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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5:08 作者: 芥末綠
    「裴影的沒下毒,但你的嘛。」司羽昊頓了頓,揚唇詭笑:「放了很多醋就是。所以,請保護你的牙齒別算掉了。」

    左冽不以為意的斜他一眼,冷哼著:「你早上沒刷牙?」所以嘴巴這麼臭。

    「是你話裡面帶魚骨頭。」司羽昊難得有興致的反唇相譏。惹得夾在中間的裴影莫名其妙。

    「羽昊,什麼是話裡面帶魚骨頭?」她怎麼聽不懂?

    「我指的魚骨頭是魚翅(刺)的意思。」

    「......」直接說左冽話中帶刺不就好了,還拐著彎說。害她半天搞不明白。

    「好了,我要回去了。病人的主治醫生已經在值班了,我和他說了一下情況,他會馬上過來再做進一步檢查。」司羽昊起身。

    「謝謝。」不冷不熱不慍不火的兩個字音量極小,卻極清楚的落進司羽昊耳中。他回頭,有些受寵若驚的與左冽對視一眼,爾後淺笑著離開。

    裴影也訝異的瞪他。

    「你那是什麼眼神,沒見過你前夫跟人道謝啊?」某男人耳根燒紅的哼著起身踅入病房。

    第{176}章 兒子嫌棄他

    所有人都知道,Ann蔣的病已經成了定局。所以該悲傷的該痛苦的該原諒的一一都發泄完出來後,左冽又恢復了他繼續漠視一切的調調。

    「王醫生,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可以繼續維持她的生命了嗎?」左冽目不轉睛的盯著Ann蔣瘦骨嶙峋的臉龐,問向她的主治醫師。

    「左先生,就算蔣女士這一關能夠挺過來,她的病情還是無法轉變。事實上,她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你們看,她的大腦已經進入腦死亡狀態。能夠挺過這一關的希望基本上等於零,所以——」

    「所以基本上我們可以幫她準備後事了?」左冽冷冷接道。

    王醫生點點頭。

    「生死有命,誰都無法逃脫這一關。」左冽說完這句話後走了出去。

    在他身後的裴影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仍能夠從他格外挺直的背影裡頭感覺到他的悲傷。

    那種自內心深處無形散發的悲傷。

    還有,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和傍晚時Ann蔣說的那句一樣。

    ******

    凌晨四點二十一分鐘,Ann蔣徹底的離開人世。再也沒能夠醒來聽左冽叫她一聲媽。

    當左冽得知這個消失時,亦只是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再無其他表示。但裴影看到了他的雙肩無法遏制的抽搐。

    左冽以左家唯一繼承人Ann蔣的兒子的身份著手辦理了Ann蔣的後事時。再一次繼他車禍事件後,成為各大報刊雜誌電視新聞的頭版頭條。

    「爹地,你好有名哦,我現在看電視都看不到動謾,全都是你耶,還有我在電視看到奶奶的照片咧。是不是奶奶上了電視就不會回來了?」喪禮完畢的最後一天,思辰窩在自家的沙發上開口打破一屋子悶死人的靜默。

    只是他這個話題卻只讓氣氛更沉重,更壓得兩個大人無法通暢的呼吸。

    「媽咪,你看爹地都不理我。」思辰關了電視轉向裴影撒嬌。

    「爹地最近好忙的,所以累了,思辰乖不要吵爹地。」裴影揉著兒子的一頭黑髮,長長的嘆一聲。

    「那我給爹地揉揉肩,捶捶背,松松骨,爹地就不會累了。」話落,思辰竄向沙發另一頭的左冽,趴在他背後,兩隻小手在左冽身上上下其手。揉得不亦樂乎。

    「兒子,你確定是要給爹地揉肩松骨嗎?怎麼好象是在撓痒痒?」那兩隻小手根本沒半點力道,捶在他身上就像撓痒痒似的,害他差點笑出聲。

    「爹地,我已經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只能這樣了啦。」思辰奮力的一直揉啊捶的,最後索性發展成用拳頭砸。「爹地,這樣.....是不是,就很大力了?」因用力而憋得小臉通紅的思辰討好似的邀功。

    「不錯,孺子可教,兒子聰明。」為了不打擊兒子的積極興,左冽非常配合的給予口頭獎勵,順便調頭在兒子紅撲撲的臉蛋上親了一記。

    「爹地,有口水了啦。」思辰撅著嘴趴下,隨便摸到左冽的衣袖就拽過來擦剛才被左冽親到的地方。

    「喂,兒子,你是在嫌棄你爹地我?」左冽黑眸微眯,眸光熠亮的盯著兒子。「你知不知道你的動作已經深深的傷了你爹地我的心?」

    「不是啦,爹地,不是嫌你。」思辰一本正經的從他背上滑下來坐好,「我已經是大小孩了,爹地不能再隨便把口水塗在我臉上。我以後要留給和媽咪一樣的女生親親。」

    「......意思還是你嫌我了?」左冽一臉的很受傷。

    「那你去親媽咪好了嘛,反正媽咪很喜歡爹地和她親親,也喜歡爹地的口——」

    「兒子你不要亂說!」裴影一把搗住兒子的小嘴,心虛的睨向左冽:「那個,兒子亂說的,我根本沒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我有說相信兒子說的話了嗎?」左冽見她粉頰微染紅暈,不由玩味一笑:「可是你的表情和反應告訴我說了啊。」

    「我沒有!」裴影說著起身,「兒子,媽咪幫你放好水你等會進來洗澡,OK?」

    「OK,媽咪。」思辰乖乖應著。

    裴影走進浴室,對著鏡子裡頭的自己笑著搖頭。明明是想承認說喜歡他吻她讓他的心情變好一點的。可她就是無法完全在他面前放開。無法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不是沒以前愛他,而是更愛,非常愛。只是總覺得他失憶後兩人中間似乎隔著一層揮不開的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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