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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5:29 作者: 廖初心
雖然這個威風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林父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妻子以前還是養尊處優的富太太都願意留在這裡,更別說生下來就是「少爺命」的兒子竟然適應的這麼好,現在勸他離開倒成了難事。
是啊,好像只有自己是一門心思要帶著他們回S市,說來的是他,說走的也是他,可這都是沒有辦法,總不能留在興源鎮發展新公司吧?
林父終是端起季羨魚倒的那杯水喝了幾口,像是堅定自己的信念一般,對,這全是為了顧全大局,新公司已經坐落在S市,他要儘早回去處理事務,妻兒必須跟隨,自己好不容易才拼回來的財富,當然要好好和他們一起享受。
杯中水見底,林父重重的深吸一口氣,既然那姑娘不願意幫著勸,就再想別的辦法,他又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也不跟小丫頭計較,就當是看在她對兒子還算一片真心的份上。
此時林父已全然忘記自己十分鐘之前的態度。
***
季羨魚出了餐廳大門才覺得自己剛剛有多衝動,和男友父親第一次正面交談就這麼大不敬,以後可怎麼相處?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太棒了!那麼長篇大論感人肺腑的戳心言論,不愧是語文第一名。
罷了,反正她只在乎林淵怎麼想,哼,姐姐可是為了你拒絕好多好多毛爺爺,以後要對我更好才行!
來時忐忐忑忑,走時坦坦蕩蕩,什麼事都只有在經歷過後才覺得不算啥,季羨魚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心裡舒暢無比。
除了打車時心疼的看著計價器上不斷上跳的人民幣數值,這裡沒有公交車,只能選擇出租,富人的世界她不懂!
回到家,林淵恰好在門口準備敲門,看到她有點驚訝,「你出門怎麼沒跟我說?」
「喲,管的這麼寬,我出門買個原子筆都要向你報備啊!」季羨魚半是調笑的說。
林淵上前摸摸她的發頂,「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而已,作業寫完沒?帶你出去玩。」
「寫完了,可我現在不想出去了,」季羨魚本身有點暈車,剛剛從那麼遠的地方坐車回來,現在只想躺在心愛的小床上好好翻滾兩下,順便消化消化今天的「壯舉。」
「那行,到我家來一起拼圖,」林淵也沒有勉強,還是那句話,凡事以女朋友的意願為主。
要是往常,季羨魚肯定立馬答應,但是現在有點猶豫,林父不知道有沒有回來,兩人多少有點尷尬。
「我爸不在家,一早就出去了,」林淵輕易就看穿她的心思,看來還得再找個時間跟父親好好談談,小女友都被嚇得不敢上門,多影響發展(福利)。
季羨魚嬌憨一笑,「好嘞,我去把東西放下就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七月第一天,感受到來自太陽公公的溫暖了嗎
第29章 第二十九條魚兒
直到夜幕降臨,小情侶都將一幅拼圖收尾時,林父才回來。
見到季羨魚和兒子相對坐在臥室地上,頭頂幾乎貼著頭頂,專注的忙活著拼圖,心裡稍微有些彆扭,隨即又覺得自己那會不是想好了嘛,跟一個小孩計較幹啥。
「回來了,吃飯沒?」林母問道。
「啊,還沒有。」
兩人的對話將小情侶從「拼圖事業」中抽身,季羨魚雖然自認為沒有說錯什麼,但見到林父還是有點不自在,也怪自己幹什麼都容易太專注,明明是想著下午就走,誰知道一投入就忘了時間,外婆現在也是,都不管她了。
「小魚也留在這吃飯,正好小淵父親回來幾天了,還沒一起上桌過,」林母一跟準兒媳說話就樂呵呵的。
已經在一張桌子上坐過了,雖然只是喝杯水……季羨魚暗自腹誹,擺擺手很有禮貌的說:「謝謝阿姨,可外婆還等我一起吃晚飯。」
「我剛剛才從你家出來,劉姨碗都洗過了正在看電視,」林母握著她的手,「別不好意思,遲早都是一家人。」
季羨魚:「……」外婆,你變了。
林父沒有意見,事實上他也不敢有意見。
於是,季羨魚第一次留下來吃晚飯。
不大的餐桌坐了四個人,桌上更是擺滿了菜,林母不停的給準兒媳夾菜,「小魚啊,多吃點,這段時間學習太辛苦了,瘦的下巴都尖了好多。」
「謝謝阿姨,」季羨魚低著頭在小山堆一般的碗裡埋頭苦吃,林父就坐在對面,她除了吃,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母在桌底下踢了一下林父,沖他使個眼神。
林父秒懂,這是在怪他對兒媳婦太冷淡,不對不對,八字還沒一撇,什麼兒媳婦!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但他還是開了金口:「那個,別客氣。」
也沒指名道姓,但都知道是在跟誰說,季羨魚粲然一笑,「好,謝謝叔叔。」
這丫頭,笑起來倒挺討喜的。
一頓飯吃的還算有滋有味,季羨魚幫林母收拾好碗筷準備洗,林母把她推出廚房,一看時間也不早了,跟親親男友眼神交流一番,便道別回家。
想想也是愜意,鄰居是就是男朋友,隨時都能見到,季羨魚開心的走了幾步到了家,外婆正歪在沙發上迷瞪眼。
聽見動靜,外婆一下子清醒過來,「這是從哪游回來的魚啊,怎麼沒被別人抓走?」
「真要是被人抓了,您老眼淚就該淌幹了,」季羨魚抱住外婆的胳膊,親昵的倚在上頭,「前段時間還反對的不行,才幾天啊,就不等我回來吃飯了。」
「那行,明天起不准去對門。」
「開個玩笑嘛,別當真,」季羨魚雙眸彎成月牙,「我去洗澡啦,外婆早點睡!」
「好,魚兒也早點睡,」外婆看著孫女連去衛生間都蹦蹦跳跳的,知道她跟那小子是真的好。
但願能一直好下去吧。
***
都說2012年是世界末日,高三學子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感覺也跟末日來臨之前差不多。
十二月份,興源鎮飄了好幾場雪,冷的季羨魚恨不得套兩件羽絨服在身上。
林淵圍著她織的圍巾,只穿了件薄棉襖,手還熱乎乎的,放在她耳邊給她捂捂凍紅的耳朵。
除了同學之間的互相恐嚇與玩笑,一二年的最後一個月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最後一天。
這一天是萬惡的周一,熬過了兩節晚自習,季羨魚幾乎是被林淵半抱著回家。
大風不停的刮,林淵牢牢將她護在懷裡。
「冷不冷?」
「被你抱得這麼嚴實,不冷,倒是你,明天穿厚一點。」
「媳婦有令,一定遵從,」林淵朝她敬了個禮。
季羨魚被他逗笑,「就會貧。」
小情侶鬧鬧笑笑的上了五樓,兩家大門都敞著,林淵打趣道:「你看多方便,自由穿行。」
季羨魚的「穿行你個大頭鬼」還梗在喉嚨呢,林父在客廳里探出頭,「回來啦,正好,趕緊把你的東西都給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