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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6:22 作者: 歸緋
    男人語氣平靜,「大白天的,免了吧。」

    阿瑤原本沒那個意思,到叫他說得仿佛十分不堪,女孩惱怒地錘了錘他的肩膀。

    李淮修很輕地笑了一聲,眉眼英雋又俊朗,順勢牽住她的手。

    ·

    自從把永州的大部分兵力都收繳以後,李淮修部下不少人都按捺不住了,他們手裡原本的五千兵,加上渝城的三千兵和永州的三萬大軍,完全可以實現先前的所有部署。

    其實這比想像中要快許多,畢竟誰也沒想到會從天而降一個永州王,上趕著做了散財童子。

    李淮修也沒有壓著他們的意思,永州王又派了次信前來商討,男人很痛快地就批准了。

    永州王自然大喜,遠遠的一封奏摺就遞到了徐州,把那醉生夢死的元帝驚得吐了口血。

    「這李淮修……」元帝驚疑不定,他叫來一個老太監,「你以前可聽說過他的名頭?」

    老太監早年跟著他走南闖北,見過元帝許多陰私的事情,這會叫元帝一雙猩紅的眼睛看得兩股戰戰,「奴才不曾聽過。」

    「或許是湊了巧,同那位公子姓了一個姓。」老太監猶疑道。

    「古交之友……」元帝喘了口粗氣,想起幾十年前那個人,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老太監勾著腰給元帝奉了杯茶,賠笑道:「那位都走了二十幾年了,哪裡能憑空冒出個子息來呢?」

    元帝心裡安定一些,他想起自己已經登基三十幾年了,想要捏死一個年輕人簡直易如反掌。

    夜裡,元帝叫來幾個信任的大臣,把這奏摺扔在桌子上,「說說看。」

    元帝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這一點除了他自己怕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可是他畢竟久居高位,那種上位者的氣勢依舊叫幾個大臣不敢抬頭。

    他們將這奏摺傳閱以後,不由暗自苦笑。元帝在京城時就已經許久都不理朝綱了,到了徐州更是放縱自我,整日沉迷尋丹問藥,行宮裡都是他在各處搜羅來的能人異士,搞的是烏煙瘴氣。

    而永州王這奏摺寫得十分明白,他將自己一半的駐軍輸給了一個名叫李淮修的後生,現在覺得永州兵力空虛,要叫元帝再給他撥些兵去,不然他是覺也睡不好,飯也吃的不香,怕是沒兩天就要為國捐軀,希望元帝可憐可憐他勞苦功高,叫他過個安穩晚年。

    永州王的屁話可以不看,總之就兩個字,要兵。

    元帝自個都自身難保,縮在徐州生怕引人注意了。他心裡也清楚,這天下已經名存實亡了,京城叫鎮南王占著,出了徐州的地界,哪個地盤都已經不把他當盤菜了。

    他哪裡有兵去支援永州王,簡直是胡說一通。

    一種大臣唯唯諾諾,你說兩句,我說兩句,就是沒人說到點子上。

    他們也不想惹麻煩,如今這形勢,元帝怕是沒兩天就要崩了,要是真有叛賊拿刀架在了脖子上,逼他們反了,他們怕是推辭兩下也就從了。

    這些大臣嘴裡都是些陳詞濫調,長吁短嘆的,元帝聽得頭疼,面色不好地吃了顆丹藥,「都給我滾!」

    眼見元帝氣得面色發白,幾人行了禮,麻溜地退下了。

    元帝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大殿裡,心裡突然有些驚惶起來,他咳嗽兩聲,立刻叫人去渝州探查那個叫李淮修的後生。

    禮部侍郎嘆著氣走出了內殿,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士就湊了上來,「官爺,陛下現下正做什麼呢?先前叫我去送些丹藥,方才聽內殿好似發了好大的火,也不知是怎麼了?」

    這小道士生得高大英俊,禮部侍郎原本是個迂腐之人,非常看不慣這些裝神弄鬼的道士,可是這小道士倒是天生一股子貴氣,叫人情不自禁地態度就好上兩分。

    禮部侍郎一些硬話就沒說出來,只揮了揮袖子,道:「正發脾氣呢,你還是小心著些吧。」

    這道士爽朗地哎了一聲,拱拱手就目送禮部侍郎出了長廊。

    禮部侍郎走出長廊外了,這才覺得有些奇怪,這小道士,總覺得是在哪見過一般。

    目送這群大臣出了別院,小道士笑了笑,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侍衛丫鬟又遠遠地守在外邊,悄無聲息地就摸進了內室。

    裡頭沒一會就響起了元帝的悶哼聲,小道士過了半柱香才出來,一脫道袍,就拐去了外邊的大道,再也尋不到蹤跡。

    別院裡交班的人在小道士離開的後腳就進了內室,沒一會就傳來一聲驚叫。

    ·

    去京城說起來容易,其實沒這麼快。

    阿瑤倒是有時間去磨蹭了,她還挺滿意的,整日端著個小碗,滿院子倒騰。

    她這兩日跟著徐娘子學著製藥,也不是什么正經的看病治人的藥。都是些女兒家用來護膚順發的,徐娘子教她,拿些性溫的草藥,配著就有烏髮的奇效。

    阿瑤見徐娘子一頭長髮,確實也是烏黑亮麗,不由十分信服。

    她想著趙書研,心裡十分惦記她總掉頭髮,現在學會了,往後回了京城,也能給趙書研治一治。

    徐娘子聽了趙書研的症狀,笑著搖搖頭,「那位趙娘子怕是有些脫髮,勸她早些睡覺,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阿瑤贊同地點點頭,想起趙書研拿簪子蓋住的地方,不由連著好幾個夜裡都睡得十分早。

    李淮修倒是很驚訝,撥撥她的肩膀,見她睡得小臉紅撲撲的,這才能確定她確實是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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