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只有你會笑我跟球一樣，還好意思說，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還有阿姨他們，別為了耍帥就只穿一件薄衛衣，也不許和其他女生眉來眼去。」

    兩個人抓著最後的時間不斷互相叮囑，最後還是季羨魚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該走了。」

    「等我，寒假我就回來找你。」

    「好。」

    林淵虔誠的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小魚，我好喜歡你。」

    然後，轉身大步離開。

    在互相看不到對方的臉時，兩人臉上的淚啊，瞬間又如雨下。

    有的旁觀者感動的跟著落淚，有的暗道現在的小年輕就是矯情。

    季羨魚哪裡還顧得了別人的眼光，她只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來抓去，痛的不行。

    這是她在過去十七年以來唯一喜歡過的男孩，青澀時期的懵懂戀愛最為要命，一點小離小別都跟要死要活一樣，眼看著那道筆直的背影慢慢走遠，直至不見，季羨魚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珠，心裡冉冉升起一股更強大的鬥志----

    我要努力學習，我要和喜歡的人上一所大學，再也不要分開!

    林淵，我也好喜歡你。

    已經坐進動車的男主角，紅著一雙被淚珠暈染浸濕的眼眸，周身自帶一股低氣壓，引人注目。

    正好邊上坐的就是一個妹子，從包包里拿出包紙巾遞給他，「那個，沒關係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滾。」

    「……」妹子也紅著一雙眼不敢再搭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略微矯情吧，但是有點感同身受，小年輕嘛，談戀愛就是要死要活，嗯，大家看文愉快就好……好像會越來越不愉快

    第31章 第三十一條魚兒

    「季羨魚同學，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現在成績提高了就很了不起?在高三這麼關鍵的時刻逃課，有沒有把老師放在眼裡?」陸恆吐沫橫飛，氣的眼斜鼻歪，林淵這麼個好苗子說轉學就轉學，班裡的學生又不聽話，季羨魚在這麼個檔口逃課，簡直撞在槍口上。

    辦公室里，其他老師都眼觀鼻，鼻觀心，默默處理自己手上的事。

    季羨魚低著頭任憑老陸念叨了半小時，也沒說一句話。

    「你現在是不是也沒把我放在眼裡?林淵轉學了，我看你以後的成績怎麼辦?還不好好努力……」

    「我知道他走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提醒我這件事?我只是逃了幾節課去送男朋友，這有什麼錯?難道要跟你一樣，一大把年紀還是單身才對嗎?」季羨魚猛地抬起頭，本就紅腫的雙眸又跟沒關緊的自來水龍頭一樣往下掉淚，不管不顧的大聲跟陸恆叫嚷，他說什麼都行，但一提及林淵就不可以。

    陸恆本是占理的一方，現在倒是被堵得說不出話，辦公室有老師忍不住插話：「行了，老陸，就是一小姑娘，別計較。」

    季羨魚肩膀一抽一抽的還在哭，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陸恆摸摸鼻子，「我也沒說什麼啊!」

    「你說林淵轉學了，你就是看他不在沒人護著我所以刁難我，陸老師，你仗著班主任的身份在壓迫我!」

    陸恆：「……」

    其他老師：「……」

    季羨魚從昨晚到現在幾乎哭了一年眼淚的量，眼睛又腫又疼，喉嚨也啞了，陸恆本來還想說兩句重話，現在也不敢再說，仗勢欺人的帽子都被扣上了，萬一再把這姑娘給刺激到哪，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林淵雖已轉學，但好歹把一個差生輔助成一個優生，也不算什麼好處都沒落下。

    「那個，你先回去吧，今天逃課的事就算了，以後不准再犯。」

    「你以後也不要反覆提醒我林淵轉學這件事。」

    陸恆太陽穴突突跳，按捺住激動的心從門牙里擠出一個字：「好!」

    季羨魚給他鞠了個躬，「謝謝老師，」然後就出了辦公室的門。

    這都叫什麼事!陸恆胸口發悶，現在的學生太厲害，惹不起惹不起。

    安奈一見季羨魚回了教室忙關心道：「怎麼樣?老陸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倒是我好像把他給氣著了。」

    「厲害啊現在，」安奈朝她豎起大拇指，「給我傳授傳授經驗，等哪天他找我談話的時候就有應對的辦法了。」

    安奈絕口不提林淵，怕她難過。

    季羨魚知道好友這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變相安慰，不由露出淺笑，「哭，擱他面前一哭就行。」

    「好，下回我就這麼辦。」

    說說笑笑，也就沒有那麼難過了，上課鈴打響，季羨魚開始認真的聽課。

    ***

    與林淵分別的日子一天一天流逝，慢慢的就習慣隔著屏幕用通訊工具來聊天，難過的心情也一點一滴緩解。

    林淵給她發了很多S市的照片，繁華的都市夜晚比白日還要熱鬧，熙攘的人群，擁堵的交通，都與興源鎮大相逕庭。

    還有他的新臥室，不對，是以前的臥室，看起來跟這裡的客廳一般大，一面牆嵌了衣櫃，一面牆安了透明玻璃櫃，裡面擺滿各種拼圖和模型。

    林淵說S市的學校課程很緊，周六周日要時常補課，寒假也放的比較遲，但是他會爭取在假期第一天就回來。

    季羨魚聽著那端少年清亮的嗓音，讓他多陪陪爺爺，不要疏忽學習，這邊很好，別分心。

    林淵有點不高興，抱怨她一點都不想念自己。

    季羨魚隔著屏幕都能想像到他在那邊皺著眉頭的樣子，又是一番軟語才把親親男友哄高興了。

    興源高中的寒假放的倒是早，安奈如今和那位神秘的「大叔男友」正打的火熱，季羨魚也沒有去打擾她，每天窩在家裡寫寫背背，外婆都怕孫女悶出毛病來。

    季羨魚沒覺得無聊，就是想他，特別想。

    林淵說了，在過年之前回來一趟，她就跟個小媳婦似的，天天盼著那一天。

    人沒盼回來，一通抱歉的電話率先打來。

    「小魚……我可能暫時回不來，我爺爺昨晚進了搶救室，剛剛才脫離危險，」林淵的聲音帶著熬夜的疲憊與無力。

    「啊，沒關係的，爺爺比較重要，你好好陪著他，照顧好叔叔阿姨，也要顧好自己。」

    「對不起，我票都已經訂好了，可是……小魚，真的很抱歉。」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你也不想這樣，我都理解，別難過，爺爺會好的，大不了我們明年九月見。」

    「不要，我現在就想見你，」林淵似是長長嘆了口氣，無奈又心酸，「小魚，我真的好想你啊。」

    季羨魚死死捂住嘴巴，沒有讓哭聲泄露出來，等那鎮酸意過去才道：「我，我也很想你，時間很快的，再忍忍。」

    林淵那邊一陣嘈雜，沒有回音，許久才帶著一絲喜意說：「我爺爺醒了，得空再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