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怎麼了?」

    「我，我來送你一樣東西。」

    林淵面上一喜，「我看看。」

    季羨魚從身後拿出一個手提袋，「不是很貴，你別介意。」

    「一塊錢我都喜歡，」林淵像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迫不及待要拆開玩具盒一般。

    禮物是一個黑色的保溫杯，樣式很好看，瓶蓋是一個卡通人物，QQ的。

    林淵很喜歡，把在手裡捨不得放。

    「怎麼突然送我這個?」

    「其實我很早就買好了，準備當做謝謝你幫我提高成績的禮物，但是後來看到書上說送杯子的寓意，就沒好意思給你。」

    「小說書吧?」林淵不要太了解她，起了個壞心問道：「那寓意是什麼?」

    「你，你自己去看，」季羨魚丟下幾個字就跑，生怕他追上來。

    傻魚兒，林淵磨砂著手裡的杯身，一顆心如同飄到了雲端。

    這就是戀愛的滋味，真好。

    不過想像中的戀情發展卻沒有一一實現，季羨魚怕老師家長知道，連話都不敢跟林淵多說，放學回來也不到他家寫作業了。

    林淵愁啊!怎麼別人談個戀愛都你儂我儂，到他這，還要想著法子多跟女朋友相處一會。

    高二的學習任務比高一又重，季羨魚現在是牟足勁拼命讀書，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分給新上任的「男朋友。」

    其實季羨魚心裡也挺愧疚，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悄悄做壞事的小孩，生怕大人發現。

    再說兩人還是天天一起上下學，有什麼話都可以路上說。

    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思維方式。

    林淵盼啊盼，等啊等，「發展」的機會終於來了!

    這一天開班會，下課天都快黑了，兩人走到巷子裡，林淵「無處安放」的大手慢慢向右方靠攏，季羨魚的小手抖啊抖，還是被他握在手心。

    魚兒的手比看起來還要小，而且軟綿綿的，林淵像把玩玩具一樣，不停捏著她的手指、手背、手心。

    季羨魚有點癢，想要掙脫，卻被他握的更緊。

    「小魚……」

    「嗯?」

    別慫!林淵給自己鼓氣，然後小聲說：「我想親你一下。」

    季羨魚的臉瞬間跟煮熟的蝦米一樣紅，明明是要搖搖頭，不知道怎麼竟然說出一個「好」字。

    林淵激動的快要跳起來，將她按在牆邊。

    兩人的呼吸越來越近，季羨魚緊張的閉上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劇烈抖動。

    林淵在這方面也只是個毛頭小子，看著近在咫尺粉紅色的嫩唇，不知道咬上去會不會跟果凍一樣Q彈。

    季羨魚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很久，臉頰邊才傳來一股溫熱的觸感。

    她睜開眼，林淵打趣道：「是不是很失望?」

    「你，你這個人太壞了!」季羨魚羞得不行，推開他跑遠。

    林淵碰了下自己的唇瓣，媽的，這小臉蛋怎麼軟的跟豆腐似的，幸好沒親那兩片，不然非得吞下肚。

    僅僅是這樣，他也滿足的快要上天，回家的路都不知道該怎麼走了。

    季羨魚的小短腿可謂是潛力爆發，一口氣爬上五樓回到家進了房間。

    將門反鎖，打開衣櫃，花瓶里的玫瑰即使有水也已經枯萎了，邊上掉落好幾片花瓣。

    心疼的把玫瑰花瓣全部揪下來放到盒子裡保存好，轉頭正好對上鏡子。

    鏡子裡的姑娘雙頰緋紅，艷若桃李，季羨魚輕輕碰上自己的臉頰，好像----

    是有那麼一點失望。

    羞死人啦!

    季羨魚倒在床上翻了兩個滾，控制自己不去想這個。

    ***

    笑笑鬧鬧的日子過得飛快，寒假又來了，季羨魚現在是完全沒有成績的壓力，跟林淵在班級可謂是「學霸情侶。」

    而安奈的生日也要到了，季羨魚這幾天正愁著送她什麼好。

    思來想去，最後在精品店買了一捆毛線，準備給她打個圍巾。

    林淵有時候藉口過來做功課，就見自家魚兒坐在床沿認真的勾線穿針，低垂著眉眼，樣子要多乖有多乖，一團毛線在她手上變成一截截圍巾，不由感嘆這雙小手怎麼就那麼巧。

    要是圍巾是送給自己的就更好了，林淵突然有點小嫉妒。

    「你總看著我幹嘛?」季羨魚嗔他一眼。

    林淵被她含羞帶怒的小模樣弄得心裡冒起一團火，上前「吧唧」就是一口。

    季羨魚嚇了一跳，猛地站起來，「你你你，被外婆看到這麼辦!」

    「外婆買菜還沒回來，別激動，」林淵賠著笑臉。

    季羨魚卻不想再搭理他，推著他到門外，「你在這打擾我織圍巾的進度，快回去。」

    林淵扒著門框委屈巴巴，「那你也順便給我織一條唄。」

    「沒空!」大門被毫不留情的關上，季羨魚背靠著門板偷笑，讓你使壞，氣死你!

    林淵哪會生氣，想著剛剛偷的香，樂的都快翹起了尾巴。

    往年安奈的生日都會在酒店開一桌，今年只有她和安母兩個人，便沒大張旗鼓，就在家裡。

    其實安父是想給女兒弄得熱鬧一點，不過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安奈生日當天，季羨魚捧著禮物盒早早到了她家。

    大紅色的圍巾，張揚而火熱，安奈很喜歡，迫不及待的圍上，襯得肌膚如雪。

    安母最近狀態好很多，又是女兒生日，進了久違的廚房，做了一桌好菜。

    見兩個姑娘吃的樂樂呵呵，安母斟字酌句道：「奈奈，你去年生日還是咱一家三口，今年……」

    「媽，羨魚在這，我不想再為這個跟你不開心，」安奈直接打斷她，臉色也冷了下來。

    「他好歹是你爸，」安母急了，望向季羨魚，「小魚啊，你說說，哪有女兒不認父親的!」

    季羨魚放下筷子，淡淡道：「阿姨，這話您可能問錯人了，我就是這種女兒。」

    即使安奈沒說，她也能看得出來，安母現在不但沒有離婚的心，還想著與安父和好如初。

    當時那個狠狠打自己一巴掌的女人是她嗎?季羨魚不敢相信。

    安母語塞，她不知道女兒同學的家裡情況，還想著幫她一起勸勸安奈。

    氣氛微妙，門鈴響了起來。

    安母面露喜色，趕忙去開門。

    果然，是安父來了，手裡還拎著不少東西，先是說了一聲：「奈奈，生日快樂，」望見季羨魚也在這，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又道：「奈奈同學也在這啊!」

    季羨魚被噁心的只想吐，安奈猛地站起來，餐椅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她拉著季羨魚，「我們走，這個家我是不想呆了!」

    安母又急又氣，「奈奈!你這是幹嘛?好好的生日非要弄得這麼難看?」

    「你還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啊?」安奈眸中隱約有淚光閃現，她倔強的忍住鼻酸，指著安父大聲吼道：「心心念念都是怎麼和這個背叛你的男人重歸於好，把自己說過的話當放屁一樣，我真為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感到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