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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6:22 作者: 歸緋
「我還以為我們要去馮府呢。」阿瑤逛了許久,這才回過神來,長長地鬆了口氣,「我可真不願意去。」
李淮修看她一眼,問她喜不喜歡。
阿瑤抿著唇點點頭,小嘴像沾了蜜一樣,「喜歡,哥哥選的真是處處和我的心意。」
李淮修受不得她的馬屁,叫她看完再說話。
阿瑤就乖乖叫男人牽著,把整個宅子都走了一圈。
阿瑤在宅子裡見了許多個鞦韆,還有很多上次袁文琪送給她的小貓。
阿瑤此刻心情好,見了小貓也沒那樣害怕了,輕輕摸摸小貓的頭,嘴角抿出兩個小梨渦,「你好。」
小貓伸了個懶腰,在她手心蹭了蹭腦袋。
阿瑤最後挑了間小巧精緻的院子,還叫李淮修不要客氣,儘管也去挑一個院子。
男人不搭理她,叫院子裡的侍女服侍她洗漱。
這院子裡東西物件一應俱全,阿瑤選了院子,箱籠便一個接一個地搬進來,很快就把這小院填滿了。
阿瑤捨不得他走,輕輕勾勾他的手,趴到他耳邊小聲道:「你什麼時候去馮家提親呢?」
李淮修輕輕拍拍她的臉頰,叫她不要靠得這樣近,男人聲音淡淡的,「很快。」
阿瑤看著滿院子的物件,還以為自己要住很久,沒想到是真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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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王府里,有個老大夫背著箱子去了前院,門口守著兩個小廝,見了老大夫就請他稍等一會,使人進去通傳了一番,帶那人出來以後,這才叫這老大夫進去。
沈意行在下棋,與他對弈的是個白髮老翁,兩人對坐在院子裡,一旁垂首站著幾個服侍的侍女。
男人手裡拿著顆白子,垂著眼睛想了想,微抬的手腕慢慢放下了。
沈意行笑著將白子扔回一旁的棋翁里,「是子安技不如人。」
白髮老翁哈哈笑了兩聲,「若不是世子讓著老夫,這句話就該從老夫嘴裡說出來。」
沈意行笑了笑,並不接這個話。
一旁的老大夫這才有機會同沈意行搭上話,在一旁拱著手道:「王爺的傷口並未再發炎了,接下半旬只需每日服用湯藥便是。」
老大夫本想說最好用些珍貴的藥材,畢竟在胸口開了那樣大一個口子,這可不是小傷,尋常人怕是當時就魂歸西天了,也是鎮南王身體好,這才過了這道坎。
可是老大夫見沈意行神色淡淡,芝蘭玉樹卻沒有人氣,一直修長的手隨意地把玩著案上的棋子,像是並不關心鎮南王的傷勢一般。老大夫突然心裡一跳,就閉口不言了。
鎮南王這傷勢著實來的蹊蹺,老大夫看了眼面若冠玉的沈意行,覺得這大戶人家裡頭,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他活了這麼多年頭,學的最好的一樣事情就是不要多嘴。
沈意行幾句話將人打發了,待這老大夫出了院子,就讓人上茶水,「讓馮老見笑了。」
馮老也就是那個白髮老翁,抿了口茶水,嘆道:「你這就是太鑽牛角尖了,日子都過去了,還糾結那些事情做什麼。」
沈意行很溫和地笑了笑,「馮老說的是,晚輩知曉的。」
馮老嘆了口氣,倒是也不多勸,「那事我確實是知道一些。」
沈意行眼神微微暗沉,叫一旁的侍女都下去。
馮老看他一會,苦笑一聲,「你這樣叫我說出來,也是在揚我自己家的丑。」
「當年那事確實是秉言做的不對,只是人死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如今再提起來又有什麼意思呢?」
沈意行垂了垂頭,「馮老,有意義的。」
當年在淮州一戰,那時元帝剛剛登基,隔壁的乞明國趁機打上門來,占了大半個淮州。那時淮州還是前朝後代守住的最後一塊地方,帶著兩萬大軍並不願意歸順元帝,元帝藉口去出兵相助,馮秉言就是主帥,鎮南王遠遠地從汴州繞過去湊熱鬧。
那一仗打了三個月,前朝的人死絕了,兩萬大軍不翼而飛,馮秉言一仗聞名天下知,才年過三十便位極人臣,將整個馮家都抬起一個台階。
鎮南王打完就悄悄回了京城,前腳辦完妻子的喪事,後腳就迎娶了妻子的庶妹。
那年大樊氏也不過才二十歲,面色枯敗地死去了。
馮老轉了轉手裡的茶杯,道:「焦永的事情我確實是不清楚,我只知道,他當年確實是有個原配妻子。」
「現在想起來,那該是你的母親。」馮老頓了頓,「不過我能肯定,他那時與小樊氏該是沒有接觸的。」
沈意行沉默著注視他,過了許久才道:「他打那仗,死了多少兵?」
馮老凝神想了想,「乞明那群小賊,當時確實是只出了一萬兵,也不知是怎麼打的,叫那前朝後主全軍覆沒,秉言……要識進退一些,就悄悄撤了兵,於是你父王避之不及,也折損了一半的兵力,約莫是三萬有餘吧。」
「小樊氏母親的娘家,是金州刺史,旗下越有三萬大軍。」
沈意行面無表情道,接著蹙了蹙眉心。
馮老說著也有些尷尬,「馮秉言確實走了些歪道,但是人已經去世了,唯獨留下一個女兒,連個香火怕是都無人傳承,也算是遭了報應。」
沈意行不關心他遭不遭報應,垂著眼睛想著其他的事情。
馮老捋了捋鬍子,打量沈意行兩眼,試探道:「我家大娘子著實沒有福氣,如今也不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