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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8 03:45:08 作者: 芥末綠
「我沒和你開玩笑。當時我和她之間有點小誤會,那是我為了氣她才那麼說的。」話落,他側頭睨向裴影,如潭深邃的黑眸深情閃爍:「對不起,老婆。」雖然已經道歉過很多次,但那次確實是他做得太過火。讓他每想起一次都覺得心裡好內疚。
淡淡的字句從左冽口中逸出,落進方唯安耳中,卻像是一枚爆炸性十足的炸彈在她胸腔炸開。全身的力量剎那間流失殆盡,妝容明艷的臉龐豪無血色,腦海一片空白,完全呆住了。
她以為左冽肯讓自己呆在他身邊,就表示他對她有一定的好感。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以為只要她肯為他付出,那麼總有一天他會愛上她。可是現在是怎樣?他不是六年前就已經離婚了嗎?而且對方還是為了錢拋棄了他。怎麼會突然又冒出來一個?
「你不是開玩笑?」過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胸臆間漫溢的痛楚卻壓得她呼吸急促,胸口疼得劇烈。「既然她是你老婆,那我算什麼?」
偎在左冽懷裡的裴影聞言身子明顯顫了顫。不知道為什麼,當她看到方唯安注視著左冽的眼神里飽含的恨意時心裡突地生出一絲不舍與心痛。
這種感覺太詭異!按理說她們的立場應該是情敵才對。所以就算是她對方唯安不抱有敵意,但也應該不會對她產生不舍與心痛才對。
「唯安,你如果願意,我們當然還是朋友。」是以後絕不會再往來的朋友。左冽在心裡加上一句。本來他想說的是她什麼也不是。但礙於裴影在場,所以他......不是他心狠冷情。而是不想再讓裴影受到傷害。
「朋友?」方唯安踉蹌著退了一步,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那天我們當著她的面親密擁吻。你說她只是你家的傭人。而我是你的女人。」才說過沒幾天的話就已經忘記了嗎?
「我剛才不是已經解釋過了?當時我為了氣她才那麼做的。」左冽眯眼瞪她,犀利的眸光閃現一絲不耐。
「我不信!你早就離婚了哪裡來的老婆?她就是你家女傭!」方唯安失控的飆高嗓音,噴火的眼眸如利刀般瞪視她,一副要將她千刀萬剮的模樣。
第{92}章 失控
「要我相信她是你老婆,除非她親口對我說。」方唯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指向裴影的手指不停的打著顫。原本優雅的氣質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裴影用力的抿了抿唇,為難的看著方唯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方唯安見她不語,冷哼著轉向左冽:「你看見了?我就說嘛,一個女傭怎麼可能會是你的老婆?」這個女人除了年紀和她相仿長相還不錯以外有什麼值得冽喜歡的?
「方唯安,你不要鬧了。」錯開她指向裴影的手指,左冽語氣如冰:「你是在挑釁我嗎?竟然懷疑我的話?她是我兒子的媽咪,當然就是我的老婆。而且,她的身份不是女傭,是——」
「左冽!」裴影急忙喊住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老婆,我才不要讓你受這種委屈。」而且他本來就是想藉這個機會把他們複合的消息公開。既然方唯安點燃了導火線,那他乾脆再加把火把一切都爆開,或許能讓她說出六年前的實情撕開那層隔在兩人中間的薄膜。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繼續做她的地下老公。他要扶正自己是她正牌老公的身份。
「你說她,是你兒子的媽咪?」方唯安狐疑的盯著裴影的五官。然後抬起手掌放在眼前遮住裴影的眼睛——嘎?!怎麼這麼面熟?腦中轟的一聲,突然斷續浮現出一些畫面。左氏財團一百零五周年慶典酒會會場、混亂的人群、無數驚訝的面孔、與左冽長相酷似的小男孩,然後是,戴著銀色皮革眼罩的沙畫大師Mignon?
戴著眼罩的Mignon、說是他的老婆他兒子媽咪的女傭......她們,是同一個人?就是說,這個女人是他的前妻裴影?!
怎麼會這樣?雖然當時她因事出國並不在酒會現場,剛才那些畫面是她透過電視鏡頭和娛樂報刊得知的。回國後她本想馬上找左冽問清楚的。但那段時間的左冽脾氣暴躁得座炸藥庫。讓她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而且整件事情很蹊蹺。前一天還滿城風雨吵得沸沸騰騰,次日便風平浪靜。所有關於在那場酒會發生的一切全都銷聲匿跡。乾淨得不留一絲痕跡。所以那些憋在心裡的疑問也就不了了知。她以為那只是娛樂圈的無聊炒做。而且她非常清楚左冽恨他的前妻。所以就算他前妻帶著兒子回來了兩人也不可能會在一起。
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難道她看錯了?左冽並不恨她?兩人已經複合了?
「你,是沙畫大師Mignon?」她不確定的問裴影。不待裴影回答,左冽已沖裴影無辜的聳肩道:「你看,不是我說的哦。是她自己猜到的。」
都說得那麼明顯了和他直接告訴她答案有什麼區別?裴影白他一眼在心裡嘀咕著卻沒說出聲。只是擔心事態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將無法收拾。
「啪——!」無yu警的,裴影臉上多了一個清晰的五爪印。「不要臉!一個為了錢便可以拋棄自己老公的女人憑什麼可以回到冽的身邊擁有他的愛?」
「方唯安你瘋了!」左冽怒聲咆哮,凌眸狂閃嗜血氣息,大手猛地伸向她的頸項——
「不要!」裴影搗住臉的手鬆開抓住左冽的手:「冽,你不要這樣。」用力拽緊他的手往下拉,卻驀地呆住!她兩手抓住的地方竟然是他那隻受傷的右手手腕?而為了來參加宴會,他還特意把手腕上的夾板拆掉只包紮了一層薄薄的繃帶以便穿西裝的時候袖口不用上翻。那他的傷口——鬆開緊握的手小心翼翼的把他鐵灰色的西裝衣袖卷上去,看到他手腕骨折處周圍的腫脹仍舊明顯。眼淚禁不住一下子流了出來。