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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6:22 作者: 歸緋
張奇自認為很懂男人的劣性根,未婚妻自然是千好萬好,可與這表姑娘之間也不一定就清清白白,更何況馮清雅還是馮將軍的女兒,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是極為難以選擇。
可張奇就是要看他糾結的樣子。
趙承潤突然掙脫了身後的兩個男子,一腳把張奇踹倒了一邊,少年個子高,腿也長,冷不丁這麼一下,把在場人都鎮住了。
阿瑤悄悄往旁邊挪了一些,這羅剎一般的少年,看著確實可怕。
少年看著張奇在地上□□,冷聲道:「你這糟老頭子長相平平無奇,為人到是極為變態。」
趙承潤年紀輕,身強體壯,一腳更是為了泄憤出了大半的力氣,張奇整個人都騰空了一瞬,倒在一旁,半晌歪頭吐出口血來。
一旁的士兵們阻擋不及,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趙承潤按住,可少年極為倔強,身姿挺立,叫人壓不下他的腰。
趙承潤心裡有股火氣,看著阿瑤縮在一旁,更是燒得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馮璟瑤明明是他沈意行的未婚妻,平常見他那麼上心,怕都是做戲,現在到了關鍵時候就成了孫子。
張奇叫他一腳踹掉了半條命,哆哆嗦嗦地叫人扶了起來,竟然也沒見多麼生氣,還笑道:「你有你父親當年的風采。」
趙承潤嗤笑一聲,硬是拖著身後幾人,湊到了張奇耳邊,少年嗓音低沉,此刻恍如鬼魅,「小爺我就算今天殺不了你,以後也不會放過你。」
張奇一愣,後知後覺這少年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趙承潤其實沒見過馮璟瑤幾次,他悄悄算過無數次,可是滿打滿算,一隻手指頭也數的出來。
他雖然是趙永年的嫡子,但是並不在京城長大,十五歲之前,他都被寄養在淮州的外祖父家,趙永年專心朝政,並不太關注他。趙承潤生性惡劣,外祖父不喜他的性格,也待他不好不壞,家小輩眾多,都隱隱排斥他。
趙承潤在那裡日子並不好過,幾乎天天打架,漸漸養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趙永年把他接回京城時,趙承潤早就是個行事霸道,滿身戾氣的公子哥。他有分寸,殺人放火的大事不做,但是也沒少欺負人,他自小就學武,是個難得的武術奇才,同人動手從來沒吃過敗仗,人又生得俊朗講義氣,所以迅速地在京城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有一天,他們一群人像往常一樣聚在酒樓,叫了幾個唱樂曲的技人唱曲子。有個關係活絡的公子,還叫來了趙首輔的嫡次子趙洮,趙洮長相英俊,同自家妹妹出來遊街,被一個同窗拉到這來,被眾人熱請地挽留住。趙洮無奈地坐下了,說喝兩杯就走。
趙承潤並不排斥這些關係,他們這些高門大戶,就是你和他有交情,他和我有交情,最後就是一張大網,這都是他們以後混朝堂的資本。
他們雖然都姓趙,但是兩個趙家其實往上數三代都沒什麼關係,以往也只聽說過對方的名聲。兩人對飲幾杯酒,很快就熟絡起來。
趙承潤喝得微醺,隨意地解開外裳,幾句交談已經能看出趙洮的大概品行,覺得這人還不錯,長得好會來事,可以當個熟人發展一下。
趙洮喝了幾杯就擺手,說自己的妹妹同好友在不遠處挑首飾,怕喝得醉醺醺,熏到小娘子們了。
這群喜歡使壞的公子哥們沉默一會,竟然沒有接著灌他酒,就這樣放他走了。
趙承潤看得嘖嘖稱奇,還以為這人有什麼本事,叫一屋子不著調的人都不敢攔他。
許宣那時就是他的狗頭軍師,聞言笑道:「這哪是給趙洮面子?」
趙承潤不解地看著他,許宣於是叫他往窗外看,趙承潤以往是不會理會這種無聊的行為,但是那天不知怎麼的,就往窗外看了。
一個女孩被下人簇擁在中間,皮膚白得像枝頭的雪,烏髮如雲,有一雙水潤黑亮的眼睛,笑起來叫他能感覺到自己有一身的熱血,漂亮得邪性。
趙承潤看愣了。
他在淮地十幾年,沒見過這樣的女孩。
許宣喜歡看他出醜,趁機叫人把他從窗子裡丟出去。
趙承潤猝不及防掉在大街上,衣衫不整,像是叫窯姐扔出來的。他生平第一次覺得不自在,面色發紅,攏著衣服就要走。
阿瑤已經帶上了面紗,正準備上轎子,恍惚間見一個人被酒樓丟出來,還以為他是吃不上飯的落魄人,叫下人給了他一錠銀子。
趙洮站在一旁,就見這個原本冷著臉要走的小霸王,面無表情地接過了銀子,看阿瑤的眼神像是條惡犬。
一旁的阿瑤頹廢一會,開始嘗試自救。她從小就知道,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死皮賴臉地去強求,但是性命是她自己的,阿瑤想活著。
趙承潤被拿□□繩捆得嚴嚴實實,系在一旁的大樹上。
莊子上的大夫很快就來了,給張奇把完脈以後,叫他不要再輕易挪動自己,以免傷勢反覆。
張奇就叫人弄了張躺椅來,絕對不肯離開這裡。周元勸他半天都不肯聽,只好作罷。
阿瑤見狀,悄悄朝圓妞招招手。
圓妞自小在莊子上長大,今天第一次見這番情景,又是害怕又是新奇,見那個仙子一樣的姑娘被捆住了,止不住地往她身上瞧。
圓妞躲在一個大漢的身後,大漢穿著短打,面上黝黑,想來是圓妞的父親,正哄著叫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