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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啊，」季羨魚邊說邊走進廚房，「既然你要給我省錢，那我就不客氣啦!」

    她挽起袖子，看看林母都買了些什麼。

    雞、肉、魚還有蔬菜。

    季羨魚在心裡已經想好幾道菜，開始忙活起來。

    林淵拿出媽媽平時用的圍裙給她。

    季羨魚正在處理食材，雙手油膩膩的，林淵便直接給她繫上。

    一靠近，季羨魚就又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一股清新的青檸味，今天沒有夾雜煙味，乾淨清爽。

    林淵同樣嗅到了她發間的清香，甜絲絲的。

    「還沒系好嗎?」

    「好了，」林淵略微不舍的放開手裡系上的蝴蝶結，「我需要做什麼?」

    「嗯……幫我洗菜。」

    他點點頭，打開另外一個水龍頭。

    二人都沒有說話，廚房只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林淵忽然覺得如果時間一直停留在此刻，也挺好的。

    季羨魚開始切菜，「篤篤篤」的響聲擾亂了靜謐的水流，也將林淵從思緒中拉回。

    他看著小同桌熟練的刀工，有點擔心。

    「你這樣不會切到手嗎?」

    「不會，我從懂事起就幫外婆做飯，她說自己年輕時比我切菜還快。」

    「看來我同桌不僅成績優秀，做飯更是一流。」

    「先別誇我，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著做了三菜一湯。

    糖醋魚，紅燒小排還有白灼西蘭花，湯則是小雞燉蘑菇。

    顧忌著林淵不能吃辣，季羨魚放的調料都很清淡。

    不用說，味道自然很好，林淵吃了兩大碗米飯，菜更是一掃而光。

    季羨魚很有成就感，收拾好盤子準備洗。

    林淵攔住她，「我來。」

    「不用了。」

    「你做飯，我洗碗，很公平。」

    「那我就卻之不恭，」季羨魚文縐縐的來了一句。

    林淵勾起唇角，「去看電視。」

    「好嘞!」季羨魚蹦躂著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看電視。

    餘光悄悄瞄著廚房，不得不說，長得帥的人連洗碗都那麼賞心悅目。

    林淵腦海浮現的卻是小同桌做飯時的那雙手，他好像以前從來沒注意過。

    沒有臉蛋白皙，指腹略微粗糙，一看就是從小做活的緣故，而且……

    而且還短短的，可能是跟身高成正比，個頭只到自己的肩膀，估計手也只有自己的一半大。

    要是將些告訴她的話，林淵已經腦補出小同桌氣急敗壞的樣子，算了，還是別招惹她。

    碗洗完了，休息片刻，又開始每天必要之事----

    做作業。

    林淵先將期中考試的試卷拿出來，一道一道分析她做錯的題目。

    「不對啊，這道題你也沒做對，怎麼還能教我?」

    林淵面上浮現一絲尷尬，「我現在會了。」

    「喔。」

    小插曲過去，一個下午兩人都窩在臥室里認真的寫作業。

    林母回來後有點恨鐵不成鋼，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就不知道出去玩玩發展感情，看你什麼時候才能「抱得同桌歸!」

    ***

    努力學習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又快到期末考試。

    季羨魚覺得安奈最近很不對勁。

    經常遲到，上課也沒有以往認真，被「滅絕師太」點名批評了好多次都沒反應。

    可每當季羨魚問她是怎麼回事，安奈都隨意打個哈哈矇混過去。

    或者就說自己戀愛學習無法兼顧。

    季羨魚無可奈何，只能勸她馬上期末考了，多擠點時間複習。

    安奈笑道：「果然不一樣了，以前一說到上課你就頭疼，現在反倒過來讓我好好學習。」

    季羨魚晃著她的胳膊，「咱倆共同進步唄。」

    安奈沒再應聲，垂下眸子掩去幾絲難過。

    高一第二個期末考那天，天氣預報說是有雨，季羨魚特意帶了把傘。

    雖然太陽被雲層遮住了，但流動的空氣間還是有點悶。

    教室里已經來了大半同學，季羨魚環視一周，沒有看到安奈。

    心頭突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季羨魚問林淵借來手機給安奈打電話。

    一連三個電話都無人接聽，到第四個時終於有人接了。

    「喂，」即便只有一個音節，也能聽出安奈的疲憊。

    季羨魚連忙問她，「是不是生病了?」

    「是你啊羨魚，」安奈低笑一聲，自嘲道：「也對，除了你，誰還會關心我。」

    「到底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安奈的語氣里透著茫然無助，「羨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啪!」話筒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沒等季羨魚再說話，安奈掛斷了電話。

    季羨魚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馬上就要開考，她將手機還給林淵，拔腿就往外跑。

    林淵想都沒想，連忙跟上去。

    剛出教室門，豆大的雨點就「噼里啪啦」開始下，季羨魚身上的雪紡娃娃衫很快被打濕。

    頭頂上伸過來一把傘，邊緣印有幾朵小碎花，是她今早帶來的，林淵清亮的嗓音在耳旁響起，「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安奈，她家肯定出了什麼事。」

    「今天是期末考。」

    「我知道，可我現在也沒心情寫試卷，」季羨魚聲音急切，「你不用管我，先回去考試。」

    林淵收起雨傘，拉起她的手腕，「我帶著你，跑快點。」

    不知怎的，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季羨魚重重點點頭。

    雨勢越來越大，可奔跑的二人絲毫不為所動，季羨魚看著自己腕間的大手，高高懸起的心倏然放下一半。

    而安奈家大門敞開，裝修豪華的客廳到處都是摔碎的花瓶碎片和擺件，滿地狼藉。

    一位保養得宜但卻披頭散髮的婦人靠著沙發邊在地上坐著，正是安母，她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嘴裡不停的在叫罵。

    安奈跟著流淚，一直柔聲安慰。

    安母卻像著了魔一般，絲毫聽不進去女兒的安慰，反倒突然轉向她大喊大叫：「你為什麼不是個男孩!你爸爸就是因為想要個兒子才去找那些小妖精，你剛剛也不攔住他，我以後可怎麼辦啊!」

    說著說著，一把將安奈推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提前發，請叫我無法順V·努力日更·撲街作者……

    第20章 第二十條魚兒

    季羨魚和林淵剛從電梯下來就看到這一幕。

    她連忙跑進去扶起安奈，後者的手臂被地上的碎片劃了幾道口子，再看著她哭腫的雙眼，可憐極了。

    季羨魚很心疼，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安父的那些風流韻事被徹底揭開，安母沒能留住丈夫就將怨氣發泄到女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