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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6:22 作者: 歸緋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必須養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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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瑤吹熄了燈,院子裡就變得黑乎乎的。
夜深了,院子裡的下人們也都陸續睡著了,只有蟬鳴聲一陣一陣的。
一群公子拿帕子捂住臉,推推搡搡地,背著大袋的金銀財寶,艱難地從院子的圍牆外爬了進來。
第10章 匪襲 豈不是借做好事之宜行占便宜之事……
領頭的公子穿了一身玄衣,背上的包裹最大。他領著這群做賊似的少年摸到了院子裡,幾人望著正中間那個廂房,躊躇半晌沒人敢動。
「我們如何能靠近馮姑娘的閨房,豈不是借做好事之宜行占便宜之事。」尾巴上一個略微矮一些的少年小聲道。
玄衣公子面上一紅,他確實挺想湊近些看看,但是被如此點出來也只好作罷,悶聲道:「我們把這些財物留在院子裡吧。」
「要是有貪心的下人昧了東西該如何是好?」
玄衣公子皺了皺眉,「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早知道我一個人來了。」要不是怕他一個人被別人撞見了,污了馮姑娘的名聲,他早就一個人來了。
剩下的少年皆對他怒目而視。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矮些的少年猶疑道:「要不你們蒙了我的眼睛,我把大家的東西從窗戶那裡扔進去吧。」
幾個少年看看對方,也只能這樣了。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扒了條最粗的腰帶,給小個子系的嚴嚴實實的。
少年摸索著走到了馮姑娘的窗邊,輕輕一推就推開了半扇窗戶,過了一瞬,就有一股熱香襲來。他雖蒙著眼睛,但是卻蒙不住鼻子,頓了好久才開始下一步動作。
剩下的人守在院子裡,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止不住地小聲催促,生怕他唐突了屋內的佳人。待少年放好東西後,幾人就一個接一個地爬出了院子。
幾人正準備悄悄分開,玄衣少年解了面上的帕子,「要是馮姑娘不知道我們的意思該怎麼辦?」
「不是你不讓我們給馮姑娘寫信嗎?」一個少年怒道:「感情您自個也忘記寫個信交代一番了!」
玄衣少年紅著臉,「我如何敢忘記!」他在房裡抓耳撓腮寫了一個下午,只覺得自己文采拙劣,字跡嚇人,送給馮姑娘都是玷污了她的眼睛。染著香的信紙廢了一籮筐,也只寫了個馮姑娘親啟,如何敢送給佳人。
幾個少年雖對他頗有微詞,但也是敢怒不敢言,事已至此,幾人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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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辰時不到阿瑤就醒了,她獨自一人躺在床上,丫鬟們都還沒起來,心裡有些煩悶。
阿瑤昨夜又做了那個夢,這次多了更多的細節,但是終究只是幾個畫面,醒來以後想破了腦袋都猜不出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連續幾日都做一樣的夢,這讓阿瑤心裡也不免猶疑,難道是上天給的指示嗎?
窗邊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叫著,阿瑤聽著覺得可愛,歪著頭往外瞧。忽然就見原本空空蕩蕩的窗邊小榻上,突然多出了好幾個包袱。
早晨的別院有些涼意,阿瑤披了件外裳,走到窗邊查看。
包裹都是上好的料子,都裝了些沒有標識的小巧貴重物件,單單一件怕是就價值不菲。可這裡堆上了接近十個包裹,每一個都是滿滿當當的。
阿瑤挨個翻看,都是些極易帶在身上的物件。
這是哪裡來的?昨天夜裡睡覺的時候都還沒有,難道是夜裡有人偷偷進來過嗎?阿瑤心中害怕,挨個檢查了門窗,都是好好的。
見唯一一個靠著小榻的窗戶也是個只能開半扇的小窗子,連個小兒都進不來,阿瑤才鬆了口氣。
看著榻上這幾個包裹,阿瑤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猶豫半晌還是決定瞞下來,挨個搬到了床底下。
搬完後又看了會話本,拂冬和知夏才上了職。
阿瑤半閉著眼睛,坐在梳妝鏡前,拂冬拿著牛角梳給她梳頭。
她的頭髮又黑又亮,厚厚的一把,流水一般鋪在背上。
拂冬不識字,說不出什麼動聽話。只知道這一把頭髮握在手裡,就像是握住了最好的絲綢,滑溜溜地貼在手心,像是在心上撓了兩下,酥酥地癢,叫人想一直梳下去。
正挽著頭髮呢,門衛忽然傳來一陣喧譁。
阿瑤濃密的長睫一顫,張開了眼睛,「外面怎麼了?」
拂冬放下梳子,輕聲道:「奴婢出去瞧瞧。」說完就輕手輕腳地退下了。
出去沒一會,拂冬就面色為難地回來了,小聲道:「姑娘,是二姑娘,吵著要見您。」
就是給外面的侍衛攔住了,正眼淚汪汪地撒潑呢。
阿瑤眨了眨眼睛,奇道:「她要來見我?」阿瑤睡了一夜,心情也平靜了許多,聽到馮清雅的名字也沒什麼感覺,但是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馮清雅找她做什麼?
阿瑤點點頭,睡了一夜,養得紅撲撲的臉蛋上顯出兩分好奇「把她放進來吧。」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
拂冬看著自己主子興奮地跟要看猴戲似的,不由無奈地點點頭。
知夏開了門,馮清雅就抽抽噎噎地進來了。
阿瑤半閉著眼睛不搭理她,微抬著下巴讓拂冬給她挽發。
少女面色紅潤,黛眉輕皺。阿瑤後半夜也沒睡安穩,因此眼下多了淺淺的兩片青黛,瓷白的臉蛋未施脂粉掩蓋,卻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