懷裡仰起頭,頭髮亂糟糟的,眼巴巴道:「真的嗎?」

    李淮修笑了笑,輕聲說了句什麼。

    阿瑤紅著面頰,抿著唇不說話了。

    李淮修低頭看她,語氣很平靜,「你說是不是。」

    阿瑤紅著臉叫李淮修不要說話了,她要換衣裳。

    李淮修就去房間裡的書桌上,垂著眸子寫著東西。

    阿瑤換好了衣裳,就巴巴地蹭到他身邊,臉頰挨在他手臂上。

    「哥哥在寫什麼?」

    李淮修也不看她,叫她站好,「請柬。」

    阿瑤從他胳膊下面探著頭看,「你怎麼自己就寫了,不叫管家幫忙,這樣寫得多累呀。」

    李淮修拍拍她的腦袋,笑了笑,語調里聽不出情緒,「你要叫我寫幾次呢?」

    阿瑤有些會意了,趴在桌子上邊,輕輕把請柬翻了個面。

    這是阿瑤及笄禮的請帖。

    阿瑤紅了臉,李淮修從後邊扶住她的腰,叫她坐在自己腿上。

    「你都長這樣大了。」坐在膝上沉甸甸的,男人很輕地嘆了口氣,撫了撫她的脊背。

    阿瑤叫他撫得渾身發軟,把面頰貼在了李淮修的胳膊上。

    男人就停下動作,叫她把軟軟的面頰壓上來。

    「哥哥,只寫一次吧。」阿瑤摸了摸他的小臂,眼神里含著水,女孩還有些羞怯,「我要嫁給你了。」

    李淮修低頭看著她,拿筆尾戳了戳她的面頰,男人還要寫字,就叫她起來。

    阿瑤就歪了歪頭,倚在他左邊的小臂上,李淮修笑了笑,就任由她壓著了。

    男人提筆寫著請柬,一旁放著名帖,阿瑤歪著頭也能都看清楚。

    李淮修寫得專注,一筆一划,挨個把這些名字寫在一張張請柬上,每張請柬都是一樣的話,但是男人還是挨個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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